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辉活动了下发僵的下巴，维持这副被揍得凄惨的表情实在费劲，脸都快抽筋了。
“该死的！晚上吃多了，肚子闹腾得要命。”
杨飞被绑在谭映雄身后，实在受不了了。
谭映雄一分钟放好几个屁，熏得他脑仁疼。
“谭映雄，你能不能消停点，我快吐了！”
“我也不想啊！它要出来了！真的快憋不住了……”
“什么出来了？你想干啥？”
谭映雄没吭声，这事儿太丢人。
又过了十几分钟。
四人听见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如释重负，立刻戏精上身。
“哎哟……疼死了……”
何雨柱直接躺平装晕，省事。
谭映雄不用演，憋得满脸扭曲，痛苦得浑然天成。
杨飞也不必装，被屁熏得生无可恋的表情比真的还真。
加上脸上画的伤和昏暗的灯光，活脱脱一副被严刑拷打的惨状。
“映雄！”
动作太猛，
谭映雄龇牙咧嘴，猛吸一口气，
这滋味，谁懂？
屋里的惨相让第一个进来的守夜人瞪大眼睛，活见鬼似的。
什么情况？谁把这四人揍成这样？
“不是说人没事吗？这叫没事？”
李怀德的岳父吕诚慌了，不管什么原因，把领导家的儿子女婿打成这样，麻烦大了。
“吕诚，你女婿胆子不小啊，还敢动私刑？”
本来想卖个人情说句好话，现在这情形，求情的话压根没法开口。
“你过来，说清楚，怎么回事？”
“我、我真不知道啊！我没打他们，李主任也没动手，他们……”
“还敢狡辩！不是你们打的，难道他们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
守夜人不敢躲，老老实实挨了一下。
老人力气小，打得不疼。
屋里，杨灵儿带来的人迅速解开谭辉、谭映雄和杨飞的绳子。
谭映雄一获自由，恨不得推开杨灵儿冲出去解决人生大事。
但现在不能动，一动就露馅。
憋住！他谭映雄什么场面没见过？
杨飞早就看出谭映雄快撑不住了，默默从地上捡了块尖石头。
他绕到谭映雄背后，凑近耳畔低语：忍着些话音未落，杨飞攥着尖石狠狠捅向对方后腰的伤口。
嘶——谭映雄倒抽凉气，五官拧作一团。
映雄？哪儿难受？杨灵儿急得直抹泪，手指无措地悬在半空。
天爷！你可不敢吓我！杨灵儿触电般缩回手，再不敢乱动。
杨飞眼底掠过一丝快意。
快去请刘牧远大夫！谭辉气若游丝地吩咐，就说我谭辉有请。”
这位绰号二蛋的郎中，昔日与他和何雨柱交好——当年给刘家千金操办婚宴，后来进京城饭店的差事，都是这份交情铺的路。
秦老领命而去，脚步匆匆透着心虚。
屋内，吕诚急得额头沁汗：老夫人，这事定然有误会。
补偿？老太太拐杖重重顿地，杨家缺你这三瓜两枣？
千错万错都是小婿的错吕诚赔着笑正要抬出靠山，却被厉声截断：
闭嘴！等你那好女婿到场再说！
城西某处院落，李怀德正搂着寡妇酣睡。
美梦被拍门声惊碎。
夜深人静的敲门声让李怀德瞬间变了脸色，他一把拽住寡妇的手腕：除了我，你还勾搭了谁？
寡妇眼中噙着泪花，声音发颤：天地良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见她这副模样，李怀德怒气消了大半。
寡妇贴着门板问道：哪位？
我是王明，街道办有急事找李副主任。”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寡妇凑到李怀德耳边低语：是你们单位的王明，说是有公务找你。”
听闻是下属，李怀德整了整衣领走出来。
话音未落，只听的一声巨响，门板重重拍在李怀德脸上，顿时鼻血直流。
你们是李怀德的质问戛然而止。
屋内的寡妇尖叫着往床底下钻。
全部带走！领头的士兵一声令下。
李怀德挣扎着辩解，却被八个壮汉捆得结结实实。
各位兄弟行个方便路上李怀德还想用钱财开路，换来的却是几记枪托。
街道办会议室里，二蛋医生刚推开门就皱起眉头。
映雄低着头不敢与医生对视，他也没想到关键时刻会闹出这种洋相。
随着刘医生带人进来，吕诚快步上前查看女婿的伤势。
杨灵儿的外婆一眼就看出四人是在装模作样，主要还是因为杨飞在场。
还有那药水的气味，她再熟悉不过了。
说白了，这药水本就是她传给杨飞的。
她老人家年轻时可不是好惹的主。
守夜的男人到现在还在纳闷，这四个人是怎么受伤的。
难道真有人趁他们睡着，偷偷溜进房间把人打成了这样？
“刘医生，快帮我看看……”
“来了来了……谭师傅，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手指一碰谭辉手臂上的淤青，收回时却染上了颜色。
“好家伙……”
这家人又在玩这一套。
再看谭辉，正拼命朝他使眼色。
“咳咳……”
一听伤得不轻，李怀德的岳父吕诚心里一沉。
“医生，到底是什么伤？”
“什么伤？你没闻到臭味？了，肯定有内伤，必须马上送医，别耽搁了！”
见二蛋医生如此机灵，杨飞眼前一亮。
这人真是个人才，以后得多合作。
杨飞和不少医生打过交道，但多数都木讷呆板。
演技拙劣不说，遇到事还支支吾吾。
可这二蛋医生，连一坨翔都能编出花样，不是人才是什么？
他苦寻多年，今天总算碰上了。
“快扶他们去医院！”
“别乱扶！万一骨折呢？我来，你们别碰伤他们。”
“啧……”
二蛋医生小心翼翼把四人扶上车。
轮到最后一个时，李怀德被押了回来。
后面还跟着个女人，吓得腿软，嘴里不停念叨：“完了，要枪毙了，完了……”
路上李怀德还不太慌，想着凭两家关系，顶多挨顿骂，不至于坐牢。
可一到街道办，看到满院的车和岳父铁青的脸，他心里一沉。
“李怀德！你给我过来！”
李怀德被捆着，根本动不了。
吕诚无奈地走到李怀德身旁。
同志，麻烦解开绳子，让他去赔礼认错。”
吕诚对持枪士兵赔着笑脸说。
既然是要去认错，士兵也就没阻拦，把人交给了吕诚。
吕诚亲手解开绳索，拽着李怀德的耳朵来到杨灵儿外婆跟前。
这时二蛋医生正搀扶着重伤的杨飞上车。
咦？这不是村长家的傻小子吗？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李怀德正纳闷，后腿突然挨了一脚，岳父厉声喝道：给老人家跪下认错！
跪地认错？这老太太什么来头？
虽然满腹疑问，但岳父发话他不敢违抗。
老人家我错了。”
李怀德向来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