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晨晓被哥们从隔壁“骗”进来,身上浅蓝短袖衬衫别着“环城大队”胸牌,下摆塞进执勤裤,腰带上的对讲机天线一晃一晃。他两只手先是插兜,发现手汗太多,又悄悄背到身后,掌心贴着裤缝那条白色反光条,像给自己贴了一张“临时停靠”罚单。
赵慧被闺蜜推过来,牛仔外套里露出永辉超市的橙色工牌,绳子缠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两人之间隔着一只玻璃茶几,上面摆着一盘洗好的阳光玫瑰,颗颗贴着“促销”小标签。
屋里人起哄:“交警同志,先敬个礼!”
晨晓耳根“唰”地红了,右手条件反射似的抬到帽檐,又硬生生拐了个弯,去挠后脑勺——头发刚剪的板寸,发茬扎得指腹发痒。他声音比电台里报路况时还低:“那那个,我我第一次来,不知道你们这儿停车位够不够。”
一句话说完,自己先愣住,赶紧补一句,“我我意思是,要是要是你下班拎东西沉,我岗亭就在梨园地铁 b 口,可可以帮你拎到公交站。”
赵慧把工牌绳子往手腕上又缠一圈,橙色的带子勒出细细一道白。
她盯着葡萄上的“促销”俩字,声音比扫码提示音还轻:“我我九点下晚班,侧门风大,你你要是路过,别别熄火太久,二环辅路贴条严。”
话音落下,她拿脚尖轻轻碰了碰地砖缝,像确认自己有没有越线。
晨晓的拇指在对讲机旋钮上无意识地滑了一下,“沙沙”两声电流,又赶紧摁住。两人都没再开口,却同时往茶几那边挪了半脚——冷白光把两双鞋照得清清楚楚,一双黑色执勤靴,一双白色板鞋,鞋尖相距二十厘米,中间一颗葡萄贴着“促销”标签,像临时被扣下的“违停证物”,等着有人签字放行。
沈佳看到孩子们的窘态,站起来,举起酒杯,声音有些激动:“感谢各位的到来,感谢亲家的信任。今天这杯酒,我敬两个孩子,愿他们相敬如宾,白头偕老;也敬我们两家,从此血脉相连,亲如一家,永远和睦相处!”
赵慧的母亲也站起身,动情地说:“谢谢你们的热情款待,也谢谢你们对赵慧的认可。我们会尽力支持他们的婚姻,也希望他们能互相包容,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柳琦鎏看着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心中充满了欣慰。他举起酒杯,声音沉稳而有力:“这不仅是两个年轻人的结合,更是两个家庭的融合。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相扶持,共同把日子过好!”
大家纷纷举杯,酒杯相碰,笑声、祝福声、掌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饭后,大家移步到酒店的茶室继续聊天。阳光透过玻璃顶洒下来,暖意融融。沈佳的妹妹泡上一壶普洱,笑着打趣:“看来你们家要多准备一张床了,以后晨晓带赵慧回来,可不能让他们挤一间房,传出去让人笑话!”
“你净瞎说!”沈佳轻轻拍了她一下,脸上却笑开了花。
“没事,”赵慧母亲笑着说,“等他们结婚,我们家也会给小两口一笔二十万的嫁妆,只要小两口好好干,咱们这地块能养活他们的,不愁日子过不好。”
“不急不急,”韩力家媳妇摆手,“先订婚,等日子选好了,再办婚礼。咱们慢慢来,把每一步都走踏实。”
大家聊着婚期的讲究、彩礼的习俗、婚礼的安排,也聊起村里的变化、孩子的教育、养老的话题。赵慧的姥娘拉着沈佳的手说:“我活了大半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家风。你们家这氛围,让我放心。”
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洒下来,给青石板路镀上一层暖光。赵慧的父母起身告辞,柳琦鎏和沈佳一路送到酒店外。
“今天的聚会非常愉快,”赵慧父亲真诚地说,“感谢你们的热情招待,也感谢你们对赵慧的看重。我们回去后会告诉赵慧,让她准备好迎接新生活。”
“应该的,”沈佳握着赵慧母亲的手,“等他们定下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常来常往,别见外。纨??鰰颤 嶵歆璋结耕薪哙”
目送车子远去,柳琦鎏和沈佳的亲戚们也纷纷上车离去。晚风微凉,吹动沈佳的发丝,她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这一年的春节真是特别,不仅办完了雪儿的婚事,现在又订下了晨晓的婚事,我们的责任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柳琦鎏点点头,握住妻子的手,掌心温暖:“是啊,孩子们长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了。我们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下了。不过,看到他们幸福,我们也就安心了。”
沈佳靠在他肩上,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庄,轻声说:“你说,等他们有了孩子,咱们是不是就得当爷爷奶奶了?”
