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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京城布阴云,暗影锁重楼(1 / 1)

“滏阳关”那并不高大却戒备森严的城墙,在身后渐渐缩小,最终隐没在初春尚未完全返青的丘陵之后。踏上通往京畿的官道,景象与北疆的苍凉荒芜截然不同。虽然战云密布的消息已隐约传到此地,使得空气中多了几分压抑与匆忙,但毕竟远离前线,道路两旁已能见到成片的农田,阡陌纵横,虽然麦苗尚矮,却已透出勃勃生机。村庄市镇也逐渐稠密起来,行人车马往来,虽不及太平年月繁华,却也热闹不少。

林若雪和沈婉儿混在入京的人流中,沿着官道边缘默默前行。她们依旧保持着那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裙打扮,头巾包裹着大半面容,步履看似寻常,实则暗中运起轻功,速度比常人快上不少,却又巧妙地控制在不太引人注目的程度。包袱和用布包裹的“寒霜”剑提在手中,如同赶路的寻常妇人携带的行李。

两人一路无话,只是偶尔交换一个眼神,或者借着整理头巾、歇脚喝水的机会,低声交谈两句。大部分时间,她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反复推演着即将在京城展开的行动,以及消化着周晚晴留下的那几条惊心动魄的线索。

“‘影狐’司马庸与宫内太监总管密会……地点‘春风得意楼’后院……”沈婉儿在心中默默咀嚼着这几个词,眉头微蹙。宫内太监总管,身份非同小可,通常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内侍之一,掌管着内廷诸多事务,甚至能影响一些旨意的传达和执行。这样的人竟然与暗影卫副指挥使、幽冥阁内应秘密勾结?他们所图何事?仅仅是传递消息,还是涉及更深的宫廷阴谋?那个“春风得意楼”,沈婉儿略有耳闻,是京城西市一带极有名的销金窟,三教九流汇聚,背景复杂,据说背后有某位权势勋贵的影子。选在那里密会,既隐蔽,又便于掩人耳目。

“陨铁线索指向京西‘神机坊’……”这更是一个令人心惊的指向。“神机坊”直属工部,是朝廷重要的军工作坊之一,负责制造部分精良军械、宫廷仪仗、乃至一些精巧机关器物。陨铁这等战略物资,竟然流入了这里?是被暗中走私进去,还是以某种“正当”名义输送?如果“神机坊”已被渗透,那么他们利用这些陨铁在制造什么?特殊的破城器械?加强版的铠甲兵刃?还是……某些更加可怕的东西?

周晚晴能查到这些,显然已经深入虎穴,危险程度不言而喻。她留下的“老地方,‘听雨茶楼’寻‘柳先生’”,是她们目前唯一明确的联络点。必须尽快与晚晴取得联系,了解更详细的情况,也确认她的安全。

官道平坦,行程加快。两日后,京城那巍峨雄壮的轮廓,已然在望。

那是一片匍匐在地平线上的、由无数灰黑色建筑组成的巨大阴影。高达数丈的城墙如同巨龙蜿蜒,巨大的城门楼如同蹲伏的巨兽,即便隔着十数里,也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属于帝国中枢的沉重、威严与……隐隐的不安。

越是靠近京城,官道上的盘查也越发严格起来。除了原本的城门守军,不时还能看到身着黑色劲装、胸前绣着暗红色诡异纹路(似是兽首或云纹,距离远看不真切)的彪悍武士,目光锐利如鹰,审视着过往行人,尤其对携带兵器、行囊较大、或者形迹可疑者,会进行额外的盘问和检查。

“是暗影卫的人。”林若雪目光扫过那些黑衣武士,低声道。她曾随师父清虚子来过京城,见过暗影卫的服饰标记。只是如今的盘查之严密,远非昔日可比。司马庸以“防狄谍”为名,显然已经将暗影卫的力量充分调动起来,加强了对京畿要道的控制。

两人更加谨慎,将气息收敛到极致,步履放得更缓,神情伪装得更加木然惶恐,如同两个初次进京、被这阵势吓到的乡下妇人。所幸她们衣着朴素,未带显眼兵器(“寒霜”剑包裹得如同寻常长条包袱),面容也被头巾遮掩,在排队等候入城的长长队伍中,并不起眼。

