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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查呗,查不出来再说(1 / 1)

艾尔福德新城,瘟疫这只无形的手可不管什么贫富贵贱,它狞笑着,一把撕开了城北体面社区那层精致的遮羞布。

往日里那些在沙龙里高谈阔论,将上次暴乱视作“下等人骚乱”的绅士淑女们,此刻原形毕露。灾难面前,他们骨子里的自私与怯懦,比贫民窟的污水沟还要肮脏。

格罗斯特勋爵府邸,厚重的橡木门从内部被死死堵住。

勋爵大人将自己反锁在最深处的藏酒室里,抱着价值千金的红酒瓶瑟瑟发抖,任凭门外妻子和幼子哭喊着拍打门板,他也充耳不闻。

平日里挂在嘴边的“家族责任”和“骑士精神”,此刻被他就着美酒咽回了肚子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

隔壁街的老福克斯爵士则上演了另一出闹剧。

当他的马车夫出现咳嗽症状时,这位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老好人”,竟歇斯底里地命令护卫“把那东西扔出去”!

他甚至不敢亲自去看一眼,只是躲在保镖身后,眼睁睁看着为家族服务了二十年的老仆人被粗暴地拖拽到街上,如同丢弃一件染病的垃圾。

更令人齿冷的事情发生在富商费兹威廉家中。

他那刚从公立学校接回来的小儿子,在晚餐时突然开始抽搐。

费兹威廉伯爵脸色瞬间惨白,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撞翻了椅子。

在妻子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竟对闻讯赶来的家庭教师低吼:“快!把他带走!随便送去哪个诊所!别让他传染给他的哥哥!”

为了保住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次子,虎毒尚且不食子

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体面人”,不敢去面对街上真正的怪物,便将所有恐惧和无能狂怒,变本加厉地倾泻在还能维持基本秩序的教会和警局。

第七教区圣堂那庄严的铸铁大门前,往日里前来做礼拜的信徒们那份虔诚与宁静,早已被一片歇斯底里的狂潮所取代。人群像一团被捅了的马蜂窝,嗡嗡作响,躁动不安。

“你们这些废物!女神每年收走我们多少金镑的供奉?!现在需要她显灵的时候,她在哪儿?!”

一位满头珠翠的贵妇,精心打理的发髻早已散乱,她尖利的声音能刺破耳膜,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挡在门前那位年轻执事的鼻子上。

“我的庄园,我祖传的瓷器!要是被那些脏东西玷污了,你们赔得起吗?!”

年轻的执事面色惨白,眼神空洞,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夫人,请保持冷静,女神会庇佑”

他的话被更汹涌的咒骂淹没了。

在他身后,几位更年长的执事站在阴影里,脸上不是悲悯,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仿佛已经看够了这末日景象下人性的丑态,连划十字的力气都省了。

另一边,警局总部门口更是乱成一锅粥。

“格里罗!你这个蠢猪养的!你给我滚出来!”一个脑满肠肥的绅士,价值不菲的丝绸领结被他扯得歪在一边,领口大敞,唾沫星子随着他的怒吼四处飞溅。

“我每年缴纳的税足够养你整个警局!现在,立刻,马上!派你的人去把东区那些渣滓,那些活死人,统统给我烧光!听懂了吗?烧光!”

他身边的人群爆发出附和的狂吼:“清理干净!我们要一个干净的北区!”

警局二楼办公室的窗户后面,格里罗局长那张胖脸上全是油汗,他手里攥着一块已经湿透的手帕,不停地擦着额头和脖子。

“见鬼,见鬼”他盯着楼下那些熟悉的面孔——上周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和他推杯换盏,称兄道弟——此刻却像一群暴徒。

他一把关上窗户,背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声音嘶哑地对副手说:“告诉他们,我们正在正在想办法。妈的,我能想什么办法,子弹打不死那些玩意儿”

楼下,挡在最前面的老约翰警长,帽子都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花白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

他徒劳地张开双臂,试图阻挡人群的冲击,嗓子已经喊哑了:“各位先生!冷静!我们正在处理!请相信我们”

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猛地推了他一把,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恐惧和迁怒:“相信你们?就是相信你们,我的管家才会变成那种怪物!滚开!”

