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已大亮。
萧墨自沉睡中醒来,只觉神清气爽,却又隐隐有些腰膝酸软之感。回想昨夜在温离房中“战况”之激烈,饶是他内力深湛,也不禁莞尔。温离这妖精,离别多日,着实令人难以招架。
他懒懒地靠在床头,并未急着起身。
正自回味间,忽听房门竟被人从外推开。
萧墨微微一怔,谁人如此径直?
推门之人也僵在门口。
却是秦明月。
她似乎晨练方毕,额间尚有汗珠。推开门,一眼便瞧见榻上之人——衣襟半敞,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
秦明月俏脸通红,呼吸都为之一滞。
萧墨也是一愣,他非但不拉拢衣襟,反而故意将中衣又敞开些,笑问道:“秦捕头,早啊。这般闯入男子寝室…莫非有何紧急公务?还是…想勘查些什么?”
他语带戏谑,目光坦然,甚至有些促狭。
“你…无耻!”
秦明月终于回过神来,挤出两个字猛地转身道:“起来用早饭”
依稀还能听到她气急败坏的轻哼。
萧墨摸着下巴低低笑出声来。他能想见,此刻那位英姿飒爽的女捕头,怕是面红过耳,心跳如擂。
“凡见识过萧某“本钱”的女子,罕有能保持镇定的。”
他又磨蹭片刻,才慢条斯理穿戴整齐,推门而出,沿着回廊,不疾不徐地走向前厅。
尚未到得厅前,已闻得阵阵食物香气,夹杂着女子低语声。
步入前厅,但见江浸月一袭淡青衣裙,正坐在临窗的榻上,手执一卷书,姿态娴静。江虞则揉着惺忪睡眼,一脸宿醉未醒的懵懂模样,靠在姐姐身边,嘟着嘴抱怨:“头好痛…阿姐,后劲怎这般大…以后再不敢贪杯了…”
秦明月也已换了常服,坐在桌旁,面前摆着一盏清茶。只是她坐姿略显僵硬,眼神有些飘忽,尤其当眼角瞥见萧墨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手微微一颤,杯中茶水竟溅出几滴,忙不迭地取帕子去拭,耳根后的红晕始终未退。
萧墨目光扫过厅中这四位气质各异的佳人,心情大好。
“嗯,好香!”
他深吸一口气,那香气似是来自侧边的小厨房,便信步走去。
“是哪位仙姑在施仙法,烹制美食?让我猜猜…定是温姑娘无疑!”
厨房内,温离系着一条素色围裙,青丝简单绾起,正立在灶台前,轻轻翻动着锅,旁边小笼里还蒸着几样精致点心。
晨光映照着她恬静的侧脸,少了几分平日的冶艳,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婉,别有一番动人心处。
“就你贫嘴。”温离未曾回头,语带笑意。
萧墨踏入这充满烟火气的小小空间,很自然地走到她身侧,自后轻轻环住那纤细柔韧的腰肢,下颌亲昵地搁在她肩窝,深深嗅了一口她发间的清新气息。
“确是许久…未尝到离儿的手艺了。”
被萧墨温热的身躯这般贴合着,温离旋即低笑起来:“你这冤家,胆子倒是不小外间可还有三位呢,就不怕被人瞧见?”
“放心,瞧不见的。”
温离笑着侧过头,回眸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她甚至故意朝萧墨耳中轻轻吹了一口气,温热馨香,撩人心魄。
“还吃什么早膳,”萧墨手臂收紧道:“我现在…便想将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拆吃入腹’了。”
“温姐姐,早膳可准备好了么?”
便在此时,江虞清脆的声音自外间传来,由远及近。温离猛地挣脱离萧墨怀抱,飞快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袖口,俏脸上飞起一抹红霞。
萧墨也只得无奈地退开半步。
“咦,姐夫,你也在啊。”
江虞揉着尚带睡意的眸子走了进来,身上只套着一件浅色寝衣,青丝未绾,随意披散。她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饿死我了,有什么可以先垫垫的吗?”
说话间,她弯下腰,去查看一旁的食盒。那宽松的寝衣领口随着动作微微荡开,隐若现的弧度,猝不及防地撞入萧墨眼帘。
嘶——!
萧墨眉梢一挑,心中暗乐,倚在门框边,目光毫不避讳的在那片乍泄的春光上流连。
江虞实在是腹中饥饿,心思全在寻找吃食上,浑然未觉自己已然“走光”,更未留意到某道视线。她翻找片刻,未有所获,正待直起身,脚下却不知被何物轻轻一绊——
“呀!”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下一瞬,她只觉自己跌入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后背撞上了一堵“肉墙”。
“啊!”
江虞猛地弹起身,她死死咬住下唇,将那冲到嘴边的第二声惊呼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又羞又急,再也不敢停留,捂着发烫的脸颊,转身便跑出了灶房,连早膳也顾不上了。
萧墨耸耸肩,一脸无辜,低声道:“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话虽如此,他心下却是回味无穷,暗自点头。
没想到这小丫头,看着纤瘦,倒是颇有料。方才那一下,触感着实惊人。
“不理你了!”隐约传来江虞羞恼的娇嗔,人已跑远。
温离将一切尽收眼底,美眸横了萧墨一眼,意味难明。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一桌丰盛的早膳已摆在正厅的八仙桌上。
萧墨与四位姿容各异的佳人围坐用膳,气氛温馨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微妙。
膳毕,众人移至庭院中,或坐或立,享受这秋日难得的暖阳。
约莫半个时辰后,秦明月起身告辞。高府的案子悬而未决,州府上官催逼甚紧,各方压力如山,她必须尽快返回六扇门衙门,主持查案。
萧辰也借故外出,他需联络“夜枭”,命其加紧搜集关于“海沙帮”的一切消息。此帮派睚眦必报,势力盘踞东海,此番既已结下梁子,冲突恐难避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此外,京都梁家那边,也需多加留意。高峰既死,梁国公府必生警觉,难保不会有所动作。萧墨自是不惧,他已调遣精锐暗中护卫江浸月等人周全。他甚至思忖,若梁国公府亦不识趣,再敢伸手,他不介意亲赴京都,将这所谓的豪门也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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