轮到她们时,守门的兵卒例行公事地检查了李慕云提供的通关文书(伪造的投亲路引),又打量了她们几眼,见是两个面色憔悴、眼神躲闪的妇人,未再多问,挥手放行。倒是一旁的一名暗影卫武士,多看了林若雪提着的长条包袱一眼,似乎想上前,但被另一名同伴低声说了句什么(隐约听到“女人家……可能是纺锤或擀面杖……”),便又移开了目光。

两人心中微凛,暗影卫的警觉性果然很高。她们不动声色,低头快步穿过幽深阴冷的城门洞,终于踏入了大楚王朝的心脏——京城。

扑面而来的,是远比城外更加喧嚣、复杂、却也更加压抑的气息。宽阔的街道以青石板铺就,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旗幡招展,贩夫走卒的叫卖声、车马的轱辘声、行人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噪音。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食物的香气、脂粉味、牲口的粪便味、还有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淡淡焦糊味。

然而,在这表面的繁华之下,却潜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街道上巡逻的兵丁和暗影卫武士明显增多,他们五人一队,十人一组,挎着刀,目光冷峻地扫视着街面。一些重要的路口和衙署门前,增设了拒马和岗哨。行人们大多步履匆匆,神色间带着忧虑,交谈时也压低了声音,眼神闪烁,仿佛生怕惹上麻烦。茶馆酒肆里,虽然依旧坐满了人,但谈论的话题似乎也谨慎了许多,少了往日的肆意高声。

“山雨欲来。”沈婉儿低声感叹。这京城的氛围,比她们预想的还要凝重。司马庸的“防狄谍”之举,显然已经对普通百姓的生活造成了影响,更制造了一种人人自危的恐怖气氛,这恐怕正是他想要的——在混乱与恐惧中,更容易实施他的阴谋。

两人没有在主干道上多做停留,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拐入了一条相对僻静的胡同。胡同幽深曲折,两侧是高耸的院墙,显得有些阴森。她们的目标,是位于城西靠近西市的一片平民居住区,那里鱼龙混杂,流动人口多,便于隐藏,也距离“听雨茶楼”不算太远。

七拐八绕之后,她们在一处挂着“悦来”陈旧招牌的小客栈前停下。客栈门面狭小,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门板上的红漆斑驳脱落。这是栖霞观早年暗中置办的一处不起眼产业,掌柜的是个五十来岁、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跛脚汉子,姓孙,早年受过清虚子的大恩,对观中之事知之甚少,但绝对可靠。

林若雪上前,轻轻叩响了门板,三长两短,停顿,再两短一长。

片刻,门板拉开一条缝,孙掌柜那张布满皱纹、透着警惕的脸露了出来。看到门外是两个戴着头巾的妇人,他先是一愣,待林若雪微微拉下头巾,露出一角清冷面容,并低声说了句“栖霞夜雨,润物无声”的暗语后,孙掌柜浑浊的眼睛骤然一亮,随即迅速收敛,左右看了看,侧身让开:“两位客官,快请进,小店还有空房。”

两人闪身入内。孙掌柜立刻关上店门,插上门栓,转身对着林若雪就要行礼,被林若雪抬手虚扶住:“孙伯,不必多礼。非常时期,一切从简。”

“是,是。”孙掌柜连连点头,压低声音,“小姐们可算来了。前几天就有一位姑娘来找过,留下了话。” 他说的自然是周晚晴。

林若雪和沈婉儿对视一眼,心中一紧。“她留下什么话?人现在何处?”

孙掌柜引着她们穿过狭小的堂屋,来到后院一间更加隐蔽的厢房,关好门,才低声道:“那位姑娘三天前的夜里来的,也是用的暗语。她只说了两件事:第一,她安好,正在查紧要的事,让后来的人不必担心,按计划行事。第二,她留了一个地址,说如果你们到了,可以去那里找她,或者那里的人会知道如何联系她。”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条,递给林若雪。

林若雪展开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西市榆钱胡同,第七家,门楣有缺角石狮。没有署名。

