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自刎,周瑜殉主。
这个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江东。
会稽、豫章、九江
扬州六郡,原本还心存幻想,或是首鼠两端的郡守、大族,在得知江东小霸王以如此刚烈的方式落幕后,彻底熄灭了所有抵抗的心思。
他们连夜修好降表,派出使者,带着郡中印信,争先恐后地奔赴富春,唯恐落于人后。
短短十数日,整个扬州,望风而降。
至此,大汉十三州,已有十一州之地,尽数插上了冀王刘景的玄鸟大旗。
……
襄阳。
当载着扬州六郡印信的快马冲入城中,将捷报递交到刘景手中时,整个襄阳城都沸腾了。
“赢了!我们赢了!”
“江东平定了!”
无数百姓涌上街头,欢呼雀跃。
刘景站在刺史府的高台上,手持捷报,看着下方欢腾的人潮,胸中豪气万丈。
他当即下令。
“传我王令,犒赏三军!所有参与荆襄、江东战事之士卒,每人赏钱半年的响钱,赐肉十斤!”
“襄阳城内,大开流水席三日,与民同庆!”
王令一下,荆襄之地,彻底化为一片欢乐的海洋。
十数日后。
郭嘉、戏忠、张济、张绣、蔡瑁等一众功臣,在安排好扬州的防务交接后,班师返回襄阳。
刘景没有待在城里。
他亲率文武,出城十里,于长亭之外,静候凯旋的英雄。
当郭嘉、戏忠等人率领的大军出现在官道尽头时,刘景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快步上前,不等郭嘉和戏忠行礼,便一人一边,紧紧扶住了他们的手臂。
“奉孝,志才,辛苦了!”
郭嘉看着刘景,洒然一笑。
“为主公分忧,何谈辛苦。”
戏忠则是打量着刘景,嘿嘿笑道:“主公气色不错,看来我们在外征战,主公在后方也没闲着。”
刘景大笑。
“走!回城!我已备下庆功酒宴,为诸君接风洗尘!”
君臣并辔而行,身后是无数将士羡慕与崇敬的目光。
是夜,襄阳州牧府灯火通明。
庆功宴上,君臣尽欢,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刘景高坐主位,目光扫过堂下每一张因为胜利而涨红的脸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景缓缓起身,举起酒爵,满堂瞬间安静下来。
“此战,能一举荡平江东,诸君皆有大功!”
“今日,孤便在此,论功行赏!”
他目光首先落在了张绣身上。
“破虏将军张绣!”
张绣立刻出列,单膝跪地,抱拳高声道:“末将在!”
“你作战勇猛,身先士卒,攻破孙策大营,居功至伟!今,册封你为安南将军,食邑两千户,赐金百金,锦缎五百匹!”
张绣闻言,虎目中精光一闪,激动地叩首。
“谢主公天恩!”
“平南将军张济!”
张济紧随其后出列。
“你老当益壮,统兵有方,与张绣合力,水陆并进,功不可没!今,晋你为平南将军,食邑五百户,赏赐同张绣!”
“臣,谢主公!”
随后,刘景又依次对其余参战的将领进行了丰厚的封赏。
戏忠和郭嘉皆晋爵一级,戏忠担任扬州牧。
整个大堂内,谢恩之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心满意足,对刘景的慷慨与公正钦佩不已。
最后,刘景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从宴会开始就有些坐立不安的身影上。
蔡瑁。
“蔡德珪,上前听封!”
刘景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蔡瑁浑身一震,连忙整理衣冠,快步走到堂中,深深下拜,心中忐忑到了极点。
他知道,决定他以及整个蔡家命运的时刻,到了。
刘景看着他,缓缓开口。
“孤曾言,献荆州,取江东者,封安东将军,领荆州三万水师。”
“孤,言出必行!”
此言一出,蔡瑁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刘景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金石之音,掷地有声。
“今,孤兑现承诺!”
“正式册封蔡瑁为安东将军,总领荆州水师三万!另赐金两百斤,上等棉布千匹!”
“轰!”
蔡瑁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巨大的惊喜让他几乎晕厥。
他原以为,刘景会找个借口,收回承诺,或者只是给他一个虚职。
却万万没想到,刘景竟然真的将如此重要的兵权,交到了他的手上!
“臣……臣蔡瑁……”
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对着刘景叩首,额头撞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臣,叩谢主公天恩!”
“愿为主公,为冀王府,世代效死!”
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疑虑、不安、彷徨,尽数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感激与归心。
刘景上前,亲手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德珪,好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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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信你。”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比任何赏赐都让蔡瑁感到温暖。
“诺!”
蔡瑁哽咽着应道,眼眶已然湿润。
宴后,蔡家得到封赏的消息传遍襄阳。
蔡瑁回到家中,立刻下令。
“传令下去,蔡家在襄阳城中,大摆流水席三日!凡来者,皆有酒肉!”
“以示我蔡氏,对冀王殿下的拥戴之心!”
蔡氏的举动,让荆州其他还在观望的世家大族,彻底放下了最后一丝侥幸。
他们明白,荆州的天,已经彻底变了。
这位新主人,不仅有雷霆万钧的手段,更有容纳百川的胸襟与信义。
……
夜深。
庆功宴的喧嚣渐渐散去。
州牧府的偏殿之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刘景屏退了左右,只留下郭嘉、戏忠、张飞寥寥数人。
偏殿的正墙上,悬挂着一幅巨大无比的大汉堪舆图。
刘景背着手,站在堪舆图前,目光如炬。
他的手指,缓缓划过地图上一片片广袤的疆域。
“冀、幽、并、司、青、徐、兖、豫、凉、荆、扬……”
他每念出一个州的名字,手指便点过一片区域。
十一州之地,几乎占据了整幅地图的百分之九十,尽数被涂成了代表冀王府的玄色。
刘景收回手,负于身后,胸膛微微起伏。
“这大汉一十三州,如今,是在我刘景的肩上担着!”
话音落下,一旁的张飞激动地捏紧了拳头,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崇拜。
郭嘉与戏忠相视一笑,眼中同样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知道,主公的雄心,远不止于此。
刘景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地图上仅剩的两块空白区域。
西面的益州,以及最南端的交州。
那里,是刘璋与士燮的地盘。
他的手指,重重地敲在了益州那片被群山环绕的土地上。
“奉孝,志才,你们看。”
“这天下,还剩下什么?”
郭嘉上前一步,看着地图,笑道:“主公,只剩下两只笼中之鸟,瓮中之鳖了。”
戏忠摇着羽扇,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益州刘璋更是暗弱无能之辈,不足为虑。”
“交州士燮,虽有小智,但偏居一隅,不过守户之犬。”
刘景缓缓点头,眼中杀意一闪而逝。
“传我王令!”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偏殿中回响。
“命三军休整一月!”
“一月之后,大军集结,剑指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