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应天城,是被喜庆裹满的城池。
元末的战火硝烟早已散尽,青石板路被往来行人踩得发亮,
沿街的商铺挂起簇新的绸缎幌子,红的似霞、蓝的如天、绿的若茵,晃得人眼晕;
酒肆里的伙计吆喝声比往日亮了三分,
茶坊中的说书人拍着醒木,讲起朱元璋领兵征战、平定四方的传奇,台下喝彩声此起彼伏;
连街巷里嬉戏的孩童,都攥着绣着“明”字的小旗,追着风跑,笑声清脆。
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贩夫走卒,满心满眼都是即将建国的欢腾
——谁都清楚,一个崭新的王朝即将在此立基,
乱世终了,太平盛世的曙光,已稳稳照在应天城头。
城内那片连绵起伏的宫苑,便是数十万匠人,耗时数年营建的大明皇宫,
此刻已初具规模,透着皇家独有的威严庄重。
宫墙是用江南特制的青砖砌就,砖缝里嵌着糯米石灰浆,坚硬如铁,
远远望去,青灰色的宫墙顺着地势延展,像一条沉稳的巨龙,
守护着这片即将承载华夏新脉的土地。
太和殿的殿基铺好了汉白玉石阶,石阶上的龙凤浮雕,正由匠人细细打磨,每一道纹路都藏着吉祥寓意;
偏殿的木梁已架起,雕花的斗拱层层叠叠,透着中式建筑的精巧;
宫苑里移栽的花木虽还未枝繁叶茂,却已抽出鲜嫩枝芽,迎着春风舒展,添了几分生机。
这皇宫的营建,自打当年朱元璋攻下应天便提上了日程,
牵头统筹的正是马昕。
彼时战后流民遍地,食不果腹,不少人蜷缩在城根下,日子过得艰难。
便上书朱元璋,提出“以工代赈”招募流民参与皇宫营建,
管吃管住还能挣得工钱,既解了流民的生存困境,
让他们能靠着自己的力气活下去,又凑齐了营建宫殿的人力,
省去了招募工匠的诸多麻烦,一举两得。
查质量、定规制、调物料,连砖瓦的尺寸、木料的选材都亲自过问,
累了便在工棚里歇片刻,饿了便啃几口干粮,
如今这座恢弘的皇宫能顺利落成,他的功劳不可磨灭。
他自濠州跟随朱元璋,破滁州,过长江,攻应天,镇张士诚,
文武兼备,此时马昕,早前已备封为周侯,位列勋贵,
是新朝不可或缺的肱骨之臣。
这日晨光正好,春风和煦,马昕牵着小朱标的手,走在通往坤宁宫的宫道上。
马昕身着一袭石青色圆领袍,袍长及脚面,
袖口收窄呈琵琶袖样式,走动间衣袂轻扬,不拖沓也不张扬,透着沉稳干练。
是匠人用蓝铜矿研磨成粉,经多次浸染、晾晒而成,色沉而亮,温润中带着庄重,
既符合侯位的尊贵身份,又不显浮夸,
恰如其分地衬出他辅佐新朝的沉稳气度。
此时,还没建国,这些衣服正在定款式。
他穿的这袍,身胸前缝着一块方形补子,
是大明官服的核心规制,等级分明,绝不可逾越。
补子上绣着一只展翅的白泽,用的是江南最上乘的苏绣线,
还掺了少量金线,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线头,
白泽的鳞片、羽翼、眉眼都绣得栩栩如生,
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补子上飞出来,盘旋于天地间。
白泽是华夏古籍中的瑞兽,能通万物之情,晓天下鬼神之事,
大明礼制中,侯位官服的补子纹样正是白泽,
既彰显侯位的等级,又暗合马昕辅佐新朝、洞察时势、为大明分忧解难的才干。
玉带是和田玉雕琢而成,玉质温润通透,
每一朵莲花都饱满鲜活,缠枝相连,寓意着福寿绵长、基业永续。
玉扣是鎏金打造,刻着简单的云纹,走动时玉带轻响,
衬得整个人愈发端庄稳重。
他头上戴着黑色幞头,幞头两侧的翅翼微微上翘,是大明官员的常用冠饰,
行走间翅翼轻轻晃动,却始终保持端正,
暗合为官需守礼、行事需方正的道理。
身旁的小朱标刚十余岁,身形尚未完全长开,
眉眼间却已透着几分沉稳,眉眼像极了朱元璋,自带几分英气,
却又多了几分马秀英的温润柔和,看着格外招人疼。
是马秀英特意让人做的,料子柔软亲肤,穿着舒服,
也衬得少年身形挺拔,透着几分书卷气。
此刻他小手被马昕牵着,脚步迈得不快,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宫苑,
时不时抬头问几句:“舅舅,这宫墙为何要砌得这般高呀?”