“她没说来人的身份?”沈婉儿问。

孙掌柜摇头:“没有。只说了地址。那位姑娘行色匆匆,好像很急,交代完就走了。哦,对了,”他补充道,“她还说,最近京城风声很紧,尤其是西市和皇城附近,暗影卫的眼线多了很多,让务必小心。”

林若雪将纸条收好,对孙掌柜道:“孙伯,我们需要在这里住下,可能要一些时日。麻烦您安排两间干净僻静的房间,饮食也麻烦您照料。我们白日可能很少在店中,若有人问起,就说我们是您的远房侄女,来京投亲暂住。”

“明白,小姐放心。”孙掌柜应道,“后院东厢两间房一直空着,还算干净,我这就去收拾。饮食我会从后门悄悄送来,绝不会引人注意。”

“有劳了。”林若雪点点头。

孙掌柜退下后,两人在厢房中坐下。沈婉儿低声道:“晚晴留下的这个地址,不知是什么地方。榆钱胡同……在西市边缘,那里似乎多是些小作坊和货栈,人员更杂。”

“无论如何,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林若雪道,“我们休息片刻,入夜后去探一探。白天目标太大。”

两人各自调息,恢复连日赶路的疲惫。傍晚时分,孙掌柜悄悄送来了简单的饭菜和一壶热水。饭菜虽粗糙,却热气腾腾,两人默默吃完。

天色完全黑透,京城实行了宵禁,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兵丁和暗影卫,已罕有行人。但这对林若雪和沈婉儿来说,反而提供了掩护。

两人换上了一身更加紧身的深色夜行衣(从行李中取出),蒙上面巾,只露出眼睛。林若雪的“寒霜”剑重新负在背后,沈婉儿则将银针囊和几样紧要药物贴身带好。

悄无声息地翻出客栈后院,两人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轻烟,沿着屋顶和阴暗的巷道,朝着西市方向疾掠而去。林若雪的“流云步”轻盈飘忽,沈婉儿紧随其后,身法虽不如林若雪精妙,但胜在稳健无声。

京城的夜晚,与白日的喧嚣判若两地。大部分区域漆黑一片,只有主要街道和重要衙署附近有稀疏的灯笼火光。巡逻队伍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喝问声不时响起,更添肃杀。两人凭借高超的轻功和敏锐的感知,总能提前避开巡逻路线,在建筑物的阴影中快速穿梭。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们抵达了西市外围。这里的建筑低矮杂乱,胡同如同迷宫。很快,她们找到了“榆钱胡同”。这是一条狭窄弯曲的巷子,两旁多是些低矮的平房或小院,墙壁斑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霉味、油脂和某种金属锈蚀的气味。

数到第七家,果然看到那低矮的门楼上方,左右各有一个石狮子的雕刻,但左边的那个狮子,耳朵缺了一角,正是周晚晴纸条上描述的特征。

小院的门紧闭着,里面没有任何灯火,寂静无声。

林若雪和沈婉儿伏在对面的屋顶上,仔细观察了片刻。院子不大,只有正房三间,似乎还有个小后院。没有任何守卫或暗哨的迹象,看起来就像一处普通甚至有些破败的民居。

但这恰恰更显可疑。周晚晴怎么会留下一个如此普通的地址?

“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警戒。”林若雪低声道。

沈婉儿点头:“小心。”

林若雪身形一晃,如同落叶般悄无声息地飘落到小院墙头,略一倾听,院内依旧死寂。她轻盈跃下,落地无声,迅速贴近正房窗户。窗纸破旧,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轻轻推了推门,门竟然没栓,应手而开一条缝隙。一股更加浓重的霉味和灰尘气息扑面而来。

林若雪闪身入内,反手带上门,屏住呼吸,适应了一下室内的黑暗。借着门缝透入的微光,勉强能看清屋内的轮廓——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破旧的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无人居住了。

不是这里?还是另有机关?

林若雪心中警惕更甚,缓步向内走去,同时凝神感知着周围的任何细微动静。走到屋子中央时,她的脚尖似乎踢到了地上一块略微松动的砖石。

她蹲下身,仔细摸索。果然,有一块青砖的边缘缝隙比其他砖石略大。她试着用力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砖石向下陷落寸许,紧接着,旁边靠墙的一个破旧橱柜竟然无声无息地向侧方滑开,露出后面一个黑黝黝的、向下延伸的洞口!一股阴冷潮湿、带着铁锈和机油味道的气流从洞中涌出。

密室?或者说……密道?

