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要’。”我姿态放得很低,语气却不卑不亢,“兽王祸乱北方,若非我解放城拼死抵抗,恐怕整个北方早已沦为废土,届时南北对峙,城主您要面对的,就不止一个我了。从这一点上说,我解放城也算是为城主扫清了一大障碍。”
我顿了顿,观察着他的背影,继续说道:“如今,我愿将完整的北城拱手相让,只求与南城划界而治,互不侵犯,井水不犯河水。我解放城愿每年向南城纳贡,以示尊重,但我们也有两个条件:第一,保留‘擂台选拔’的制度;第二,纳贡仅限于物资,绝不提供一个人丁。”
大厅内一片死寂,只有我沉稳的声音在回荡。
良久,他终于缓缓转过身来。那是一个比我想象中要年轻许多的男人,面容俊朗,但一双眸子却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他审视了我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倒是坦诚。”他走下台阶,踱步到我面前,“一个空壳般的北城,对我而言确实是个不小的包袱,需要费时费力去消化,不如留着你这个还算安分懂事的邻居。”
他走到我面前,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数秒,仿佛要将我看透:“你提出的条件,我答应了。南北两城与解放城,即日起进入和平时期。但你记住,今天的和平,是你们用一座城池和低头的姿态换来的。我需要时间来理顺南北两城的诸多事务,而你也需要时间来舔舐伤口。”
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希望下一次我们再见面时,你还能拿出让我感兴趣的筹码。”
协议达成,我带着文绥等人离开了南城。压抑的气氛终于得以舒缓,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虽然过程屈辱,但结果却是我们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局面。
南北两城,自此进入了短暂而宝贵的和平发展时期。我们退回了解放城,收缩所有力量,而那位新任的南城之主,也开始着手整合他那看似强大却派系林立的庞大势力。一场无声的竞赛,就此拉开序幕。
回到了熟悉的解放城,我心中的巨石才算真正落地。望着城中往来穿梭,脸上带着劫后余生庆幸与对未来迷茫的民众,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这十七万军民,是我全部的底气,也是我沉重的责任。南城之主给了我喘息的时间,但这份屈辱换来的和平,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我们没有时间舔舐伤口,必须争分夺秒,将自己武装到牙齿。
我的脑海中,一幅宏伟的蓝图正在徐徐展开。目标,是将这十七万人口,在最短的时间内,扩充到二十七万!
这绝非易事,需要一整套周密的计划。首先,解放城的规模已经饱和,想要容纳更多的人口,想要将解放城的防御纵深进一步拓展,就必须在周边险要之地,再开设两到三座如同黑石堡那样的卫城,形成掎角之势,拱卫解放城的绝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