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校长心里有点愧疚，刚才还以为是老师硬塞人过来，没想到是真有本事。
登记完信息，赵国凯接过单子，得去办胸牌。
“小钱，去广播站，让广播员播报——丁大强不自量力，向我徒弟何雨水挑战，重点强调‘不自量力’。”
“老师，这不好吧？丁教练毕竟是前辈……”
“有啥不好的？放心，我徒弟会手下留情，保证不伤他。”
钱校长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您再考虑考虑？拳脚无眼，别伤着您徒弟。”
“让你去就去，又不违规！”
“行行行，这就去。”
广播内容当然不能照赵国凯的原话说，钱校长斟酌了一下，才去找广播员。
“各位老师同学，下午好！”
“现在发布一则重要通知，比武场即将举行一场教学切磋。”
“丁大强教练将亲自指导赵老校长的 何雨水同志。”
“本次指导内容极具学习价值，请全体师生前往比武场观摩。”
广播循环播放数次后停止。
听到广播的赵国凯脸色阴沉。
这完全违背了他的播报要求。
也罢，不按他的意思播就算了！
待会儿让徒弟用实力说话。
“雨水，记住找机会钳制他的拳头，就算捏断骨头也没事，我会接骨。
教艺更需育人。
文有文德，武有武德。
男不踢阴，女不击腹，此乃比武铁律。
何雨水认真点头。
她本就是个力气稍大的柔弱姑娘，断不会做出伤人性命之事。
比武场上，丁大强早已等候多时。
等了半天不见人影，他气得直跺脚。
广播响起时，丁大强眉头紧锁。
竟还动用广播？
原以为是普通切磋，没想到赵国凯摆出这么大阵仗。
当着全校师生面与女学员比武，赢了也不光彩。
好个赵国凯！
居然如此算计。
即便赢了这丫头，又有何颜面提赌约？
可恨！实在可恨
丁大强攥紧双拳。
定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吃些苦头。
不要一招制敌，让她见识挑衅我丁大强的代价！
他阴狠地盘算着如何重创何雨水。
广播结束后半小时。
比武场四周已围满数百师生。
台上，丁大强孤零零站着等待。
被众人围观，何等难堪！
又过五六分钟，就在他以为对方怯战准备离场时，赵国凯才带着何雨水姗姗来迟。
师徒身后还跟着个面容姣好的圆脸姑娘。
正是何雨水的大嫂谭映茹。
原说好中午就来的谭映茹，因饭店杂事耽搁了。
何雨水入学时曾在门口等候，未遇大嫂才随师父先进校，特意嘱咐门房有人寻她便引至校长室。
迟到的主因正是等候谭映茹。
“雨水，开学第一天就跟人比武，不太妥当吧？”
往日四合院里，可都是她带着小姑子跟人动手的。
如今让这姑娘独自去应战，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嫂子别担心！我现在厉害着呢，昨天连师父都被我放倒了。”
“这么厉害？”
她也想学武。
不过这事还得先问何雨柱的意思。
这可是大事，要是家里男人不同意，那就不能去。
三人一路闲聊着往前走。
丁大强见他们慢悠悠像散步似的，心中怒火更盛。
待会儿第一拳就往这丫头脸上招呼，用最快最狠的力道。
管他什么规矩。
妈的。
“丁大强，挨揍都这么积极啊？”
“赵国凯，希望你待会儿还笑得出来，还有那小丫头，等会儿脸打肿了可别哭鼻子。”
“哭的是谁还不一定！”
何雨水认真点头答应。
这一幕气得丁大强直咬牙。
“少废话，赶紧上台！”
放狠话谁不会？
待会儿没真本事，只会被揍得更惨。
说最狂的话，挨最痛的打，说的就是这种。
围观人群都以为又是丁大强和赵国凯对决。
这两人经常交手，每次比试都精彩纷呈，能学到不少技巧。
他们都是警校顶尖教练。
当何雨水活动手脚走上台时，大多数人都懵了。
“怎么上去个小姑娘？”
“这丫头谁啊？”
“谁家孩子快领走，台上马上比武，拳脚无眼别伤着！”
台下议论纷纷，甚至有人上台想赶何雨水下去。
“喂！你干什么？快下去，别在这儿捣乱！”
凶巴巴的管理员让何雨水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是来比武的，和他比。”
“胡闹！下去！谁家孩子赶紧领走！”
丁大强见状心都凉了半截。
刚才何雨水戴着帽子看不清，现在露出双马尾——
这丫头成年了吗？
他居然要和小孩打架？
真想逃走，却骑虎难下。
“我真是来比武的。”
丁大强硬着头皮站出来：“小朱，下去吧。
“哦！指导赛啊，明白了……”
台下观众也听清了：
“原来是指导赛，正好看看丁教练怎么教新人。”
“赵教练居然收了个女徒弟，还这么小！”
“这丫头看着弱不禁风，学什么武？”
“长得挺俊，不知有没有对象……就是太小了，满十八没？”
这群糙汉子心里嘀咕：太娇弱的女孩子可经不起他们折腾。
观众席上响起一片嘈杂的议论声，没人把这场比试放在心上。
教学示范赛，不过是教练指点新手的练习。
往常都是在训练室里进行，今天特意搬到擂台上，多半是丁教练要展示重要格斗技巧——在场观众大多这么认为。
场边，钱校长凑近赵国凯身旁。
您徒弟力气确实不小，但故意激怒丁大强是不是欠妥？那人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钱校长好心提醒道。
怎么？你觉得我打不过徒弟是瞎说的？赵国凯不悦地反问。
老师您怎么钱校长无奈摇头，知道再劝下去准挨训，只得暗自期盼丁大强手下留情。
全场几乎没人看好何雨水。
除了她的嫂子谭映茹。
雨水加油！一拳撂倒他！谭映茹扯着嗓子助威，倒不是存心拱火，她是真觉得小姑子有这个实力。
不仅何雨水力气惊人，她自己也能轻松对付两个壮汉。
周围人像看疯子似的盯着谭映茹。
这可是教学赛，居然让学员打倒教练？简直荒谬！
擂台上。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丁大强自觉已经仁至义尽。
话多死得快，我哥教的。”
何雨水摆出标准的起手式。
输赢不重要，架势必须帅——这是嫂子的教诲。
不知天高地厚！丁大强刚要发作，想起那句话多死得快，硬生生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钱校长亲自上场当裁判，主要是盯着丁大强别下重手。
他凑近丁大强低语：手下留情，赵教练最近可能
丁大强假装没听见，今天非教训这丫头不可。
转头又劝何雨水：撑不住就认输，女孩子不丢人。”
校长放心，他不是我对手。”
少女胸有成竹。
钱校长长叹一声，退到两人中间：开始！
裁判喊完却不肯离场，随时准备救人。
两人同时摆开架势。
何雨水突然想起师父初次切磋时的话，紧张之下脱口而出：小同志，尽管放马过来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小同志？丁大强额角青筋暴起，彻底被激怒了。
“这丫头嘴巴真毒，非得教训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