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由米莉姆和阿库娅掀起的荒诞风暴余波尚未完全平息,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学狗叫的羞耻、肚皮舞的滑稽、高速旋转的眩晕以及那诡异“赞美”与磅礴泪水的余韵。
卡兹此刻却如同最精密的自动化机器,面无表情、动作高效地将第二轮的全新扑克牌精准分发至每一位参与者手中。
那特制的、经过魔法处理的厚实纸牌落在榻榻米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在异常安静的和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巨大的圆圈内,气氛非但没有因为第一轮的结束而缓和,反而像是被拉紧的弓弦,变得更加紧绷和微妙。每个人拿到牌后都显得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捏着的不是游戏道具,而是某种决定命运的神谕或炸弹。
龙宫院圣哉则在拿到牌的瞬间,手中已然闪过三道不同颜色的鉴定魔法光辉,确认牌面无毒、无诅咒、无追踪印记后,才极其谨慎地查看。(……第二轮。威胁等级相较于第一轮有显着提升。参与者经过一轮适应,可能更倾向于下达更具攻击性或羞辱性的指令。莉丝妲黛,准备应对更复杂的指令陷阱,包括但不限于精神控制、强制契约、羞耻py、物理接触攻击……)
莉丝妲黛站在他身后,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是是是……最高级别防护,魔力灌注准备,净化术式待机……圣哉,这真的只是个游戏……)
圣哉:“愚蠢!任何集体活动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杀机!轻敌即是取死之道!”
就在这弥漫着期待、恐惧、算计与麻木的诡异寂静中,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但与上一轮米莉姆和阿库娅那喧闹亢奋的调子截然不同,这一次的声音充满了截然相反的、却同样令人心头一紧的特质。
“呵……呵呵呵……”一阵低沉而充满知性(或者说,充满阴谋论气息)的轻笑声从一个角落响起。
迪米乌哥斯推了推他那反射着冰冷白光的眼镜,缓缓站起身,手中优雅地捏着一张象征着权力的大王牌。他镜片后的目光如同精密扫描仪般扫过全场,嘴角噙着一丝仿佛洞悉一切的笑容,仿佛在俯瞰一盘由至高无上的安兹大人布下的、庞大而精妙的棋局。
“真是荣幸之至。”他微微躬身,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声音带着恶魔特有的、蛊惑人心的磁性,“能在此轮执掌权柄,这定然并非偶然,而是安兹大人深邃意志的体现,是为了推动某个更为宏大、更为隐秘的计划而赋予我的使命……”
(安兹内心os:又、又来了!迪米乌哥斯!求求你别再脑补了!我真的只是随便抽了张牌啊!这游戏完全随机的好吗?!你的过度解读才是最大的不可预测因素啊!)
但他表面只能维持着无上至尊的威严与沉默,甚至还得在迪米乌哥斯看过来时,微微颔首,发出一个低沉而意味不明的“嗯……”,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几乎就在迪米乌哥斯话音刚落的瞬间,另一个方向,一个极度严肃、如临大敌、仿佛下一秒就要世界末日的声音猛地炸响:
“——检测到异常权限变更!能量波动确认!威胁评估中!”龙宫院圣哉如同弹簧般猛地站起,手中紧握着那张小王牌,眼神锐利如鹰隼,不断高速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仿佛每个人都是披着人皮的暗杀者或混沌邪魔。“竟然是我吗……但这很可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目的是让我因获得权力而放松警惕,从而暴露破绽!莉丝妲黛,最高戒备!启动方案‘王座的毒刺’!”
莉丝妲黛一个激灵,差点把法杖掉地上:“……是是是,最高戒备,方案启动……”(莉丝妲黛内心os:所以‘王座的毒刺’又是什么时候制定的方案啊?!还有为什么玩个游戏会有这么多方案啊?!)
第二轮的国王,是智谋(过度脑补)的恶魔迪米乌哥斯与慎重(过度)过度的勇者龙宫院圣哉!
