汪丛蓉的话一语双关。
司鸢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见汪丛蓉跟平时一样,对自己爱护有加。
只当自己想多了。
司盈盈则是相当得意,眼底的喜悦怎么都藏不住,“好呀。”
汪丛蓉有话对向水瑶说,两人离开了一会儿。
司鸢很喜欢小孩,弯下身在逗宝宝玩。
向明彻想起了阿哲刚出生的时候,他满心欢喜地带着司鸢去医院看向水瑶。
看到宝宝后,甚是嫌弃,“阿鸢,将来我们的宝宝,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最讨人喜欢的宝宝。”
向水瑶见向明彻这么说自己的孩子,气得拿枕头砸他。
司鸢则羞红了脸。
司鸢鲜少会有脸红的时候,那害羞的样子,让向明彻看呆了。
知道待会儿要发生什么,向明彻的心好象被理智和情感,两股力量拉扯,整个人快要崩溃了。
“阿鸢——”
她不可抑制地叫出了声,司鸢一愣,回头淡淡地看向他。
向明彻的脸色很难看,眼底翻涌着复杂和挣扎。
知道向明彻当初为自己断过一条腿后,司鸢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了?”
“我……”
“明彻哥哥,这里很多人我都不认识,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
司盈盈的声音将向明彻的理智拉了回来,“就是想问你饿不饿?”
“不饿。”
“明彻哥哥……”
司盈盈不想让向明彻和司鸢说话,挽上向明彻的骼膊,拉着他走了。
向明彻如今还是司鸢的未婚夫,可现在的司盈盈一点都不顾及。
没过一会儿,向水瑶回来了,也不知道汪丛蓉跟她说了什么,她脸色很差。
“水瑶姐,你没事吧?”
“没事……”
向水瑶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抱着孩子离开了。
司鸢蹙眉。
是她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今天大家都怪怪的。
“哟,你的未婚夫不陪你,跑去陪司盈盈,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不象你啊。”
司傲芙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司鸢回头,看到了依旧明媚的司傲芙。
“姐……”
傅启东是向水瑶丈夫的表哥,他今天太忙来不了,由司傲芙出面代表他来庆贺阿哲的周岁宴。
司傲芙睨着司鸢哼笑,“看你气色不错,不会是已经找到了比向明彻还厉害的下家吧?”
“明彻是我未婚夫,我为什么要找下家?”
司傲芙冷笑,凑到司鸢身边,“现在是你未婚夫,估计很快就不是了。”
司鸢静静的看着司傲芙,“你知道些什么?”
司傲芙耸了耸肩,“我能知道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好象也并非事事如意,所以有些开心罢了。”
说着,司傲芙朝向水瑶走了过去,两人亲昵地聊了起来。
司鸢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很累。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薄屿森在干什么?
他看到她送的圣诞节礼物了吗?
既然看到了,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
是不喜欢吗?
突然,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天……是我看错了吗?薄九爷竟然来了。”
“刘家好大的面子,连薄九爷都能请得来。”
“薄九爷鲜少参加这样的宴会,能在这里见到他,也算没白来。”
“他身边那个好象是郁家那位靠铁血手段上位的私生子。”
“嘘——要是被他听到,你小心断骼膊少腿。”
两人一进门,人群中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薄屿森身形挺拔如松,量身定制的高定西装衬得肩宽腰窄,每一寸线条都透着生人勿近的矜贵。
司鸢看着他,一时间忘了呼吸。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如寒潭般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司鸢一眼后便移开。
轻描淡写的一瞥,却让司鸢心跳加速。
向水瑶的夫家姓刘,刘老爷子只是礼貌尊敬地发了一条请柬,连他都没想到薄屿森会亲自来。
这件事,比总统到来,还要蓬荜生辉。
“九爷……”
刘老爷子跌跌撞撞地在儿子的搀扶下,疾步冲到了薄屿森面前。
周围的人调侃,还是见刘老爷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走那么快。
恨不得飞到薄屿森面前。
“刘老……”
薄屿森扶住老人,“恭喜你,喜得重孙。”
薄屿森送上了礼物,刘老爷子差点喜极而泣,“您能来,已经是我们刘家百年修来的福气了。”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薄屿森鲜少参加宴会。
他现在在哪个地方,哪个地方就会被捧成圣坛。
商界顶流,可不是说说而已。
今天他来刘家宝宝的周岁宴,刘家什么都不用做,光是这个由头,都能在上京横着走。
郁牧尘也送上了礼物。
郁牧尘这段时间开拓市场,要打好人际关系,不少人猜测,薄屿森这次来刘家的宴会,也是为了给郁牧尘开路。
薄屿森的到来,打乱了汪丛蓉和向明彻的计划。
向水瑶现在是刘家人,自然要为刘家考虑,“婶婶,九爷来了,阿鸢的事,往后放一放吧。”
向明彻见薄屿森一来,司盈盈的目光又黏在了薄屿森身上。
不行,他不能等了。
“不!计划照旧!”
向水瑶见两人心意已决,知道怎么劝都没用,只能冷着脸说:“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刘家。”
宴会正式开,刘老激动地站在台上讲话。
“首先,感谢九爷在百忙中来参加我重孙刘铭哲的周岁宴。”
“其次,感谢诸位的光临,今天我非常激动——”
【啪——】
宴会厅的灯光骤然熄灭,宝宝受到惊吓后,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周围一下子陷入恐慌。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司鸢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她的后背被人推了一下,那力道很大,司鸢猝不及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眼睛看不见,耳朵便异常伶敏。
“嘭——”
混乱中,司鸢听到了两辆车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那巨大的声响,好象一下子将她拉回了某个场景——
“阿鸢……别怕,没事的……”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谁?
谁在说话?
是谁紧紧地抱着她,将她护在怀里。
刺鼻的血腥味让她害怕,她伸手摸到了热乎乎的东西,一看是猩红的血。
场景一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崩溃地大哭。
“不要……不要丢下我……”
“母亲,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好害怕,这里有很多东西在看我……”
好痛!
心脏象是被一直大手牢牢地攥着,司鸢大口大口地呼吸,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