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雪檀烟绕着案上的“万界商会”令牌缠成细缕,我展开苏沐清的书信,墨字在灯光下泛着暖光——“永定河的潮头刚漫过船舷,粮袋里的粟米该泡胀了。”指尖蹭过信尾的朱砂印,是她惯用的“清”字小章,像朵绽在宣纸上的茉莉。
“萧战。”我抬眼,窗外的月亮正悬在宫墙顶角,把青石板的影子压成薄纸。
槐树下的黑影动了动,萧战的剑鞘磕在门槛上,发出清脆的响:“殿下。”他的袖角沾着草屑,是刚才在听香楼外蹲守时蹭的——那片槐树的叶子我认得,叶脉里藏着听香楼的兰花香。
“去永定河。”我把书信折成小方块,塞进他手里,“确认粮船沉了,再带秦风来见我。”
萧战应了,靴底碾过青石板上的霜,身影很快融入夜色。风卷着桂香钻进窗户,我捏起案上的桂花糕——这次是热的,苏沐清肯定让人用银炉温过,甜意裹着热气滑进喉咙,像她上次给我煮的姜茶。
系统的“情报提示”突然跳出来,是媚姐的传音:“破庙的门栓是桃木的,挂着串铜铃,小桃的绳子浸了牛筋水,得用玄铁剪。”我指尖点了点令牌,“让影卫带玄铁剪,再备一瓶破元散——天衍宗的人肯定在周围布了阵符。”
窗外的钟声敲了七下,酉时到了。我望着案上的青铜漏壶,沙粒正顺着细孔往下漏,像青州王的耐心,一点一点耗光。系统的“推演功能”还在运转,蓝色光流里,破庙的铜铃正晃着,玄青的左肩闪着红光——那是他的聚灵阵眼,去年在漠河关,我亲眼看见他把阵符刻在那里。
秦风来得很快,他的甲胄上还沾着演武场的黄土,单膝跪在案前:“殿下,盾阵的第三排已经换成弓箭手,箭头涂了见血封喉的药?”
“不用。”我摇头,从袖中摸出张图纸——是玄青的左肩穴位图,纸边还沾着听香楼的茶渍,“射他的左肩井穴,那里有他的聚灵阵符,破了阵,他的修为会散掉三成。”
秦风接过图纸,眉峰皱成山:“可是殿下,玄青的阵符……”
“破元散能解。”我打断他,指尖敲了敲案上的瓷瓶,青釉瓶身刻着丹鼎门的云纹,“让弓箭手的箭镞沾点这个——天衍宗的聚灵阵最怕破元散,像火遇到水。”
秦风应着退出去,靴底的黄土在青石板上留下浅印。我望着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去年漠河关的风——那时玄青站在阵前,左肩的阵符闪着蓝光,像只张开翅膀的青鸾。现在,这只青鸾要坠下来了。
系统的“任务进度”,我摸着袖中的黑令牌,令牌上的龙纹暖得发烫。街角的打更声传来,“当——”的一声,打破了夜的静。突然,影卫的传讯符在案上跳起来,符纸燃成蓝色的火:“小桃获救,玄青左肩中箭,阵符已破。”
我笑了,捏起案上的桂花糕,甜意里裹着松快——像搬开了压在胸口的石头。系统的“源力提示”跳出来:“主线任务完成,奖励源力500点,破阵符x10。”我望着令牌上的龙纹,知道这些源力能换更多的破元散,更多的弓箭手,更多能戳破天衍宗的“针”。
门帘被掀开,苏沐清的裙角扫过门槛,她的发间沾着永定河的水汽,手里的折扇还滴着水:“殿下,粮船沉了——我让人在船底凿了三个洞,潮水流进去时,粟米涌出来,像条金黄的河。”
我拉她坐下,把桂花糕推到她面前:“热的,刚温的。”她笑了,指尖捏起一块,咬了一口:“甜了点,下次少放些糖。”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窗帘猎猎作响。我望着案上的地图,青州王的封地用红笔圈着,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系统的“情报提示”又跳出来:“青州王的攻城锤刚到正阳门,听说粮船沉了,正摔杯子骂娘。”
苏沐清凑过来,指尖点着地图上的“正阳门”:“殿下,明天辰时,我们可以在城墙上摆茶桌——看青州王的攻城锤怎么变成废铁。”
我笑了,端起案上的茶盏——是苏沐清泡的碧螺春,热气里裹着桂香。窗外的月亮躲进云层,只剩下宫墙的夜明珠亮着,像双看透一切的眼睛。系统的“推演功能”还在运转,蓝色光流里,青州王的脸正扭曲着,像个输光了的赌徒。
萧战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他的剑鞘沾着永定河的泥:“殿下,粮船的碎片已经捞上来了,上面有青州王的印鉴——刻着‘青州王印’四个大字。”
我点头,把茶盏放在案上——茶烟绕着“万界商会”的令牌,像条正在成长的龙。苏沐清的指尖蹭过我的手背,温温的:“殿下,明天要不要穿那身玄色龙纹袍?”
“要。”我望着窗外的云层,月亮正慢慢钻出来,“要让青州王看看,南玄帝朝的监国,不是好惹的。”
系统的“源力面板”里,源力值正往上跳,500点,1000点……像青州王的士气,一点一点掉下去。我摸着袖中的破元散,想着明天城墙上的风,想着玄青捂着左肩的样子,想着小桃安全的消息——所有的线都织成了网,现在,该收网了。
窗外的钟声响了八下,戌时到了。御书房的雪檀烟还在绕,案上的桂花糕还热着,苏沐清的折扇还滴着水。我望着案上的“万界商会”令牌,知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青州王的攻城锤会碎在正阳门下,天衍宗的阵符会化成灰,而我——会站在城墙上,喝着碧螺春,看这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