林若雪没有立刻进入,而是退到门边,发出几声极轻微的、模仿夜枭的鸣叫——这是与沈婉儿约定的安全信号,表示有所发现,但暂时安全。

很快,沈婉儿也从屋顶落下,闪身入内,看到那个洞口,也是微微一怔。

“看来晚晴指的‘地址’,是这里的地下。”林若雪低声道,“这气味……像是工坊或者仓库。”

沈婉儿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轻轻晃亮。微弱的火光下,洞口向下延伸的是一段粗糙的石阶,布满青苔,深不见底。

“我走前面。”林若雪接过火折,当先走下石阶。沈婉儿紧随其后,手中已扣住了几枚银针。

石阶不长,约莫二十余级便到了底。下面是一条狭窄的、人工开凿的甬道,高约一人,宽仅容两人并肩,墙壁是粗糙的岩石,头顶不时有水滴落下,地面潮湿。那股铁锈和机油的味道更加浓烈,还混杂着一丝……硫磺和硝石的气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这气味,分明是火药的成分!

她们沿着甬道小心翼翼前行。甬道蜿蜒曲折,似乎通向地下深处。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隐隐传来微弱的、仿佛金属敲击和摩擦的声音,还有压低的人语声!

两人立刻熄灭火折,屏息凝神,贴着墙壁,缓缓向前摸去。拐过一个弯,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借着空间深处几盏昏暗油灯的光芒,可以看清这里似乎是一个秘密的地下作坊!空间约有五六丈见方,高两丈余,四周堆放着一些蒙着油布的物件,隐约可见金属的反光。中央区域,有几个身影正在忙碌,他们穿着普通的工匠短打,但动作麻利,神情专注,正在组装调试着什么——那赫然是几架结构复杂、闪烁着寒光的……弩车!不,比寻常弩车更加精巧,弩臂和弩机部分,隐约透着一种独特的暗沉光泽,正是陨铁特有的质感!

而在作坊更深的角落里,似乎还堆放着一些圆滚滚的、用厚布包裹的坛状物,旁边散落着硫磺、硝石和木炭的痕迹!

这里……竟然是秘密制造陨铁弩车和可能还有火药武器的地下工坊!而位置,就在京城西市的地下!距离“神机坊”恐怕也不远!

周晚晴留下的线索,竟然指向了这样一个地方!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现在人在何处?入调查,还是……

林若雪和沈婉儿心中震撼,但不敢有丝毫放松。她们仔细观察着作坊内的情况。工匠约有七八人,看起来都是熟手,但神情麻木,除了必要的交流,并不多话。角落里还有两个穿着黑衣、抱着刀、目光警惕巡视的汉子,看装扮气质,与街上的暗影卫武士有几分相似,但更加精悍,可能是司马庸直接控制的核心护卫。

就在这时,通往作坊另一侧的一条较小甬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身影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材瘦高、面白无须、穿着暗紫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眼神阴鸷,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手中把玩着一对铁胆。虽然他换下了官服,但那种久居人上、颐指气使的气质,以及眉眼间与通缉画像上几分相似的特征,让林若雪和沈婉儿瞬间认出——正是“影狐”司马庸!

而跟在司马庸身后半步的,是一个身材微胖、面团团似的老者,穿着深蓝色的宦官服色,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但一双小眼睛里时不时闪过精光。正是周晚晴纸条上提到的——“宫内某太监总管”!

两人竟然亲自来到了这个秘密工坊!

“王公公,您看,这批‘神臂弩’进展如何?”司马庸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得意,指着那些正在组装的陨铁弩车,“用的是上好的‘星殒铁’,经过欧冶世家秘法淬炼,力道和射程远超寻常军弩三倍以上!穿透铁甲如同穿纸!配上特制的火药箭……嘿嘿,就算是皇宫的厚墙,也未必挡得住几下。”

那王公公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弩车,啧啧称奇:“司马大人果然神通广大,这等神兵利器都能弄到手,还能在此地神不知鬼不觉地造出来。只是……这东西动静不小,到时候如何运进宫去?又如何确保万无一失?”