全场的气氛瞬间从单纯的紧张变成了一种混合着荒谬、无奈和强烈好奇的复杂情绪。
“oh!y god!wonderful!”乔斯达兴奋地搓着手,几乎要跳起来,“智慧与谨慎的碰撞!阴谋论与被害妄想的对决吗?这下可比小姑娘和笨蛋女神的闹剧有看头多了!期待!超期待!”
迪米乌哥斯率先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仿佛在学术殿堂发表重要论文般的腔调,又夹杂着虔诚布道者的狂热:“那么,秉承安兹大人那如星河般深邃的无上智慧,我将下达以下命令。请诸位谨记,这绝非无的放矢或简单的娱乐,其中必然蕴含着引导世界走向、测试人心、乃至揭示宇宙真理的深刻隐喻……”
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如同在点将,又如同在拨动命运的琴弦:
“10号。请上前一步,并抛开一切肤浅的认知,详细阐述你对‘天空’这一宏观概念的理解。我需要的是从哲学思辨层面、魔法元素构成层面、乃至其存在本质层面的深度剖析。你的回答,或将印证安兹大人某个关于位面结构的伟大猜想。”
“11号。请仔细观察12号,然后精准模仿12号最常做的一个标志性动作或姿态。这并非简单的模仿,而是对‘表象与本质’、‘习惯与性格’关联性的一次重要观测。”
“13号。请正视14号,摒弃所有虚伪与客套,说出你此刻内心最真实、最不加掩饰、最原始的想法。这将是剖析个体情感冲突与群体动力学的一次珍贵实践。”
“这每一条命令,都将是解读安兹大人伟大蓝图的关键碎片,是通往真理的阶梯……”
命令一出,不少人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至少听起来比学狗叫、跳肚皮舞“正常”多了,也“安全”多了……吗?
“10号……”一个带着浓浓睡意、软糯迷糊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只见刚刚似乎又趁着间隙小憩了一会的芙莉莲,慢吞吞地、像是树懒一样举起了手中的牌。她揉了揉那双仿佛永远睡不醒的眼睛,歪着头,淡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茫然,似乎在努力消化迪米乌哥斯这个“深奥”得有点过分的问题。
“天空……?”她喃喃自语,像是在咀嚼这个词的味道,“嗯……就是……很大很大的……魔力汇聚的地方?飞起来的时候很舒服,风元素很活跃……啊!”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亮了一下,焦距终于对准了一些,“还是说……是好吃的云彩的故乡?以前在北方大陆的高山之巅,吃过一种像一样的白色云朵,甜甜的,入口即化,就是有点凉……东边的风暴海域上空,有一种雷暴云,吃起来麻麻的,像过了电一样,很提神,就是头发会竖起来……南方的沙漠黄昏时,那种晚霞云味道最好,暖暖的,带着夕阳的味道,有点像草莓酱,又有点像……唔,说起来,天空和星星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星星是天空的碎片吗?好像有种收集星辉凝结的露水,泡茶喝可以提升魔力感知……”
她彻底跑题,完全沉浸在了对于千年漫长生命中品尝过的各种与天空相关“美食”的细致回忆中,嘴角甚至无意识地微微扬起,仿佛还在回味那些奇特的味道。迪米乌哥斯听得眼镜后的眉毛微微挑起,但脸上那“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丝毫未变,反而更加凝重,他努力地从芙莉莲这通关于“吃”的跑题中,试图解读出“安兹大人关于不同位面能量特性、元素转化与生命体感知交互的深刻启示”。
(安兹内心os:……她只是饿了吧?绝对是饿了吧?!因为早餐没吃饱所以在回忆零食对吧?!迪米乌哥斯你到底是怎么从‘云彩好吃’联想到位面能量的啊?!)
