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屿以为会见到的人是迟意那个炮友弟弟,没想到是祁序野。
他以为,这样的人,和迟意错过,是不会再回头的。
但当看到了祁序野和迟意紧紧交握的手,裴行屿目色一沉。
“裴医生,你怎么来了。”
听听,她连行屿哥都不叫了。
“听说你带了个人住院,我来看看。”
迟意现在见到裴行屿还是有些尴尬。
“没什么事的,我想着不用麻烦你的。”
走近两步,裴行屿打量着床上的男人,只一眼,就看到他眼皮跳动了一下。
裴行屿:“现在和我这么生分,都不叫我行屿哥了吗?”
话落,祁序野睁开了眼。
谁啊,这么大脸。
“我妹凭什么叫你哥啊。”
刚醒来,祁序野的声音还带着沙哑,但他开口里面就有明显的占有欲。
叶助理在一旁舒了口气。
迟意转头看向床上突然气势汹汹的男人。
“你没事了?”
语气里有明显的关怀。
不得不说,祁序野晕倒这事,还是吓了她一跳。
听到迟意的话,下一瞬,祁序野猛地变得脆弱了起来。
“我头晕,头痛,身上也疼。”
目光淡淡从裴行屿脸上划过,裴行屿抿了抿唇。
迟意:“再喝点酒就好了。”
祁序野……
叶助理:“祁总打了头孢,可不能喝酒了。”
祁序野:“小意只是开玩笑,她是关心我,对吧,裴医生。”
裴医生看他既眩耀又挑衅的模样,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是迟意的哥哥,她关心你是应该的。”
如果是这个身份,裴行屿甚至有些同情祁序野。
这说明,他还不知道迟圆圆的存在。
他说完目光灼灼看向迟意:“小意,上次的事是我冲动了,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道歉。”
但迟意刻意避开他。
“对不起,当时我……”
迟意打断了他,“没什么的裴医生,我不怪你。”
还是这个称呼。
似乎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裴行屿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真实的性格不是他想象中的罢了。
祁序野捏了捏她的手,不悦她和裴行屿说他听不懂的话。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时沉轻回的电话打来了,估计是询问她相亲的结果。
想到那个相亲对象,迟意就烦。
甩开了祁序野的手,迟意瞪了他一眼,“我出去接个电话。”
关门声响起,屋子里就剩裴行屿,祁序野,和叶助理。
祁序野再也不装虚弱了,换上了一副审视的表情看裴行屿。
“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和她道歉。”
裴行屿淡淡讽刺道:“最对不起迟意的人是你吧。”
迟予安的存在,就是他一辈子抹不掉的罪证。
是他对不起迟意。
闻言,祁序野顿了一下,“我确实对不起她,我已经在感受我的报应了,但这是我和她们的之间的事,现在我问的是你们。”
祁序野冷淡的时候,没表情,就有压迫性。
裴行屿看他对迟意贼心不死,嗤笑了一声:“你不会想知道的。”
告诉他迟意堕落了?
在外面为了解决生理须求乱来,找了个炮友?
祁序野会破防吧。
想着,裴行屿嘴角挂了个浅浅的笑,有些嘲弄,还有些残忍。
如自己这样的人,都无法接受迟意这一面,更何况是这个高贵的大少爷。
“我要知道。”
祁序野的语气不容置疑。
裴行屿等的就是这句话。
知道吧,然后和我一起失望,一起痛苦,一起难受。
裴行屿似笑非笑看了祁序野一眼,然后开口。
“好啊,那我告诉你,迟意她变了,她早就不是你想象中的迟意了。她前段时间找了个炮友你敢信吗,她堕落如此。”
炮友祁序野本人听完,勾了勾唇,“这算什么堕落。”
迟意只是选择了当下能接受的身份和他相处。
只是一个选择而已。
就算对象不是自己,时至如今,祁序野也会说服自己理解迟意。
都是别的男人勾引的她,迟意有什么错。
就象他一直鄙夷的是自己。
迟意:全对。
裴行屿一脸不可置信,“你不在意?迟意这样你都能接受?”
祁序野觉得他这话很可笑。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她又不是要上房揭瓦,与日月争相发亮。
直直看向裴行屿,祁序野的目光里都是锐利,“到底发生了,你为什么要向迟意道歉。”
如果只是觉得迟意堕落,裴行屿在意就应该远离,他道哪门子歉。
裴行屿目光一紧,可祁序野根本没给他沉默的机会。
“如果你骗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裴行屿苦笑一声,因为他这句威胁做不得假,他听出了话里的杀意。
他的权势可以从百度百科上查得到。
裴行屿缓了缓说道:“我对她说,如果一个陌生人她都能接受,为什么那个不能是我,至少我爱她,还干净,比她随便找一个人靠谱。”
话落,叶助理就知道完蛋了。
他目光移向祁序野手上的留置针。
果然见他拔了药管飞身下床,三两步就来到裴行屿面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他妈怎么敢对她大放厥词。”
他的一言一行,都出卖着他的心。
“你说你爱迟意,别说笑了,你根本看不上迟意,甚至鄙夷她这样的做法,你更愤怒于,迟意有这样的想法却不找你。”
裴行屿被打了一拳,反应过来时侧了侧脸,拳头在他下颌受力,刺激的他骨头剧烈一疼。
他下意识一拳就还了回去。
“你如果爱她,我不信你真的不在意。”
是男人知道自己心爱女人有这一面,都不会无动于衷。
祁序野自然也是在意的,知道她有“老公”的时候他也崩溃过,但很快他就接受了。
于是,裴行屿凝视祁序野,等待他装不下去。
却见他嘴角牵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似笑非笑:“我当然爱她,而且我接受。”
裴行屿大为震撼。
此刻,馀光祁序野看到门要开了,他站着不动,接了裴行屿挥过来这一拳。
“你疯了吧。”
裴行屿一拳飞出去,重重砸在了肉上。
迟意在外面听到屋里的争吵,急忙进来只见祁序野跟跄几步,然后被打的倒在了地上。
迟意大喊一声:“裴行屿。”
裴行屿愣愣回头,见迟意冲了过来,到地上扶起了祁序野。
他解释:“小意我……”
是他先动的手啊!
迟意目色很冷,裴行屿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对自己的厌恶,不加掩饰。
“他还病着,你怎么能打他。”
“而且还下手这么狠。”
刚才,祁序野重重接了那一拳,没有一点躲避,嘴角都在渗血。
但论起疼,裴行屿觉得他的下颌骨更疼。
伤在肉上和骨头上完全不一样的啊。
这个卑鄙的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他吸引了迟意全部的目光。
“祁序野,二哥,你没事吧。”
这是真急了,称呼都是乱的。
裴行屿越看眼睛越红,他咬牙:“是他先打我的。”
迟意抬起头,看向他,掠过冷淡的一眼:“他有什么理由打你。”
理由。
裴行屿沉默了。
说出来,他和迟意之间彻底就崩了。
惊觉这一切都是祁序野的算计,裴行屿看向祁序野,他正歪着头倒在迟意怀里,一副痛苦可怜的模样。
装货。
下巴密密麻麻的疼,从骨头里钻出来,祁序野故意收力打在了的下颌骨,只让他疼,不让他见血。
反观他自己却接了见血的一拳。
这个贱男人。
想清楚一切,裴行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上当了。
这个男绿茶。
地上一脸苍白的祁序野现在天然处于弱势。
此情此景,裴行屿知道自己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