老约翰一个踉跄,被身后的警员扶住。他看着眼前这些彻底撕下文明面具的“体面人”,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这比面对那些无知无觉的感染者,更让他感到绝望。

甚至有一群自以为身份尊贵的人,壮着胆子冲向看似最安全的克里夫伯爵府邸,妄图寻求庇护或施加压力。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伯爵私兵那冰冷如铁铸的面孔,以及毫不犹豫举起、闪烁着寒光的枪口。

“再前进一步,格杀勿论!”

私兵队长毫无感情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熄了这群“贵人”最后的气焰。

在绝对武力的威慑下,他们终于清醒了片刻,悻悻然退去,继续在那片正在沦陷的“体面”土地上,上演着一幕幕更加不堪的人间悲剧。

他们所谓的体面与高贵,在死亡恐惧面前,薄得像一张浸了水的纸,一捅就破,露出底下精致利己的丑陋内核。

市政厅那间最大的会议室,此刻活像个密不透风的铁罐头。

雪茄和烟斗喷出的浓雾在天花板下翻滚,压得人喘不过气。长桌边坐着的几张面孔,几乎能决定艾尔福德是死是活——

市政厅那几位衣冠楚楚的老爷,警局的格里罗局长带着一脸苦相的老约翰,还有第七教区的法米恩神父,他那身深红祭披在浑浊的空气里,红得像刚淌出来的血。

这可不是平时那种打官腔、踢皮球的茶话会了。

每个人脸上都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要完。

“数据!数据总不会糊弄人吧?!”

一个头发没剩几根、眼镜厚得像酒瓶底的老工程师,“嘭”地一声把一沓报告砸在桌上,震得烟灰缸都跳了一下。

他手指头戳着摊开的地图,激动得唾沫星子横飞:“看看!看看旧镇、旧物街那些还在打井水、喝河水的,屁事没有!这他妈还能是巧合?!”

格里罗局长狠狠撵灭了手里的雪茄,那张胖脸皱成一团,活像吃了只苍蝇。

“操!照你这么说,老子的手下不是被怪物咬死的,是他妈自己在家喝水中了招?这比邪教徒那套鬼画符还邪门!”

法米恩神父纹丝不动地坐着,眼神冷得能冻死人,缓缓扫过地图,又扫过在场那几个鼻尖冒汗的市政官员,声音不高,却像小刀子刮在骨头上。

“若真是水源出了问题那就意味着,我们面对的恐怕不单是超自然的力量,而是更肮脏的东西——人为的祸害。”他刻意把“人为的”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这话像颗冷水掉进油锅,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人为的?那不就是自己人搞的鬼?几个官员的眼神开始躲闪,屁股底下跟长了钉子似的坐不安稳。

“查!给我顺着水管子往回查!”主持会议的市长秘书嗓子都喊劈了,手指头直哆嗦,“施工记录!材料单子!所有摸过那几段关键管子的,连只耗子都不能放过!”

可接下来的事儿,才真叫人气得牙痒痒。

市政厅那档案室乱得跟遭了贼似的,找份图纸比大海捞针还难;

承包商那边不是装傻充愣就是一问三不知;

底下经办的小官吏更是滑不溜手,不是支支吾吾就是干脆找不着人影。

格里罗气得直拍桌子,恨不得掏出配枪给这帮废物点名;

法米恩神父的眉头也越锁越紧,指节捏得发白。

市长秘书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揉着太阳穴,喃喃自语:“得找个找个不被这摊烂泥绊住手脚的人,得有个能钻进缝儿里把虫子抠出来的”

一直闷不吭声的老约翰警长,这时候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那个华森·夏洛特,怎么样?那家伙有时候,真比猎狗还管用。”

满屋子的人互相瞅了瞅,没人说话。死马当活马医吧。都到这步田地了,别说是个侦探,就是个占卜的吉普赛老太婆,他们也愿意请来试试。

就这么着,揣着市政厅那纸没啥分量的临时许可,华森·夏洛特,这个总在麻烦堆里打滚的私家侦探,一脚踏进了艾尔福德这片深不见底的浑水里。

他扯了扯略显陈旧的外套下摆,脸色因之前的伤势和连日的奔波而显得疲惫,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着猎犬般的专注光芒。