司马庸阴阴一笑:“公公放心,‘惊蛰’那日,京城必然大乱。守宫门的禁军中,自有我们的人接应。届时以‘平乱’、‘护驾’为名,调部分‘神臂弩’入宫协防,顺理成章。至于使用嘛……自然是用来‘清除’那些冥顽不灵、碍手碍脚的老家伙,还有……确保陛下‘龙体欠安’,需要静养,由太子殿下……哦,不,是由‘贤德’之人监国理政。”

王公公脸上笑容更盛,连连点头:“司马大人思虑周详,杂家佩服。只是……那‘星殒铁’的供应,还有那‘引子’……可都妥当了?杂家听说,北边铁壁关那边,好像不太顺利?还有几个栖霞观的女道士,一直在搅局?”

提到这个,司马庸脸色微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铁壁关不过是牵制,左贤王若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也不配与我们合作。至于那几个女道士……哼,跳梁小丑罢了。寒鸦谷折了一个,剩下的,不过是苟延残喘。‘惊蛰’一到,她们连同那些碍事的边将、朝臣,都将化为齑粉!‘引子’早已备好,只待时辰一到,便可激发‘星殒铁’真正的威力……届时,莫说区区京城,便是这万里江山,也要换个颜色!”

王公公似乎被司马庸话语中的狠厉与野心所慑,干笑两声,不再多问,转而道:“那这里……还需加紧。杂家不便久留,先回宫了。司马大人,一切小心。”

“公公慢走。‘惊蛰’之日,再与公公把酒庆功。”司马庸拱手相送。

王公公在一名黑衣护卫的陪同下,匆匆从另一条甬道离开。

司马庸则留在作坊内,又巡视了一圈,对那几名工匠叮嘱了几句“加紧工期、不得有误”,便也带着剩余的黑衣护卫,从王公公离开的相反方向(似乎是通往地面的另一个出口)走了。

地下作坊内,只剩下那些沉默的工匠,继续着他们的工作。金属敲击声再次响起。

屋顶阴影中,林若雪和沈婉儿将这一切尽收耳底,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司马庸与宫内太监总管勾结,竟然在京城地下秘密制造陨铁弩车和火药武器!意图在“惊蛰”日,以“平乱护驾”为名,将这些大杀器运入皇宫,发动政变,弑君篡位!他们甚至提到了“太子”和“监国”,显然在皇室内部也早有安排!而所谓的“引子”和“激发星殒铁真正威力”,更是令人不寒而栗,难道陨铁除了坚硬,还有别的恐怖用途?

更让她们揪心的是,司马庸提到“寒鸦谷折了一个”,显然是指宋无双,而“剩下的不过是苟延残喘”,语气轻蔑,似乎并未将她们北线姐妹的驰援放在眼里,或者……他另有后手对付天狼关?

必须立刻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也必须找到晚晴!她既然发现了这里,必然还有更多线索,甚至可能已经采取了某种行动!

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甬道,回到了那间空屋。将橱柜恢复原状,砖石复位。

“现在怎么办?”沈婉儿低声问,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司马庸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直接、更加凶狠!他们要弑君!我们必须立刻通知温老大人,或者想办法直接面圣揭发!”

林若雪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温老大人未必能立刻见到陛下,而且宫中情况不明,那个王公公可能就是内应之一,贸然传递消息,可能反而打草惊蛇,让司马庸提前发动。至于面圣……更是难如登天,我们连宫门都进不去。”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沈婉儿焦急。

“当然不是。”林若雪眼中寒光闪烁,“司马庸不是说了吗?‘惊蛰’之日,他们才会行动。我们还有时间。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晚晴!她比我们更早查到这里,或许已经有了破坏他们计划,或者获取更直接证据的办法。去‘听雨茶楼’,找‘柳先生’!”

两人不再停留,迅速离开榆钱胡同,再次融入夜色,朝着“听雨茶楼”的方向潜行而去。

京城的夜,更加深沉。暗影笼罩下的重重楼阁,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张开了布满獠牙的巨口,等待着“惊蛰”那一声雷霆,便要吞噬一切。

而她们,必须在雷霆落下之前,找到劈开黑暗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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