“那还用说?”柳琦鎏笑了,“到时候,咱们就在院子里搭个秋千,种棵桃树,春天开花,夏天结果,一家人坐在树下吃饭、聊天,多好。”
“想想就美。”沈佳笑了,眼角泛起细纹,却满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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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琦鎏也笑了笑说道:“先别美了,还是回家准备婚房吧。这次晨晓的婚房要重新装修了,客厅也要再布置布置。儿子大婚,又要花一大笔钱,肉疼去吧!”
沈佳和柳琦鎏也上车离开外婆人家,赶回家里。
晨晓和赵慧的爱情,像初春里悄然绽放的桃花,清甜而热烈,带着露水的芬芳,也裹着阳光的温度。那不是轰轰烈烈的燃烧,而是细水长流的浸润,是清晨的一碗热粥,是深夜的一盏守候的灯,是两个灵魂在岁月里慢慢靠近、彼此取暖的温柔旅程。
清晨六点半,天刚蒙蒙亮,城市还沉浸在薄雾与晨光交织的静谧中。街道上偶有早起的环卫工人挥动扫帚,沙沙声在空旷的巷道里回荡。赵慧轻手轻脚地从厨房端出一份热气腾腾的便当——白粥冒着袅袅白烟,米粒熬得软糯绵密,表面浮着一层晶莹的米油;煎蛋金黄诱人,边缘微微焦脆,像一轮小小的太阳;旁边还贴心地配了一小碟腌萝卜和几块外酥里嫩的炸鸡块,是晨晓最爱的搭配。她将饭盒仔细包好,裹进厚厚的保温袋,又检查了一遍筷子和汤匙是否放好,才满意地笑了。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刘海,指尖轻轻抚过唇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今天晨晓值班,一定饿了。他昨晚说要通宵巡逻,连晚饭都没好好吃。”她喃喃自语,眼里满是心疼。
她骑上电动车,穿过几条熟悉的街道。晨风微凉,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却觉得格外清爽。阳光渐渐洒在肩头,像一层薄薄的金纱,温柔地包裹着她。当她远远望见那座小小的蓝色警务站时,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仿佛每一次靠近,都是奔赴一场心动的约会。
“报告警官!”赵慧俏皮地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眼睛弯成了月牙,脸颊因骑行而泛着淡淡的红晕。
晨晓正低头整理台账,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脸上瞬间绽开笑意,像阴霾被阳光驱散:“哟,这是哪位群众来报案?涉嫌非法投喂人民警察,情节严重,需立即接受审讯。”
“我来送温暖!”她笑着把保温袋递过去,眼睛亮晶晶的,“趁热吃,我五点半就起来做的,粥还烫嘴呢。”
晨晓接过饭盒,指尖不经意碰到了她的手,暖意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底。他打开盖子,香气扑鼻而来,忍不住夹起一块鸡块塞进嘴里,眯起眼:“嗯!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还厉害,这鸡块外酥里嫩,火候刚刚好。”
“少贫!”赵慧轻拍他一下,随即又柔声问,“昨晚巡逻到几点?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是不是又遇到麻烦事了?”