“舅舅,前面那座殿宇的顶子弯弯的,还分了好几层,和家里的房子不一样呢。”
马昕放缓脚步,耐心回应着外甥的疑问,
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郑重:“标儿,宫墙高些,是为了守护皇宫的安全,
往后这皇宫便是大明的帝都核心,要护着皇家,更要护着天下百姓的太平。
前面那座是太和殿,顶子是歇山顶,是大明宫殿里规格极高的样式,
往后你父皇登基、朝会百官、商议天下大事,都要在那里举行,是最庄重的殿宇,
每一处形制都藏着皇家的规矩,不可马虎。”
小朱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又落回马昕身上的官袍上,
小手轻轻拽了拽马昕的衣袖,眼里满是羡慕:“舅舅,你这件衣服真好看,比先生穿的儒衫气派多了,
这白泽看着好威风呀,摸起来也软软的。”
说着,他便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补子上的白泽纹样,指尖划过细密的丝线,满是好奇。
马昕闻言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朱标的头顶,语气带着几分期许:“这是侯位的官袍,是大明的规制官服,
自然有皇家的气派,每一处都藏着规矩和责任。
也会有属于你的东宫衣冠,比舅舅这件更庄重、更华贵,
今日带你去见你母后,便是要试穿太子衣冠,
都要按着礼制穿戴,不可有半分懈怠,这既是身份的象征,也是礼仪的要求。”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坤宁宫门口。
守在门口的宫女见了马昕和朱标,连忙屈膝行礼,声音轻柔:“娘娘,马大人带着殿下来了。”
殿内很快传来马秀英温和的声音:“进来吧。”
马昕牵着朱标走进殿内,坤宁宫的陈设简洁雅致,没有过多奢华装饰,
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图,笔触细腻,意境悠远;
案几上摆着一盆盛开的兰花,香气清雅,透着马秀英素来的简朴品性,也藏着皇家的雅致。
马秀英正坐在案几旁,手里拿着一方绣帕,
见二人进来,连忙放下绣帕起身,脸上满是笑意,
眼神落在朱标身上时,更是藏不住的疼爱。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褙子,褙子长及膝下,
领口、袖口都绣着细碎的缠枝菊纹样,
针脚细密,颜色柔和,衬得她气质温婉端庄,自带几分母仪天下的气度。
“母后。”
小朱标快步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声音清脆利落,透着少年人的朝气,也带着几分孩童的乖巧。
马秀英伸手扶起朱标,拉着他的小手细细打量,轻轻捏了捏他的胳膊,笑着道:
“标儿又长高了些,也结实了不少,瞧着愈发精神了。”
说着,她抬眼看向马昕,语气带着几分欣慰:“弟弟今日来得正好,
太子衣冠刚由尚衣局送来,料子、纹样都是按着大明礼制定的,
一丝一毫都没偏差,正等着标儿试穿呢。”
马昕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娘娘,臣今日来,便是特意带标儿来试穿衣冠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太子身为储君,是大明的未来,
衣冠规制不仅关乎身份,更关乎华夏文脉的传承,
关乎大明的礼仪脸面,不可有半分差错。”
马秀英点点头,深以为然,随即示意宫女将备好的太子衣冠呈上来。
很快,四名宫女端着四个托盘走进殿内,
托盘上都盖着明黄色的锦缎,锦缎上绣着暗纹龙凤,
针脚细密,透着皇家专属的尊贵,寻常人连见都难得一见。
马秀英示意宫女掀开锦缎,一套形制规整、华贵大气的太子衣冠便展露在众人面前,
阳光透过殿内的窗棂洒在衣冠上,泛着温润的光泽,
金色的纹样在光下流转,看得小朱标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忍不住往前凑了凑,眼里满是好奇与喜爱,
小手都忍不住攥紧了,透着几分期待。
马秀英拉着朱标的手,指着托盘上的衣冠,缓缓开口,
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标儿,这便是你的太子衣冠,
每一处形制、每一种颜色、每一个纹样,都有严苛的礼制规矩,
既藏着对太子的期许,也藏着大明的脸面,
