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去东宫?你疯了!(1 / 1)

第四百九十二章 去东宫?你疯了!

夜色如墨,将应天府的重重屋脊浸染成一片沉默的海洋。

两匹快马,如两道黑色的闪电,撕裂了小巷的宁静。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哒哒”声被刻意压低,却依旧像鼓点般敲在张三的心上。

“大人,我们我们真的要去东宫?”

张三的声音在夜风中有些发飘,他握着缰绳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觉得林远疯了。

东宫是什么地方?

那是国之储君的居所,是皇城之外的另一座皇城。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校尉,就算是纪纲那样的指挥使,没有宣召,擅闯东宫也是死罪!

“你觉得,现在整个应天府,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林远的声音平静地传来,没有回头。

张三语塞。

他知道没有了。

南镇抚司,林远的官署,此刻必然布满了纪纲的眼线。

林远的府邸,更是死地中的死地。

整个应天府的黑夜,都属于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纪纲是虎,他的地盘,我们进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东宫是龙潭,龙潭虽然也危险,但至少,那里的龙,跟纪纲不是一伙的。”

林远的话,简单,直接,却让张三瞬间明白了过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是在用东宫的龙,去挡纪纲这头下山的猛虎!

可这步棋,太险了。

一步走错,就是粉身碎骨。

就在这时,林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他们来了。”

张三心中一凛,猛地回头。

只见他们刚刚冲出的那条巷子口,几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如跗骨之蛆,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

“是纪纲的人?”张三压低声音问道。

“比卢轩那帮废物强得多。”林远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紧张。

“抓稳了。”

话音未落,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

“驾!”

身下的黑马发出一声嘶鸣,四蹄翻飞,速度瞬间提到了极致!

张三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两匹快马在狭窄的巷道中疯狂穿行,带起的劲风刮得两旁的窗纸猎猎作响。

“咻!”

一支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从侧后方的屋顶射来,直取林远的后心!

林远头也不回,反手拔出腰间的绣春刀。

“铛!”

他看都没看,刀光在脑后一闪,精准地将那支短矢磕飞。

火星四溅!

“大人,他们有弓弩!”张三惊呼。

“不止。”

林远的声音刚落,前方巷道的拐角处,一张巨大的渔网,迎头罩了下来!

网上缀满了铁制的倒钩,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寒光。

一旦被罩住,他们两人立刻就会被扯下马,被撕成碎片!

“小心!”

张三惊骇欲绝。

林远却异常冷静。

他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催马更快!

就在马头即将撞上网的瞬间,他猛地一拉缰绳,同时身体向一侧倾倒,几乎贴在了马背上。

那匹通人性的黑马长嘶一声,竟是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在墙壁上重重一踏!

“砰!”

借助这股力量,林远连人带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贴着墙壁,从渔网的侧面险之又险地冲了过去!

张三有样学样,却远没有林远那般从容。

他的马匹擦着渔网的边缘冲过,马身上瞬间被划出几道血口,疼得那畜生疯狂嘶鸣。

两人刚刚冲过渔网。

七八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便从两侧的阴影中扑了出来,刀光交织,封死了他们所有的去路。

这些人,身法诡异,配合默契,身上的杀气凝练如实质。

每一个,都是顶尖的杀手。

纪纲的“乌鸦卫”!

这是纪纲藏在袖子里最锋利的刀,从不轻易动用。

今天,为了他林远,竟是倾巢而出!

“找死!”

林远眼中杀机爆闪。

他没有与这些人缠斗,而是在冲锋的瞬间,左手从马鞍上挂着的囊中,摸出了三枚黑色的铁蒺藜。

手腕一抖,三枚铁蒺藜带着破空声,成品字形射向了三名冲在最前面的杀手。

那三人显然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仓促间挥刀格挡。

“铛!铛!铛!”

他们挡住了铁蒺藜。

却也因此,阵型出现了一丝微小的空隙。

就是现在!

林??ǎn的绣春刀,如同黑夜中亮起的一道闪电,瞬间劈出!

刀光如匹练,一闪而过!

“噗嗤!”

一名杀手的头颅,冲天而起!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整条小巷。

林远没有丝毫停顿,借着这血腥开辟出的道路,纵马冲了过去。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林远身后炸开。

张三开枪了。

他没有瞄准任何人,而是对着旁边一间堆满杂物的院子,轰出了一枪。

巨大的声响和飞溅的木屑,成功地吸引了杀手们的注意。

趁着这个间隙,张三也催马冲出了包围圈。

“走!”

林远低喝一声。

两人不敢回头,疯狂地向着皇城的方向疾驰。

身后的喊杀声、追击声,渐渐被甩远。

但林远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乌鸦卫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他们很快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秃鹫一样,再次追上来。

一炷香后。

东安门,遥遥在望。

那座巍峨的城门,在夜色中如同一头匍匐的巨兽,门前两排巨大的石灯笼,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

一队队身穿玄甲,手持长戟的卫士,往来巡弋。

他们的盔甲,比锦衣卫的飞鱼服更加厚重精良。

他们手中的长戟,比锦衣卫的绣春刀更长,更锋利。

他们是东宫直属的卫队——羽林卫。

每一个,都是从边军中百里挑一的精锐,只听命于太子一人。

“吁——”

林远在距离东安门百步之外,勒住了马。

他和张三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一旁的石狮子上。

张三看着前方那片灯火通明的区域,咽了口唾沫。

“大人,我们就这么过去?”

