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
司鸢看着薄屿森上车,没有他发话,佯装局促地站在车旁,没敢自作主张。
薄屿森淡淡地看着她,“糯米团,还吃不吃了?”
司鸢看着他手里的盒子,眼睛一亮,立刻上了车。
“吃。”
打开盒子,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还是热的。
司鸢没想到,薄屿森竟然让人送来了糯米团。
牙齿轻轻碾开糯米皮,内里的黑芝麻馅瞬间涌出来,绵密细腻得象云朵,甜香带着油脂的润,却不腻人。
糯米的弹软中和了馅料的厚重,每一口都糯叽叽、香甜甜的。
司鸢满足地眯了眯眼。
察觉到薄屿森一直盯着自己,她将盒子里的另一个递了过去,“九爷,糯米团很好吃,你尝尝。”
“自己吃。”
电话接连打来,薄屿森一手接电话,一手看计算机,忙了起来。
司鸢乖乖地吃糯米团,也不打扰。
认真工作的男人,果然是最帅的。
怎么看都看不够。
薄屿森总共买了五个糯米团,司鸢吃了两个就吃不下了。
她将其馀三个收好,撑着下巴盯着薄屿森。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灸热,薄屿森淡淡地看向她,“怎么?”
“九爷……你好帅……”
“所以?”
司鸢忽然凑上去,黑亮的眼睛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嘴唇,“我想亲你一下可以吗?”
“我数三个数,你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
司鸢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三——”
她快速在薄屿森的唇上亲了一下。
亲完之后,象个奸计得逞的小妖女,笑得很开心。
薄屿森沉沉地看着她,司鸢以为他是不是又生气了的时候——
他突然勾住她的后颈,凶狠而霸道的吻落了下来。
司鸢刚吃完糯米团,唇瓣上还残留着糯米的香和甜。
薄屿森的吻如台风过境,将她唇瓣和舌尖的香甜,全都席卷干净。
司鸢发现薄屿森好象很喜欢咬她。
好几次她主动勾引,又被他反击的时候,他都吻得很凶。
让她有一种,如果不是在车上,前面还有蓝海,她恐怕都要被他吃了的错觉。
司鸢被亲得浑身发软,使不上劲儿。
那种快呼吸不上的窒息感传来,她抗议地推了推薄屿森。
薄屿森松开后,带着火的黑眸睨着他,“怎么?这就不行了?”
没给司鸢回答的机会,又吻了上去。
司鸢感觉很热,是被薄屿森的体温感染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往薄屿森怀里倒。
她讨好地捏了捏的腰,气喘吁吁——
“不行……不能再亲了?”
“恩?”
尾调上扬的一个“恩”在耳边响起,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温度。
司鸢只感觉一股酥麻从后颈袭遍了全身。
她的心脏颤了颤,脸颊染上一片绯红,“嘴……嘴麻了……”
薄屿森轻哼一声,继续投身到了工作当中。
比起喘得不象话的司鸢,他甚至连气息都没乱。
果然……
强大的男人,在任何方面都很强大。
猛地,司鸢混沌的大脑想到了什么,“九爷,这个给你……”
她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薄屿森,“你救了我,这是谢礼。”
薄屿森看了一眼盒子,没接,“不用了,免得司小姐一个不顺心,又给扔了。”
司鸢知道他说的是将胸针扔进湖里的事。
还挺记仇。
司鸢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这是我花了很长时间,设计打磨得好东西,不会再扔。”
薄屿森看着司鸢手里的东西,脸上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司鸢拿的是一枚胸针。
“鸟离不开森林,森林里也不能没有鸟,你说你最想要的胸针,应该是鸟凄息在森林上……”
薄屿森的话,司鸢都记在心里。
上次那个胸针,薄屿森既然不喜欢,确实没有留下来的道理,所以她设计了一个他喜欢的。
司鸢将胸针放在薄屿森手里,“说来也巧,我的名字是鸢,一种鸟类,而九爷的名字是森——”
“鸟离不开树木森林,我离不开九爷——”
捏着胸针的手猛地一紧,薄屿森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停车!”
他一声令下,蓝海将车停在了路边。
“落车。”
这话,薄屿森是对着司鸢说的。
司鸢有些不知所措,本以为送了薄屿森喜欢的胸针,他会开心。
这又又又怎么了?
“九爷,我……”
“落车!”
薄屿森语气冷硬,司鸢只好先下了车。
司鸢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
男人心,还真是海底针啊。
司鸢落车后,薄屿森并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鸣心阁。
鸣心阁是薄屿森养鸟的地方,薄屿森只要不顺心,都会去那个地方待一待。
临水而建的寒榭被高树环绕,榭内架着数根粗壮的桐木,每根木上都栖着一只鸢。
它们羽翼紧实,尾羽展开如箭羽,静立时脖颈微缩,眼神警剔地扫视四周,唯有在他靠近时,才会放松姿态,轻轻晃动脑袋。
一只黑翅鸢飞来停在薄屿森肩膀上,薄屿森抬手摸了摸它顺滑的羽翼。
那些在外人面前凶戾的猛禽,此刻竟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指尖,眼底的野性被一丝隐秘的依赖取代。
空气中飘着水汽与鸢类羽毛的干燥气息。
薄屿森倚着栏边,手里捏着小块鲜肉,抬手时,数只鸢同时振翅围拢——
却不争先,有序地接过食物,动作利落又带着对他的绝对顺从。
“你们可比那只鸢,听话多了。”
当晚,薄屿森罕见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个穿着粉色花裙子的小女孩,正蹲在池塘边。
小女孩好象只有三岁,小小的在池塘边很危险。
他走过去一看,她身上脏兮兮的,她想用池子里的水将衣服洗干净。
“那些混小子欺负你了?”
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小女孩吓了一跳。
“没……我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小女孩说话软软糯糯的,嘴上说是自己摔倒的,小脸上却委屈巴巴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别洗了,我带你去换件衣服。”
他让人给小女孩换了衣服,小女孩很开心,迈着小短腿走到他身边。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薄屿森……”
“恩?哪三个字?”
他用树枝在地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小女孩指着最后一个字,“我认识这个字,三木森……那以后我叫你三木哥哥吧。”
薄屿森摸着小女孩的头笑了笑,“好呀,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璨烂一笑,“我叫阿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