你仔细听着,往后要记得这衣冠背后的礼仪、责任与传承,
不可只知穿戴好看,更要懂其深意。”
马昕也站在一旁,补充道:“太子衣冠是大明礼制的核心部分,
衣冠正则礼仪正,礼仪正则人心齐,人心齐则国家安。
往后你穿这身衣冠,便是大明的储君,
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大明的礼仪,一言一行都关乎华夏的文脉,必须放在心上。”
马秀英先指着最上面的冠帽说道:“这是太子翼善冠,是大明太子的专属冠饰,
往后你朝会、出行,都要戴着它,不可随意更换。
你看这冠的形制,前圆后方,正合‘天圆地方’之意,
太子身为储君,要心怀天地,兼顾天下百姓,
行事既要圆润通达,懂变通、知民心,
又要坚守本心方正,守规矩、明是非,不可恣意妄为。”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冠两侧的翼状饰片,继续说道:“冠的两侧各有一片翼状的饰片,称之为‘翼’,
长约三寸,宽约一寸,用的是上好的乌木,
外面裹着一层鎏金,看着薄,实则坚硬耐用,经得起日常磕碰。
寓意着太子要明辨是非、洞察世事,既能辅佐君王治理天下,又能护佑朝堂清明,不被奸佞蒙蔽;
同时也提醒你,言行要端正,举止要端庄,不可有半分轻浮,
要像这翼片一样,始终保持端正,撑得起储君的身份。”
接着,马秀英又指了指冠顶的赤金顶珠:“冠顶的顶珠是赤金打造,
赤金色亮而不艳,看着华贵却不张扬,
既显太子的尊贵身份,又暗合‘赤心向国’之意。
往后你戴此冠,便要记得,心中要装着大明,装着天下百姓,
始终保持赤子之心,对国家忠诚,对百姓仁爱,不可有半分私心杂念,
辜负了这顶冠帽背后的期许。
冠的内侧缝着柔软的锦缎,戴着舒服,也透着皇家的细致,
穿戴时要端正,不可歪斜,这既是礼仪的要求,
也是态度的体现,连衣冠都戴不端正,
如何能让人信服你能担得起储君的责任?”
小手轻轻摸了摸两侧的翼片,触感冰凉顺滑,
又碰了碰顶珠,沉甸甸的,满是质感,他小声问道:“母后,这冠帽戴着会不会很重呀?
要是不小心碰歪了,是不是就不合礼仪了?”
马秀英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温和却坚定:“这冠帽看着沉,实则重量适中,
久戴也不会累,尚衣局的匠人早已考虑到了这些。
衣冠歪斜,不仅失了礼仪,也会让人觉得你行事不严谨、不重视规矩。
往后你长大了便会懂,敬重衣冠,便是敬重自己的身份,
敬重大明的规矩,敬重天下的百姓,礼仪藏在细节里,半点都马虎不得。”
随后,马秀英又指着一旁的蟒袍,语气愈发郑重:“这是太子蟒袍,
是太子最核心的服饰,也是身份最直观的象征,往后你重大场合都要穿它,
每一处都藏着等级与礼仪,绝不可随意更改。
你看这袍身的颜色,是纯正的正红色,
正红色在大明是皇家专属之色,除了君王,便只有太子能穿这般纯正的正红,
其余王公贵族、文武百官,哪怕品级再高,
也只能穿绯红、粉红,绝不可擅自使用正红,
这是等级的象征,也是储君身份的彰显,容不得半分逾越。”
她拉着朱标走到托盘旁,让他摸一摸袍身的料子,继续说道:“这料子是江南进贡的上等云锦,
织得细密厚实,手感顺滑,不易起皱,
还透着淡淡的光泽,云锦是华夏最好的绸缎,
历经多道工序才能织成,寻常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
也体现了大明对礼制的重视,对太子身份的认可。
你再看这袍身上的纹样,是九条蟒纹,前后各一条正蟒,昂首挺胸,气势十足,仿佛要腾空而起;
左右肩各一条行蟒,姿态灵动,似在巡视四方;
腰腹两侧各两条,身形舒展,透着威严;
下摆处还有一条,蜿蜒灵动,似在守护疆土,共九条,
与君王龙袍的九条龙纹数量一致,寓意着太子是未来的君王,肩负着传承王朝、守护天下的重任。”
马昕凑上前,指着蟒纹的绣法补充道:“标儿,你看这蟒纹用的是苏绣中的盘金绣,
丝线里掺了赤金和银线,绣出来的蟒纹金光闪闪,栩栩如生,
每一条蟒的鳞片、爪子、眉眼都绣得极为细致,鳞片层层叠叠,排列整齐,爪子锋利有力,看着便威风凛凛。
不过你要记得,蟒纹与龙纹虽相似,却有一处关键不同
这是太子与君王的辈分差异,既体现了等级礼制,
不可逾越规矩,要懂得君臣之礼、长幼之序,礼仪分明,
才能让朝堂有序,天下安定。”
小朱标盯着袍身上的蟒纹,眼睛里满是欢喜,
伸手轻轻摸了摸,指尖划过细腻的丝线,金光顺着指尖流转,
心里满是自豪,忍不住说道:“这蟒纹真好看,金光闪闪的,
穿在身上一定很威风,百官见了都会敬重我吧?”
