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尸们被伸出猫眼的内裤吸引
王动将钢尖枪递给小圆，自己拔出匕首枪，如阴影般贴近最后一只恐尸。
小圆则囧着脸，背着重死人的背包，手持撬棍，替霸总盯着身后的安全信道：家人们，谁懂啊！守护霸总背后的不是强大战士，而是我这个实习两年半，都没有转正的打工妹。
王动自身的武艺不象武侠小说中的那样玄妙，而是淬炼于无数次生死边缘的精准与效率。
匕首自恐尸颈侧无声刺入，搅碎脑干组织，右臂顺势勒住其脖颈，便将瘫软的尸体轻放在地，全程几乎寂静无声。
然后，他又悄然靠近下一个目标。
两只，三只，四只……
当第六只恐尸被王动从背后无声解决时。
前方拥堵在门前的四只恐尸，仿佛失去了某种平衡，愈发躁动地向前挤压。
最近的那只，甚至将扭曲的舌头拼命塞进门上的猫眼，徒劳地试图舔舐门后的什么。
“哈哈哈——女人完蛋了，人类也完蛋了，全都毁灭吧！”
404室内传来一个女人悲戚又带着癫狂的尖叫，
“十五米，20毫升的姨妈血，16毫米直径的洞口，隔着十五米的距离都能刺激你们的感官。除非女人一出生就绝经，否则没活路，根本没活路啊！”
王动面无表情地收起匕首枪，反手抽出消防斧。
他不再隐匿，脚步重重踏地，猛地向前冲去！
后方那些尝不到“甜头”的恐尸闻声回头，冰冷的斧刃已撕裂空气。
剩下的三只恐尸迅速倒在血泊中。
“谁？谁在外面？”
门内传来惊惧颤斗的质问。
王动取出万能钥匙插入锁芯，轻轻一拧。
“咔嚓。”
门开了。
一股混杂着淡淡腐臭，和电路板焦糊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咻！咻！咻！
数根箭矢迎面射来。
王动早就看穿了门上的铰链与机械联动的机关，箭矢噗噗噗的射入了恐尸的身体。
他瞥了眼尸体上的箭矢，那是几根削尖了的筷子。
王动丢开尸体，目光落在屋内。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发少女，正用一把粗糙的自制反曲弩对准他，手在微微发抖。
少女约莫二十出头，一头白发油腻打结，皮肤不是普通病态的白，而是从基因层面的缺陷。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腰间那个简陋到可怕的自制导尿设备。
她的裤子被粗暴的剪开，褪到脚踝，上面沾满血污渍。
身边散落着带血的针筒和棉球。
结合白毛少女刚才的疯言癫语，不难推测她是用什么血来测试恐尸的感官。
确实如她所言，恐尸对女性姨妈异常敏感。
“人……你是人？”
白毛少女眯着眼睛，语气不确定道。
王动没有回答，蹙着眉头，用卓越观察扫视房间一圈。
整个房间很暗，没有开灯，墙壁贴满吸音棉，卫生间传来持续的流水声。
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计算机桌的相框上——
照片里，是干瘦的老人，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毛少女。
少女有着粉红色的眼眸，也许是那天阳光太明媚，她非常倔强的睁开眼睛，所以显得面貌狰狞凶狠。
与眼前苍白脆弱的样子判若两人。
干瘦老人正是龙岩写字楼的老马。
“马铁生？”
王动尝试呼唤这个名字。
马铁生眯着眼睛，她的视力极差，就算戴上眼镜，因视网膜黄斑发育不良，也只能模糊辨认来人的轮廓和行动模式，那行动模式……很象军人。
“解放蜀黍？”白毛少女迟疑地问。
王动不禁扶额。
想起那本日记，再回想老马的恳求，两者似乎都没提过“马铁生”的性别。
再加之“马铁生”这个名字……着实有点难绷。
倒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书桌上，几台被拆得支离破碎的电子设备旁，一本牛皮笔记本牢牢抓住了王动的目光。
他向前走去。
马铁生不动声色挪动轮椅，手中的自制反曲弩却始终对着那个行动古怪的男人。
对方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
虽然马铁生因为白化病的缘故，视力受限，但她鼻子特别伶敏，还有一种看人轮廓，就能感受到某种“气场”的直觉。
这个人的气场，平静得象一汪死海！
王动拿起笔记本，熟悉的封面与他记忆吻合。
末日第一天：
我完蛋，死定了，没有希望了。老马啊我的爷爷，你肯定也嗝屁了吧？真好，这样我们爷孙俩谁都不用承受失去对方的痛苦了。唉，真想亲手按下引爆这个操蛋世界的按钮。
对，就是这个味！
可后面，就有点不对劲了。
没有那些虚无的“黑盒子理论”。
取而代之的，是白毛少女通过猫眼，对恐尸感官进行测试的详细实验记录和数据。
除了开头那句充满绝望的宣泄，后面完全是恶趣味性质的小科研笔记。
王动看着这个插着导尿管，身体残缺的少女，内心升起强烈的违和感。
他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该再等半个月，让她彻底“进化”成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现在的马铁生，根本不象能写出让王动“理智值上限+1”的那本邪性日记的存在，最多只是个聪明又有点疯癫的求生者。
王动暗道：时间不对？
还是说，我记忆中的日记，我记忆中的日记本身，就是一种认知污染？
是接触未知存在时被植入的扭曲信息？
难道“黑盒子”真的存在？
原来的马铁生被“观测者”替换了，以防意外？
不好！
我竟然在顺着那本日记的思路往下想！
一股寒意骤然掠过王动脊柱。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正被无形地牵引，滑向那个否定现实存在的虚无主义深渊。
这本身就是一种高级别的认知污染！
他立刻强行掐断所有联想。
再想下去，就真要中了那本“日记”的邪。
通过文本载体，污染理智并不算多离奇的事情。
未来，某些旧神的存在，仅仅是知晓其名讳，目睹其画象，就足以让凡人扭曲疯狂。
王动闭上眼，将关于那本日记的所有危险印象从脑海中剥离。
并设下坚固的思维“锚点”，防止其再次触发。
“你好，请问你是解放蜀黍吗？”
白毛少女再次发问，声音带着试探。
王动睁开眼，目光已恢复清明。
“我是龙岩写字楼的拥有者，你可以称呼我为——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