“没事,”他边说边大口吃饭,眼角眉梢全是满足,“就是小区那边有户人家报警说窗户没关,我去看了下,顺手帮他们锁好。老太太非留我喝豆浆,我推了好几次才脱身。”他顿了顿,抬头看她,“不过,有你这顿饭,满血复活,现在能再巡一圈都没问题。”
赵慧靠在门框边静静看着他,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阳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像一幅画。她忽然轻声说:“你知道吗?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这个时候。看你吃我做的饭,听你说昨晚的琐事,哪怕只是几分钟,我也觉得特别踏实。”
晨晓停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我也是。每次巡逻回来,远远看见你站在门口,我就觉得,再累也值得。”
她笑了,眼底闪着光:“那以后,我天天来送,好不好?”
“好。”他点头,声音坚定,“等我们结婚了,你就在家等我下班,我进门就能吃到你做的饭。”
“一言为定。”她伸出手,小拇指勾住他的,“拉钩。”
而在婚房里,柳琦鎏正和装修师傅蹲在客厅地板上,手里拿着几块瓷砖样品反复比对。
“老柳,这块米白色怎么样?配原木家具很温馨,显得空间也大。”沈佳拿着设计图在一旁建议,手里还拿着一块色卡,不断和墙面比对。
“我觉得浅灰也不错,耐脏,显得有质感,年轻人应该喜欢。”柳琦鎏皱眉思索着,用手指摩挲着瓷砖表面,“不过这是小晨和赵慧的婚房,还是得问问他们喜欢啥。咱们不能自作主张,得让他们住得舒服。”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赵慧挽着晨晓的手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红晕,像是刚在楼外偷偷亲了一口才上来的,连走路都带着轻快的节奏。
“爸,妈!”赵慧兴奋地扑进沈佳怀里,“我们来啦!来看看装修进度!顺便带了点水果。”
“正好正好!”沈佳拉着她往客厅走,“你来定主色调吧,沙发、窗帘、灯饰,全都你说了算。我们老两口眼光可能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赵慧眼睛一亮,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她蹲在地砖前仔细对比,又站起来比划墙面颜色,嘴里念叨着:“我想让家看起来明亮一点,像春天一样墙面刷奶咖色吧,温暖,不刺眼;沙发要l型的布艺款,米白色,可以窝着看书、看电影;地毯选几何图案的,灰蓝调,有点现代感但又不会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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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晓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认真规划未来小家的模样,心里一阵悸动。他走上前,轻轻环住她的肩膀:“听你的,我都喜欢。只要是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赵慧回头看他,眼波流转,脸颊微红:“那你以后可要天天回家吃饭哦,不准加班不打招呼,也不准随便吃外卖,对胃不好。”
“遵命,赵小姐。”他笑着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声音温柔得像风,“我保证,每天准时回家,陪你吃饭,陪你追剧,陪你发呆。”
柳琦鎏看着这一幕,眼角泛起笑意,低声对沈佳说:“这孩子,终于有人管了。以前一个人住,泡面都能吃三天。”
沈佳笑着拍他:“你年轻时不也这样?还好意思说儿子。”
几天后,赵慧父母登门。两位老人满脸慈祥,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得有些旧的《黄历》,封面已经磨出毛边,显然是被翻过无数遍。
“慧慧啊,爸妈给你和晨晓看了两个好日子。”赵母翻开书页,指着两处红圈,声音温和而郑重,“一个是五一,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宜嫁娶;一个是腊月初八,年味正浓,也吉利,老辈人说这天结婚,能旺家宅。”
赵慧凑过去一看,小嘴立刻撅了起来:“妈——腊月那么冷,我婚纱都穿不住!外面下雪,里面结冰,妆都冻花了还怎么拍照啊?而且,晨晓单位年底最忙,他哪有时间?”
赵父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就知道臭美。结婚是大事,哪能光想着拍照?”