“11号。”一个冰冷刺骨、仿佛掺了冰碴且充满极致厌恶的声音响起。伽玛,一脸仿佛踩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秽物的表情,极其不情愿地举起了手中的牌。 几乎同时,“12号。”她旁边的惠惠,似乎预感到极度不妙,脸色一白,也迟疑地、慢吞吞地举起了牌。
娜贝拉尔极度嫌弃地瞥向惠惠,那眼神冰冷得几乎能将人冻结,里面写满了“低等生物”、“污秽虫子”、“愚蠢至极”等负面词汇。
“……安兹大人……”她求助似的看向安兹,希望至高无上的至尊能否决这个让她去模仿“虫子”的命令。
安兹能怎么办?他只能在内心哀嚎着,表面维持威严,微微点头示意她执行命令。毕竟,游戏的“规则”似乎受到阿尔泰尔校长的默许。
娜贝拉尔仿佛接到了什么赴死的指令,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吸入了什么毒气,然后极其勉强地、用一根手指的指尖嫌弃万分地捂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另一只手则僵硬地向前伸出,手掌摊开,摆出了一个明显模仿自惠惠每日爆裂前、但又因为极度不情愿而扭曲变形的中二姿势,嘴里用最快最含糊不清的语速飞快地念叨:“……爆裂吧……现实什么的……哼,真是玷污空气、毫无意义的愚蠢行为。”说完立刻放下手,仿佛多维持一秒都会受到污染。
“噗哈哈哈!哎呦喂!学得好像啊娜贝!虽然表情难看得像是生吞了十只史莱姆!”旁边的露普斯雷琪娜立刻唯恐天下不乱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甚至夸张地捶着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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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感觉有被冒犯到,脸颊气得鼓鼓的)。
“13号。”一个甜美悦耳、却瞬间转化为实质性浓烈杀意的声音响起。雅儿贝德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完美微笑,优雅地举起了手中的牌。但她的目光,却在举牌的瞬间,就如同两把淬了剧毒的冰冷匕首,瞬间跨越空间,死死锁定了……
“14号。”布拉德弗伦,真祖吸血鬼,也几乎同时冷笑着举起了牌,猩红的眼眸中毫不畏惧地回望过去,里面翻涌着针锋相对的嫉妒、鄙夷与暴戾。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几乎要迸发出实质性的火花与电弧!浓郁得化不开的漆黑负能量与令人作呕的血腥血气不受控制地从她们周身弥漫开来,让方圆数米内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好几度,离得近的几个普通学生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迪米乌哥斯内心os:果然!安兹大人!这就是您想要的吗?故意利用游戏规则,激化她们之间固有的矛盾,从而在可控范围内释放长期积累的压力,避免未来某天爆发更严重的、不可控的内部冲突?或者,这是一次对她们忠诚度与服从性的极限压力测试?观察她们在极端情绪下是否仍能谨记对您的敬畏?何等精妙、何等深远的驭下之术!属下对您的敬佩犹如无尽深渊,深不见底!)
雅儿贝德盯着夏提雅,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和“美丽”,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毛骨悚然的话:“我现在最真实的想法?就是立刻、马上,用我这双被安兹大人赋予力量的手,亲自将你这颗污秽、下贱、只会对着安兹大人流口水做白日梦的头颅,从你那丑陋不堪、毫无美感的脖子上,一寸一寸地、慢慢地拧下来!确保你能充分感受到每一寸颈椎断裂的‘悦耳’声响!然后用纳萨力克最华丽、最珍贵的黑曜石宝盒装裱好,虔诚地献给我唯一至高无上的安兹大人!想必大人会对此等艺术品的‘内在价值’报以赞许的微笑!”
夏提雅瞬间暴怒,尖利的指甲暴涨而出,周身血气翻涌,声音变得尖利刺耳:“你说什么?!你这只会发情倒贴、用下作手段痴缠安兹大人的母山羊!臭婊子!你那对恶心的翅膀早就该被撕下来做成鸡毛掸子!我才要把你那双虚伪的眼睛挖出来,把你的肠子扯出来打个蝴蝶结,再把你的心脏掏出来喂给最低等的食尸鬼!看你还能不能摆出那副令人作呕的模范女仆嘴脸!”