马秀英点点头,语气却沉了几分:“威风是自然的,但这蟒袍背后的责任,比威风更重要。
百官敬重你,百姓敬畏你,不是因为你年纪小、长得好看,
而是因为你身上的这件蟒袍代表着太子的身份,代表着大明的礼制,
代表着未来的君王。
往后你穿此袍,要以身作则,言行端庄,待人宽厚,处事公正,为百官百姓树立榜样,不可辜负这份敬重;
更要记得,穿什么样的衣冠,便要守什么样的礼仪,担什么样的责任,
蟒袍的威严,要配得上你的德行与担当,才算不辜负这身衣冠。”
紧接着,马秀英又指着托盘里的玉带和靴子,一一讲解:“这是太子玉带,
用的是整块和田白玉雕琢而成,玉质温润通透,迎着光看,能看到里面淡淡的纹路,
上面雕着龙凤呈祥的纹样,龙威凤柔,相得益彰,
寓意着阴阳调和、天下太平。
玉带由九块玉銙拼接而成,九是阳数之极,象征着皇家的至高无上,
也代表着九五之尊的期许,腰间系着玉带,既显庄重,
也提醒你行事要沉稳有度,不可急躁,
遇事要冷静思考,方能做出正确的决断。
皂色沉稳大气,不张扬,云纹吉祥如意,
寓意着青云直上、国泰民安,靴子的鞋底厚实,鞋面坚韧,
用的是上等皮革,穿着舒服,也适合日常行走、朝会跪拜,
穿戴时要整齐,靴筒要挺直,不可拖沓,
这也是礼仪的一部分,细节处见规矩,规矩处见礼仪。”
小朱标看着整套太子衣冠,眼里满是喜爱,
忍不住拉着马秀英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母后,这套衣冠真好看,
我好想现在就穿上试试,我想看看自己穿这身衣冠的样子。”
马秀英笑着点头,眼里满是疼爱,随即示意宫女上前帮朱标试穿。
宫女们动作轻柔,先小心翼翼地将翼善冠戴在朱标头上,
调整好位置,冠的大小正好合适,前圆后方的形制衬得小朱标眉眼愈发沉稳,
两侧的翼片微微展开,透着几分少年人的英气与皇家的威严;
接着,宫女们又帮朱标换上蟒袍,正红色的蟒袍穿在身上,
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身形也显得挺拔了许多,
袍身上的九条蟒纹在阳光下金光闪闪,行走间衣袂轻扬,蟒纹仿佛活了一般,威风凛凛;
最后,宫女们帮朱标系上玉带,玉带温润,贴合腰身,
又穿上皂色云纹靴,靴筒挺直,衬得少年步伐稳健。
整套衣冠穿戴整齐,一个端庄威严、英气勃勃的太子模样,
便展现在了马秀英和马昕面前。
小朱标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蟒袍,又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翼善冠,嘴角忍不住上扬,
眼里满是欢喜与自豪,他走到殿内的铜镜前,
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转了一圈,蟒袍的衣摆轻轻扬起,金光流转,格外好看,
少年的脸上满是雀跃,却也渐渐多了几分庄重。
马昕站在一旁,看着换上太子衣冠的朱标,眼中满是欣慰,
他走上前,帮朱标整理了一下袍角和玉带,语气温和却郑重:“标儿,你穿上了太子衣冠,身份便彻底不同了,
更是大明的太子,是天下百姓的储君,身上的担子也重了许多。
这衣冠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礼仪的载体,
穿戴衣冠,便要守得住礼制,担得起责任,
一举一动都要彰显大明的礼仪,不可有半分懈怠。”
马秀英也走到朱标身边,轻轻拂去他肩上的灰尘,
眼神里满是疼爱与期许,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标儿,你要懂,大明的衣冠,
从来都不只是蔽体之物,是传承了华夏数千年的文脉礼制,
是我们华夏儿女的根脉,更是大明礼仪之邦的脸面。
当年元末乱世,胡人入主中原,强推胡服,
华夏传统衣冠险些中断,多少百姓不愿穿胡服、改发式,坚守华夏文脉,为此丢了性命,
这份屈辱,我们不能忘,更不能让它再发生。”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语气里满是坚定:“你父皇起兵征战,打的便是‘恢复中华,驱除鞑虏’的旗号,
我们要恢复的,不仅是天下的太平,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更是华夏的礼仪规制,是华夏的文脉传承,
而衣冠,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人心齐则国家安,一个国家若是连自己的衣冠都丢了,礼仪便会崩坏,
文脉便会断裂,百姓的心也会散了,国家便难以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