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菜和谭家菜本质相似，都属于官家菜系。
听到这个安排，余姚东几乎不敢相信。
那马华师兄余姚东担心会影响马华学习，更怕因此与同门产生矛盾让师父为难。
何雨柱说着便将谭家菜谱交到余姚东手上：
这是完整的谭家菜谱，你拿回去抄写下来慢慢研究。
余姚东接过菜谱时双手微颤，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菜谱代表着一个流派的精髓传承，竟如此轻易就交给了他。
不必惊讶，既然收你为徒，自然会倾囊相授。”
至于外面那些人打听的秘密，到时我自会告诉你。
余姚东将菜谱紧紧攥在胸前，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多谢师父！他深深鞠了一躬，退出了何雨柱的休息间。
这所谓的休息间，不过是堆放杂物的小屋。
这徒弟不错，比六子强多了。”
何雨柱嘴角微微上扬。
此刻他的三徒弟六子正攥着把瓜子，在食堂逗弄着倪小翠。
这小子倒会耍心眼，每次只给十几粒瓜子，逗得姑娘嘴馋就乖乖跟着他转。
眼看六子就要把倪小翠吃得死死的。
傍晚厨房里，马华备好菜料后凑到何雨柱跟前：师父，我来给您打下手。”
往后不用你了。
何雨柱把余姚东往前一推，以后由他负责。”
洪亮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何组长居然收了那小子？
就那个只知道闷头干活的傻小子？
不是说这个，没听见吗？何组长让新人打下手，马华这是失宠了？
谁知道呢？
后厨众人等着看马华笑话的神情，暴露出他糟糕的人缘。
单说炒菜时清场的做派，就惹得其他厨师不满。
连倪章青都露出笑意。
但何雨柱下一句话就让他表情凝固：老倪，你那口大灶给马华用。
这倒不是刻意针对，只因倪章青的灶台最宽敞。
如今点菜的人多，小灶根本不够马华施展。
何雨柱你什么意思？倪章青当场跳脚。
倪师傅别急，现在您一天也做不了几道菜，大灶闲着可惜。”
用不用得着我的事！这灶台谁也别想动！
不是抢您灶台，就借用闲置时间。
没门！我这就找田主任说理去！倪章青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那些等着看马华出丑的人此刻都换上了羡慕的神情。
倪章青可完全不同，想跟他学道菜比登天还难。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话他记得死死的，除非亲儿子来学，否则绝不留一手。
何雨柱正好相反，只要肯学，他倾囊相授。
倪章青前脚刚走，何雨柱后脚就宣布：老四余姚东学得快，过阵子就能 掌勺，到时候还需要个打下手的。
这话像火星子掉进油锅，整个后厨都炸了。
何组长！我真不是倪师傅徒弟，您看我行吗？
我天天洗菜也能拜师吗？
倪师傅就教我切了一年的菜
我是倪家族亲，可他也没教我几手啊！
众人撂下活计挤过来自荐，后厨乱得像赶集。
都有机会，倪忠子也不例外。”
倪忠子突然攥紧菜刀——姓何的说他也有机会？那是不是不用偷配方就能学到真本事？可转念一想，后厨十几号人争破头，等轮到自己怕是猴年马月。
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倪忠子阴着脸冷笑。
姚东，给你两个月时间，把我这身本事都学去，敢不敢接？
好！就两个月，到时候你单独掌一个灶台。
何雨柱话音落地，后厨众人像打了鸡血，唯独倪忠子那组人蔫头耷脑。
正巧倪章青从前堂晃进来，嘴角咧到耳根——田主任答应给他们俩打造新灶台，现在的旧灶都要腾给新人用。
何雨柱！倪章青把围裙摔在案板上，新灶的事你只字不提，诚心让我出丑是吧？当个破组长真把自己当爷了？老子在这行混的年头比你岁数都大！
倪师傅这话说的何雨柱委屈地摊手，您刚才跑得比兔子还快，大伙儿都能作证。”
放屁！倪章青唾沫星子喷出老远，今儿就让你明白，我倪章青不是面团捏的！转头冲徒弟们吼：都歇着！何组长能耐大着呢！
倪忠子突然窜过来拽他袖子：师父！大事！
有屁就放！倪章青拍开徒弟的手，听完汇报后眼珠子瞪得通红：何雨柱！你敢挖我墙角？咱们走着瞧！
举起铁锅铲要砸，半道又怂了，最后把铲子狠狠摔在地上。
师父醒醒神！您这要是砸了东西，不正中何雨柱下怀？倪忠子急得跺脚。
倪章青喘着粗气：那你说咋整？
倪忠子暗自盘算已久：师父，咱们也该改改老规矩了，别总守着那本菜谱不撒手。
倪章青为人太过古板，好些徒弟跟了他三四年，就学了点家常炒菜的功夫，连街坊大妈都会的手艺。
这老头守着祖传菜谱连亲侄子都不教。
如今何雨柱倾囊相授的教学法子，可把他给整不会了。
你说这人是不是缺心眼？把手艺全教给外人，往后喝西北风去？倪章青满脸不可思议。
可不是嘛！我看这人八成脑子有毛病。”
倪忠子顺着话头接茬。
他早就算计着要借这个机会，把倪章青压箱底的功夫都掏出来。
倪忠子盘算得明白——何雨柱的手艺和师父不相上下，差就差在特制调料上。
只要把师父的绝活学到手，再种出何雨柱那种香料，他就能烧出一模一样的招牌菜。
这可是翻身的好机会。
倪章青膝下三儿一女。
二小子念书不灵光，眼看就要来学厨。
等那小子来了，哪还有自己的地儿？
必须赶在那之前，把师父的手艺全扒拉过来。
等学成了，再搞到何雨柱的秘制香料，到时候他就能独当一面，成为顶尖大厨。
这念头在倪忠子心里疯长，让他心跳都加快了。
忠子，把你师兄弟都叫来开个会。
知道了师父。”
倪忠子应声去叫人。
倪章青站在灶台前，阴着脸盯着何雨柱那边瞧。
何雨柱这招用得光明正大。
倪章青接招也罢，不接招也好，横竖都吃亏。
接了，就得把家传菜谱和自己琢磨的配方都抖落出来。
不接，这些徒弟立时就得倒戈。
虽说没教什么绝活，但基本功可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
只要给个菜谱稍加点拨，立刻就能出师。
等何雨柱把他们教出来，这些白眼狼非但不会念旧情，保不齐还要在外头骂他抠门。
跟着学几年啥也没落着，跟何雨柱几个月就啥都会了。
正是吃准这点，倪章青才咬着牙跳进这个明摆着的套。
你教我也教，他就不信跟了自己多年的徒弟会胳膊肘往外拐。
没过多久。
倪忠子耷拉着脑袋回来，身后只跟着个堂弟——算是倪章青的本家侄子。
师父，他们都不肯来，就我俩愿跟您学。”
倪忠子装出愁眉苦脸，心里早乐开了花。
就俩人学艺，师父的本事还能教谁？自然都落他们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