“停下!”安兹低沉而充满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伴随着一股无形却浩瀚的精神压迫力,如同冰水般强行浇熄了两人即将彻底引爆的冲突火焰。雅儿贝德和夏提雅如同被扼住喉咙般瞬间噤声,但依旧如同两只炸毛的顶级掠食者,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周身危险的气场依旧剧烈激荡,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扑杀在一起。
(迪米乌哥斯内心os:看!安兹大人果然在最关键时刻出手干预了!精准地将冲突控制在即将爆发却又未爆发的临界点,完美地达成了警告、威慑与平衡的目的!既宣泄了部分压力,又重申了绝对权威,还避免了实际损失!太厉害了!这分寸的拿捏,简直神乎其技!)
就在这剑拔弩张、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氛中,另一位国王,龙宫院圣哉,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急促,仿佛不是在玩一个休闲游戏,而是在指挥一场关乎世界存亡的最终战役。
“情况极度可疑!之前的命令看似平常,实则充满心理暗示和不可预测性,很可能是一种高级的、用来分散注意力和降低警惕心的烟雾弹!”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全场,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为确保绝对安全,我必须立刻采取必要的、强制的安全措施!”
他伸出手指,如同一位将军在战场上向下属下达死命令,语速快而清晰:
“15号!立刻对你身边的16号进行一次彻底的安全检查!标准按照《异界生物潜在威胁排查手册》第三版第七章执行!包括但不限于物理武器排查、能量波动探测、精神稳定性初步评估、是否有被操控或替换迹象!”
“17号!大声汇报你周围三米内所有潜在的危险源!进行三级威胁标识!包括但不限于具有敌意的生物、蕴含不稳定能量的非生物、以及可能存在的概念性、规则性威胁!”
“18号!原地布置一个简易防御结界!要求能瞬时抵御标准等级物理冲击和中级范围魔法轰炸!持续时间不得少于十分钟!”
“19号!立刻确认18号布置的结界是否牢固!进行压力测试!如有任何薄弱点或不稳定迹象,立即进行加固或重构!执行!”
这一连串堪比军事指令的命令下来,所有人都懵了,包括一部分老师。这哪里还是什么国王游戏?这分明是最高级别的战场应急响应演练!或者说,是精神病院重症监护区的日常!
“15号。”尔法一脸严肃认真地举起了牌,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
由莉立刻转向露普斯雷琪娜,表情一丝不苟,如同在进行一项精密作业:“露普斯蕾琪娜,失礼了,根据命令需要进行安全检查。”她开始严格按照(她自己理解的)标准流程操作:仔细检查露普斯雷琪娜的衣物是否隐藏利器或魔法道具(虽然知道她全身都是),用手持式探测魔石(自备)贴近扫描其能量波动(一如既往的混乱、活跃且充满嗜虐倾向),并近距离观察其瞳孔反应和微表情以评估精神状态(结论:极度危险且乐在其中,享受过程)。
露普斯雷琪娜则全程异常配合地张开手臂,甚至故意转了个圈,脸上保持着“诶嘿~要被由莉姐从头到脚好好‘检查’了呢~真期待呀~”的笑容,看得周围不少人寒毛直竖。
“17号。”菲伦,那位总是认真过头的灰发蓝眸少女,举起了牌。她站起身,小脸紧绷,如同一位严谨的侦察兵,极其认真地环视自身周围三米,甚至蹲下检查了榻榻米的缝隙,然后开始用毫无波澜的语调清晰汇报:“三米内……检测到强烈杀气源两处,能量等级高,标识为极度危险(她的手指精准地指向依旧在用眼神厮杀的雅儿贝德和夏提雅)。”
圣哉:“……记录不够仔细还有许多疏忽!列为最高优先监视目标!莉丝妲黛,重点标注!启动应对预案‘喧嚣孤岛’!”
莉丝妲黛:“……预案启动……”(已经放弃思考了)。
“18号!”坦菲尔特行动力超强地举牌站起,她的字典里似乎没有“犹豫”二字。“了解!”她甚至没有多余废话,低喝一声,调动起体内那股来自knightare框架训练出的爆发力,猛地一拳砸向身边的榻榻米地板!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厚重的榻榻米连同下面的木质地板直接被她的怪力砸出一个不小的坑洞,周围的碎木、尘埃和蔺草屑被她的气劲激荡,瞬间混合着隆起,形成了一个简陋但看起来相当厚实、足以充当掩体的环形壁垒!“简易防御壁垒完成!”
