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文绥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准备派使者去见新南城之主,提出和谈。我们将北城归还给他,作为交换,他必须承认我们的独立地位,并允许我们保留‘擂台选拔’的国策。我们可以向他纳贡,但有一个底线——绝不提供一个人丁。”
“纳贡?”文绥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向他低头?”
“是。”我坦然点头,“暂时的低头,是为了赢得最终的胜利。他看似强大,但内部派系林立,整合需要时间。而我们,收缩力量,加上北城的五万老幼被我们迁走,集中十七万军民于解放城,励精图治。只要‘擂台选拔’的制度还在,我们就能源源不断地培养出真正的强者。我们用一座空城,换取最宝贵的发展时间。等到我们的力量足够强大,今天失去的一切,我们都会亲手拿回来。到那时,就不是一座北城那么简单了。”
我的话让整个作战室重新安静下来。许多人脸上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思。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明白以弱胜强的关键就在于审时度势,抓住一切喘息和壮大的机会。
“委曲求全,只为最后的胜利。”我环视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责任,我来背。这个骂名,我来担。你们要做的,就是活下去,变强大。”
我的亲笔信很快便送到了新南城城主高远的手中。信笺上没有繁复的问候,只有一行字: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
这封信,却换来了意料之外的迅速回应。三天后,南城的信使带来了回信,同样简练:解放城是你的就是你的,北城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对方的态度明确而强硬,却也透露出一丝谈判的可能。我不再迟疑,亲率文绥等十余名亲卫,组成一支精悍的小队,奔赴南城。
南城的议事大厅比我想象的更加恢弘,处处透着南派建筑的精致与奢华。然而,大厅中央那道身影,却给这片奢华蒙上了一层冰冷的铁血气息。
新任南城之主,那个整合了所有南北方势力的男人,正背对着我们,用一块上好的丝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座架在台子上的弓弩。
我瞳孔微微一缩。那通体漆黑、造型诡谲的弓弩,正是我们上次用来交换物资的暗影弓弩。他特意在我来访之时擦拭此物,下马威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没有理会他刻意营造的压迫感,上前一步,深深鞠了一躬,双手将盛放着北城玉玺的锦盒高高奉上。
“解放城城主,见过南城之主。”
他没有回头,擦拭的动作也未曾停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直起身,朗声道:“城主雄才大略,以雷霆之势整合南城,如今更是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南城纳入版图,此等手腕,令人钦佩。今日我特来奉上北城玉玺,就将北城物归原主,以示我解放城的诚意。”
一番恭维,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依旧没有转身,只是把玩着那冰冷的弩机。“你灭了兽王,也算有功。说吧,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