“不然呢?”林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他没有穿麒麟服,只是一身普通的黑色劲装,但腰间的绣春刀,却暴露了他的身份。

“走。”

林远迈开脚步,向着那片光明走去。

仿佛他不是去闯龙潭虎穴,而是去赴一场普通的宴席。

他们刚踏入灯火笼罩的范围。

“站住!”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

唰啦啦!

几十杆雪亮的长戟,瞬间交叉在一起,组成了一道钢铁的屏障,挡在了他们面前。

戟尖闪烁的寒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一名身材魁梧如铁塔,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武将,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他按着腰间的佩刀,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来者何人!此乃东宫禁地,再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

这是真正从沙场上磨砺出的百战悍将,与纪纲那种朝堂上的权臣,气势截然不同。

“南镇抚司千户,林远。”

林远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腰牌,举了起来。

“有紧急军情,关系太子殿下安危,求见殿下!”

那刀疤武将,名叫孟山,是羽林卫的指挥佥事。

他瞥了一眼林远的腰牌,又看了看他腰间的绣ou刀,眉头皱了起来。

“锦衣卫?”

孟山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们这些军中汉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锦衣卫这些只会在背后捅刀子,专搞阴谋诡计的鹰犬。

“锦衣卫的紧急军情,该去向你们的纪纲大人汇报,或者直接上奏陛下。”

“东宫,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孟山的声音冷硬如铁。

“滚。”

一个“滚”字,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张三的脸瞬间涨红,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火铳。

林远却按住了他。

他看着孟山,神情依旧平静。

“孟将军,我再说一遍,此事十万火火急,关乎国本!”

“若是耽误了,你我,都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责任?”孟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一声。

“我的责任,就是守护东宫安宁,不让任何宵小之辈,闯进来!”

“我看你们两人,深夜驰马,形迹可疑,更像是亡命的逃犯!”

“来人!”孟山大喝一声,“将这两个冲撞东宫的狂徒,给我拿下!”

“是!”

周围的羽林卫齐声应喝,手中的长戟向前一递,就要动手。

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

张三脸色惨白,他知道,一旦动手,他们两人今天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

远处的街角,几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过。

乌鸦卫,追上来了!

他们被夹在了中间。

前进,是羽林卫的长戟阵。

后退,是乌鸦卫的夺命刀。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孟将军!”林远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任由几杆锋利的长戟,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戟尖刺破了衣衫,带来一阵冰冷的刺痛。

但他毫不在意。

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孟山,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

“你可知道,汉王在交趾,做了什么?”

孟山的瞳孔,猛地一缩。

汉王,是东宫最大的禁忌。

“你可知道,前元太子宝藏的地图,汉王已经拿到了一份?”

孟山的呼吸,陡然一窒。

“你可知道,兵部侍郎邱忠,为何而死?”

孟山那张如岩石般坚毅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些,都是足以震动朝野的惊天秘闻!

绝不是一个区区锦衣卫千户,能够知道的!

林远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继续钻进他的耳朵。

“那份地图的信物,一枚玉蝉,现在就在我的身上!”

“汉王和纪纲,都想要它,更想要我的命!”

“我若死在这里,这枚玉蝉就会落入他们手中!”

“到时候,汉王起兵,内有纪纲策应,你觉得,第一个要倒霉的,是谁?”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孟山的心上!

他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起,眼神剧烈地闪烁着。

他当然知道是谁!

陛下年事已高,汉王狼子野心,一旦京城有变,太子殿下首当其冲!

他看着林远,这个年轻人,眼神平静得可怕。

那双眼睛里,没有谎言,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真实。

他是在赌。

赌林远说的是真的。

赌输了,他万劫不复。

赌赢了,他可能为太子殿下,挡下了一场泼天大祸!

“你如何证明?”孟山的声音,嘶哑干涩。

林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再次靠近的黑影。

然后,他凑到孟山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去年秋猎,汉王献上的那匹‘照夜玉狮子’,左后蹄的蹄铁下,刻着一个‘煦’字。”

轰!

孟山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这件事,是东宫的绝密!

那匹马,后来被查出喂了慢性毒药,是太子殿下亲自下令,秘密处死的!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太子本人,只有几个最亲信的内侍和将领!

他孟山,就是其中之一!

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他怎么会知道!

恐惧,震惊,怀疑无数种情绪,在孟山的眼中交织。

他死死地盯着林远,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

而远处,那几道黑色的身影,已经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手中的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死亡的光芒!

他们动手了!

“开门!”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孟山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将军!”旁边的副将大惊失色。

“开门!”

孟山一声怒吼,声震四野!

沉重的东安门,在几个羽林卫的合力推动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缓缓地,拉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进去!”孟山对着林远低吼。

林远没有丝毫犹豫,拉着还有些发愣的张三,闪身而入。

就在他们两人身影消失在门后的瞬间。

“咻!咻!咻!”

七八名乌鸦卫,如同离弦之箭,已经冲到了门前!

为首之人,看到即将关闭的城门,眼中闪过一丝暴戾,竟是想强行闯入!

“放肆!”

孟山怒目圆睁,腰间的佩刀,悍然出鞘!

一道惊鸿般的刀光,照亮了整个门洞!

“噗嗤!”

那名冲在最前面的乌鸦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一刀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

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

“东宫门前,擅闯者,死!”

孟山手持滴血的战刀,如同一尊杀神,挡在门前,声音冰冷刺骨。剩下的乌鸦卫,被这血腥的一幕震慑,齐齐停下了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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