他没空理会那些官僚的絮叨,直接找到了负责此事的最高官员。

“我需要所有东西,”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手术刀一样切开了嘈杂的争论。

“新城区全部的供水管网图纸,每一份施工合同,每一张材料采购单,尤其是那些有过变更记录和特殊审批的,一张纸片都不能少。”

一个顶着地中海发型、鼻头发红的官员皱起眉头,官腔十足地开口:“夏洛特先生,这需要流程,有些文件涉及市政机密”

华森猛地将一份标满了红圈的疫情报告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几个官员一哆嗦。

“流程?”他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目光锐利得像能剥开人的伪装。

“外面每条街上都可能正躺着新的尸体,您是想坐在这里跟我慢慢讨论您那该死的流程,还是想尽快找出真凶,阻止更多人变成那种怪物?”

那官员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悻悻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照办。

华森知道,跟这些人打交道,有时候就得来点硬的。

巨大的新城区地图在长桌上铺开,华森俯下身,手持红墨水笔,根据那些零散、混乱的疫情报告,一个街区一个街区地仔细标记。

很快,地图上仿佛绽开了一朵朵诡异而不祥的血色之花。

接着,他拿过标记着崭新供水管网的蓝色半透明图纸,小心翼翼地覆盖在红图之上。

“我的天”旁边一个负责协助的年轻书记员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

景象令人毛骨悚然——那一条条代表“现代文明”与“洁净”的蓝色管道,如同精准的死亡航线,几乎分毫不差地穿过了每一个红色疫区的中心地带!

而那些如同孤岛般顽强保持“洁净”的区域——混乱但生机勃勃的旧镇、神秘的旧物街,恰恰是这片蓝色网络尚未覆盖的角落。

“看清楚了么,先生们?”华森的笔尖重重地敲击在地图交汇的核心节点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这根本不是什么随机传播的瘟疫!这是一场沿着我们城市血管精准投放的、蓄谋已久的谋杀!”

接下来的两天,华森把自己彻底埋进了市政档案室。

手指在堆积如山的卷宗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迹,连日来的翻阅让他的指尖沾满了陈年灰尘和劣质墨水的印记。

忽然,他的动作停住了。

“冥河牌密封材料”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这份采购批复文件像一颗硌脚的石头,突兀地卡在一堆常规记录里。

它的价格低得离谱,简直像是白送,而批准签名处,那个叫埃尔伍德的助理官员的名字,写得龙飞凤舞,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随意。

更让他心头像是压了块冰的是,使用这种来路不明材料的,是一支名叫“查理”的工程队,注册信息含糊得像是随手编的,地址也只写了个大概的工业区方位。

这支队伍,仿佛是从雾气里钻出来的,随时可能再融回雾气里去。

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突破口。

华森立刻动身,首先去找负责这部分管道设计的工程师,阿尔瓦雷斯。

如果能从技术层面搞清楚“冥河”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或许就能明白污染的原理。

然而,他扑了个空。

不是人不在,而是人没了。

阿尔瓦雷斯的家门敞开着,几个警察守在门口,面色凝重。

华森亮明身份挤进去,只看到客厅地板上用白布盖着一个人形轮廓,旁边散落着打翻的酒瓶。

“怎么回事?”华森问一个相熟的警探。

“倒霉蛋,”警探压低声音,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喝多了,滑了一跤,磕在壁炉角上了。发现时人都硬了。”

华森蹲下身,不动声色地掀起白布一角,迅速瞥了一眼,伤口的位置和形状他心头一凛。

这太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推了一把造成的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廉价威士忌和某种若有若无的、不属于这里的辛辣气味。

“真是太巧了。”他放下白布,站起身,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了上来。

他刚摸到线索,知情者就“意外”身亡了。

对手的反应速度和狠辣,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知道自己必须更加小心,但调查不能停。