“19号!”谢列布亚科夫也立刻举牌立正,军人的素养让她条件反射般地服从命令。“……收到!”她虽然觉得这命令离谱得有点过头,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还是迅速上前。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卡莲这纯靠物理暴力砸出来的“壁垒”,评估着它的结构强度和魔法抗性(结论:物理防御勉强合格,魔法抗性几乎为零,且毫无技术含量)。
“……结构强度……依据民用建筑标准,应该……合格吧?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还是立刻开始施展所学的防护强化魔法,道道柔和的魔力光辉如同焊接般落在那些凹凸不平的碎木和尘埃上,试图对其进行加固和稳定,使其看起来更加……闪亮和“魔法”了?
圣哉看着眼前这迅速成型的“防御工事”,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警惕:“嗯……初步应急防御体系完成。莉丝妲黛,持续监测结界稳定性能量读数!每五秒汇报一次!”
而另一边的迪米乌哥斯,则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看着眼前这因为自己和圣哉的命令而变得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陷入美食回忆的哲学精灵、嫌弃模仿中二动作的女仆、杀气四溢对峙的恶魔与吸血鬼、一丝不苟进行安全检查的女仆长、危险笑意的被检查者、认真汇报危险源的少女、暴力砸出壁垒的少女、努力加固壁垒的魔导师——他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了无比满足、自豪和狂热崇拜的神情。
(迪米乌哥斯内心os:太完美了!安兹大人!您看到了吗!这一切都在按照您的剧本运行!我的命令引发了深层次的思考、模仿与情感爆发,如同投石问路,激起了千层浪!而另一位国王的命令则触发了全面、高效的安全响应机制,如同坚实的盾牌!这一松一弛,一文一武,一探一防,完美地测试了在场所有人的即时应变能力、潜意识反应、忠诚度极限以及潜在威胁等级!所有的混乱、冲突与荒诞,都是您宏大棋局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盘棋真是太壮阔、太精妙、太深邃了!属下对您的敬仰犹如……”
(安兹内心os:……不,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想计算!这完全就是彻头彻尾的失控和灾难啊!为什么一个简单的游戏会演变成又是哲学探讨又是战场工事的诡异混合体啊?!迪米乌哥斯你的滤镜已经厚到突破次元壁了吗?!)他感觉自己的颅骨都在隐隐作痛(虽然并没有痛觉神经)。
利姆鲁在一旁已经无力到连扶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让这两个人当国王绝对没好事……这已经不是游戏了,这是精神污染和物理破坏的双重打击……”
而坐在主位上的阿尔泰尔,银蓝色的眼眸中兴趣越发浓厚,那是一种超越了一般娱乐、近乎于研究者观察实验标本般的浓厚兴趣。嘴角噙着一丝玩味而愉悦的笑容,她轻轻对身边的岛崎刹那低语:“看吧,刹那,这便是‘规则’之下的无限可能性。只需一点点权力的火种,便能点燃如此多姿多彩、出乎意料的火焰。人性的光辉与阴暗,智慧与偏执,秩序与混沌,尽在此间上演。比任何精心编排的戏剧都要精彩百倍。”
岛崎刹那温柔地笑着,依偎在她身边,眼中也充满了惊叹:“大家……虽然有点乱来,但都很有活力呢。”
第二轮国王游戏,就在迪米乌哥斯深度解读的狂热和圣哉过度防御的紧张中,将混乱与荒诞推向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新高峰。卡兹依旧面无表情,如同最称职的背景板,开始机械地回收纸牌,准备进行下一轮的洗牌和分发。
巨大的和室内,弥漫着各种魔法光辉、未散尽的杀气、尘埃的味道、以及数十人复杂难言的思绪。所有人的心中都盘旋着同一个疑问,甚至带着一丝绝望的好奇——
下一轮,接手这烂摊子的“王”,又会是谁?还能……更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