“可五一多好!”赵慧拉着晨晓的手,眼中闪着光,“春暖花开,樱花都开了,我们在公园拍外景,多浪漫!晨晓你说是不是?”
晨晓连忙点头,一脸宠溺:“是是是,我老婆说什么都对。而且五一假期长,亲戚们也方便来,酒席也能办得热闹些。”
柳琦鎏和沈佳对视一眼,轻声商量。
“二十多天时间是紧了点。”柳琦鎏皱眉,“婚纱照、婚庆、请柬、酒席、司仪、嫁妆、回礼样样都得安排,怕是忙不过来。”
“可孩子们情投意合,感情稳定,也不必非要拖那么久。”沈佳语气坚定,“我看赵慧这孩子懂事、勤快、有主见,对小晨也真心实意。他们想早点成家,咱们当父母的,就该全力支持,不能因为怕麻烦就耽误了他们。”
她转向两位亲家,微笑道:“那就定五一吧!我们抓紧准备,一定给两个孩子办一场体面又温馨的婚礼,让他们风风光光地走进婚姻。”
“好!”赵母激动地握住沈佳的手,“亲家母说得敞亮!咱们两家一起忙,喜事不怕忙!再说了,春天结婚,多吉利,象征着新生,多好!”
赵父也点头:“就这么定了。烟酒我来负责,酒要好的,不能让人说咱们闺女嫁得寒酸。”
“嫁妆的事交给我。”赵母拍了拍女儿的手,“妈给你缝八床被子,红的、粉的、蓝的,每一针都念一句‘平安喜乐’。还有那对祖上传下来的银手镯,也给你带上。”
赵慧眼眶一热,靠在母亲肩上:“妈”
于是,一场爱的“战役”正式打响。
周末的婚庆公司展厅里,赵慧穿着小白裙,拿着小本本,像个严谨的设计师,在各种主题场景中穿梭。
“这个‘森系花园’太花哨了,花太多,看着眼晕,我不喜欢。”
“那个‘星空幻梦’又太冷,灯光蓝幽幽的,像在拍科幻片,不够温馨。”
她皱着眉,一圈圈地走,直到停在一个以“春日私语”为主题的布置前:浅粉与象牙白为主色调,花艺是樱花、洋桔梗和满天星,舞台背景是一棵开满花的樱花树,地面铺着花瓣步道,连灯光都是暖黄色的,像被春日的阳光吻过。
“就它了!”她转身扑向晨晓,眼睛亮得像星星,“你看,像不像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天?你带我去植物园看樱花,结果下雨了,我们躲在凉亭里,你把外套披在我身上,还说‘别怕,有我在’。”
晨晓笑了,眼神柔软:“我记得,那天你说了句‘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现在,就要成真了。”她轻声说,靠在他怀里,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巢的鸟。
婚庆经理连忙介绍:“这个主题主打自然与温情,仪式感强但不浮夸,很多新人选这个。”
“就它了。”晨晓果断点头,“背景那棵樱花树,能不能做成可拆卸的?婚礼后我想搬回我们家阳台,当纪念。”
“可以定制。”经理笑着记下。
与此同时,柳琦鎏开始列宾客名单。
他坐在书房的书桌前,面前摊开一本崭新的牛皮纸笔记本,手里握着钢笔,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桌上摆着一杯凉透的茶,还有一叠老照片——有晨晓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有他小学毕业的,有他高考那天的柳琦鎏一边看,一边写,时不时停下来,揉揉眼睛。
“老柳,名单列得怎么样了?”沈佳端着水果进来,“别漏了谁,回头人家说咱们不懂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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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漏谁?”他头也不抬,“咱们家的亲戚、我的老同事、村里的长辈、晨晓的老师同学我都记着呢。光是咱们这边,就得摆二十多桌。”
沈佳凑过去看了看:“嗯,还算周全。不过你别忘了,晨晓大学时的室友,那个从上海回来的小李,人家特意说要来,你可别给人家安排到角落里去。”