那天晚上,他带着初步整理的资料(其中大部分是他故意放在明处的诱饵),选择了一条回住所的近路——一条灯光昏暗、地面因为前夜的雨而依旧湿滑的小巷。

他走得很快,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响。就在经过一个堆满废弃木箱的拐角时,危险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两个黑影如同潜伏的毒蛇,猛地从背后扑出,动作迅捷、默契,直指他腋下那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

华森汗毛倒竖,多年街头摸爬滚打的经验和不久前被康斯坦丁从鬼门关拉回来后似乎更敏锐的感官救了他。

他侧身翻滚,文件袋被对方一把扯走,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也同时擦着他的左臂划过,衣料撕裂,火辣辣的痛感立刻传来。

“妈的!”

他骂了一句,借着对方抢夺文件的力道,顺势一个肘击撞在其中一个袭击者的肋部,同时另一只手胡乱抓去,感觉扯下了什么东西——似乎是一枚冰凉的、带有棱角的金属纽扣。

袭击者一击得手,毫不恋战,如同来时一样迅速,融入巷子另一头的黑暗里,只剩下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华森背靠着湿冷粘腻的墙壁,大口喘息,左臂的伤口不断渗出血,带来阵阵刺痛。

他摸了摸贴身衬衫内兜里那个硬皮小本子,还在。

他嘴角艰难地勾起一丝冷笑,混合着疼痛和一丝计划得逞的兴奋:“这么快就坐不住了看来是戳到痛处了。”

但这短暂的得意很快被现实的残酷打得粉碎。

第二天,当华森准备继续追查“查理工程队”时,才发现自己之前忽略了什么——那支工程队注册的地址,恰好位于疫情最早爆发、如今已近乎沦陷的城东工业区边缘。

没有警察或者教会人员的陪同,他一个人闯进去无异于自杀。

他费了不少唇舌,才说服(或者说,是那份标明了污染源可能指向供水系统的初步报告,逼迫)市政厅派出了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和一位面色紧绷的驱魔人随行。

越靠近目的地,气氛越发令人窒息。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被遗弃的杂物和偶尔可见的发黑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腐烂和硝烟的怪异气味。

带队的警察紧握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不断扫视着每一个门窗破败的角落。

那位年轻的驱魔人则一直低声念诵着祷文,手中紧握着一瓶圣水,指节同样捏得发白。

“夏洛特先生,你确定是这里吗?”领头的警察声音干涩,指着前方一片如同被遗弃了数十年的废墟,“这一带根据报告,早在第一波混乱时就被放弃了,几乎没人生还。”

华森的心沉了下去。

眼前所谓的“驻地”,根本就是一座几乎要坍塌的破旧工棚,屋顶塌了一半,木板墙壁腐朽不堪,上面布满了恶意的涂鸦和霉斑。周围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破洞发出的呜咽声。

“进去看看。”华森咬牙道,他不能白来一趟。

两名警察交换了一个恐惧的眼神,但还是鼓起勇气,一左一右,用枪口挑开了那扇虚掩着的、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的破门。

驱魔人立刻将圣水洒向门口,发出细微的“嗤嗤”声,仿佛在净化着什么看不见的污秽。

工棚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不堪,空荡荡的,除了厚厚的灰尘和几堆不知名的、散发着酸臭气味的废弃物之外,什么都没有,地面上连个脚印都找不到,干净得诡异。

“像是被什么东西彻底清理过。”驱魔人蹲下身,用手指抹了一下地面,指尖上只有灰,“太干净了,连老鼠和虫子都不愿意待在这里。”

华森不死心,在有限的范围内仔细搜寻。

他在角落发现了一点曾经放置过沉重箱子的压痕,在另一处墙根似乎看到过焚烧文件的灰烬残留,但所有能证明这支队伍身份、成员、或者任何活动痕迹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这支“查理工程队”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灾难爆发的同时,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了。

最后一点顺着官方渠道追查的希望,在这片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废墟中,彻底破灭了。

华森站在工棚外,看着陪同的警察和驱魔人明显松了口气、急于离开这片不祥之地的表情,他知道,这条明面上的线索,已经断了。

对手不仅狠辣,而且考虑周详,几乎没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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