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姐姐说,驸马在迎娶长公主之前,曾有一原配妻子”
“苏良媛,你住嘴!”安阳长公主这才觉察出不对,立即喝止。
苏良媛却不以为意,她又不是靠着安阳长公主过活的,她继续道:“后来驸马娶了长公主,荣归故里去接父母时,同那原配有了瑛良娣,之后千里寻夫,被长公主发现,驸马于是痛下杀手。”
有人惊呼出声。
“苏良媛,你可知诽谤本宫要承担何种代价。”安阳长公主双目几欲喷出火来,她本是想借着今日,好好给姜岁宁一番难堪,再坐看太后收拾姜岁宁。
哪里想到这般辛秘竟就被个外人这样堂而皇之的给说了出来。
苏良媛柔声道:“妾身只是偶尔听韦姐姐所说,也不知真假,长公主何必这般激动,倒是长公主想要验证真伪,不若”
“不若将韦氏给带过来。”太子握了握姜岁宁的手,方才一锤定音,“毕竟总不好让姑母背负着这般莫须有的猜侧,被人诟病。”
“孤总要替姑母和姑父证明清白。”
安阳长公主还想说些什么,“今日是母后寿辰,总不好为,为这点小事让母后不开心。”苏良媛和太子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不知道他们背后都有什么底牌,若能拦住是最好不过的。
太后看到安阳长公主求助的神色,估摸着这事八九不离十,眼下她倒是有心替安阳阻拦一番,正要开口,韦清莲被人带了过来。
哪里有这厢刚说要带人过来,那厢人已经到了跟前的道理,太子这分明是有备而来。
安阳长公主看向长女,不过短短一个月,长女变得她已经不认识了,到底是有些心疼的,可眼下她顾不上这些。
“清莲,你”
韦清莲看向长公主的目光,却充满了怨毒。
在她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时候,她的母亲在外呼奴唤婢,她的胞弟站在那儿指责她。
没有一个人来问过她。
韦清莲不再看长公主,而是木然的说道:“臣女幼时偶尔撞到过那个女人,又听父亲和母亲争吵,父亲又在那个女人生下孩子后亲手将人杀害。”
姜岁宁茫然无措的看向太子,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眸里此刻有震惊,有不可置信,也有恐惧不安,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然而唇颤斗着,却发不出声音。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卑贱的,所以她被关起来,被虐待,都是应该的。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她从不卑贱,她的出生,该是这个世上最最光明正大的一件事,却被迫苟延残喘,受尽折磨。
太子知道,初初得知此事的时候,她定然是会难过震惊的。
一直以来的真相都不是真相,还要接受自己生母被人害死的事情,无论是谁,都需要时间。
但事实就是事实,他相信她可以挺过来,然后换得新生。
他的岁岁值当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
他握住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睛,无论何时,他都在。
“你疯了?”安阳长公主不可置信的看向长女,她如何都想不到,会是长女背叛她。
韦清莲讥讽的看向长公主,继续说道:“父亲当年动手时,身边还有祖母跟前的老嬷嬷,那位老嬷嬷如今在韦家的庄子上养老,还有个稳婆,若是活得久的话,说不定”
安阳长公主快步过去给了韦清莲一巴掌,“既是疯魔了,那就永远闭嘴。”
韦清莲却只是笑,“您还知道有我这个女儿吗,妹妹和人私通怀了身孕,你千方百计替她遮掩,弟弟名声有损,你也想尽了办法,唯有我,你不管不顾,你知道我在冷宫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她的母亲是得圣宠的长公主,若是求得皇帝,将她带回府中也未尝不可。
可偏偏她什么也没做,只让韦清书看她,对她冷嘲热讽,而后再无消息。
安阳长公主无比失望,“本宫若不管你,你曾经的太子妃之位是凭空得来的吗?”
岂料得韦清莲听了这话,却又哭又笑,“你那是为了我吗,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将我象一个货物一样的许给太子,太子远去北境,你又让我和晋”
“啪啪——”韦清莲被长公主的两巴掌打得嘴角流了血,“本宫瞧你真是疯了,来人,将她带下去。”
韦清莲也没有再说下去,她只是望着她的好母亲,只觉得自己一生的悲剧都来源于她,她心里想的唯有一点,那就是毁了她,毁了这个让她痛苦的根源。
不去理会这母女二人的纠缠,太子已吩咐人去将韦家的老嬷嬷给带过来,同时而来的还有曾经的那个稳婆。
这二人先前便是被拷打过的,眼下更是一股脑的将当年的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安阳长公主矢口否认,太子看着她,“姑母不承认,可您堵得住这世间的悠悠众口吗?”
“孤实在想象不到,当初姑母是以何等心态,那样残忍的对待一个无辜女子的。”太子一锤定音,“无论如何,涉及人命,总要慎之又慎,召檀大人前来,先将韦驸马收押,再由他全权审理此案。”
“燕过留痕,孤相信,不过经过多少人,曾作奸犯科者,终将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