“不会不会,”柳琦鎏笑着合上本子,“人家千里迢迢回来,必须请到主桌。”
他顿了顿,低声说:“我昨晚还梦见雪儿了,她穿着婚纱,站在花丛里冲我笑。醒来心里酸酸的,又高兴又舍不得。这眼看着晨晓也要成家了,咱们这当父母的,真是又欢喜又空落。”
沈佳听了,眼圈微微一红,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孩子大了,总要飞的。咱们把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的,让他们小两口起步就顺顺当当,咱们也就安心了。”
而沈佳,则忙着联系酒店、试菜、选蛋糕款式。
她和晨晓驱车抵达“金鼎大酒店”,婚礼策划师早已等候在包间。试菜时,一道“百年好合”甜品引起她的注意。
“能不能把莲子换成红枣?寓意‘早生贵子’,讨个彩头。”她建议。
“可以,我们马上调整。”策划师记下。
晨晓夹起一块红烧肉:“这道得留着,我爸最爱吃,说没有红烧肉的婚宴,不叫婚宴。”
沈佳笑了:“你爸的口味,我还能不知道?”
蛋糕选了三层的“桃之夭夭”,顶部用糖霜捏出一朵盛开的桃花。晨晓看着,忽然轻声说:“像赵慧笑起来的样子。”
沈佳眼眶一热,轻拍儿子的肩:“你这孩子,终于懂事儿了。”
赵慧的妈妈则张罗着嫁妆,亲手缝制新被褥。
她坐在堂屋的藤椅上,膝上铺着大红锦缎被面,银针穿引金线,一针一线,缓慢而坚定。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泛着柔和的光。
“妈,您歇会儿吧。”赵慧端茶进来。
“不累,”母亲笑着,“这被子得赶在你们结婚前缝好,八床,一床都不能少。红的叫‘红红火火’,粉的叫‘甜甜蜜蜜’每一床都有说法。”
“还有我给你绣的十双鞋垫,”母亲轻声说,“红底金线,绣着‘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你和晨晓一人五双,换着穿,走一辈子的路。”
赵慧靠在母亲肩上,眼泪无声滑落:“妈,我舍不得您”
“傻孩子,”母亲轻抚她的发,“你找到好归宿,妈比啥都高兴。”
赵父则默默记下需要采购的烟酒数量,提前预订。
他坐在小院的藤椅上,手里拿着记事本:“‘龙泉春’订二十箱,‘红塔山’二十条,加两条‘中华’,给主桌的贵客备着。”
赵慧母亲皱眉:“买那么多?”
“该花的不能省,”赵父正色道,“女儿出嫁,是大事。人家柳家办得体面,咱们也不能寒酸。”
夜深人静时,晨晓和赵慧并肩坐在尚未完全收拾好的婚床。
街道里路灯洒上淡淡的光,像一层薄纱。春风拂过,阳台上的绿植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对恋人低语祝福。
“累吗?”晨晓轻轻揽她入怀。
“累,但特别幸福。”她靠在他肩上,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你说,我们的婚礼那天会是什么样?”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低声说,“你穿着白纱走过来,像春天本身降临在我面前。我会紧张得说不出话,但一定会紧紧握住你的手,说:赵慧,我愿意用一生去爱你、守护你。”
她眼眶微湿,仰头看他:“我也是。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我都不会放开你。我们要一起看很多个春天,一起变老,一起在阳台晒太阳,一起吃你爱吃的红烧肉。”
他笑了,吻了吻她的发:“好。一言为定。”
五一的钟声正在倒数,而他们的爱情,已在每一个送饭的清晨、每一次挑选家具的午后、每一句温柔的对话中,悄然筑成了家的模样。
那不是一场匆忙的婚礼,而是一段深情酝酿后的甜蜜序曲——在春光最盛时,奏响属于他们的,第一支永恒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