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墨回来的时候，沉怀沙还在大殿里处理宗门的事情。
这阵子积压的事情不少。
没等到沉怀沙，反而等到了姬夜阑。
“你怎么回来了？” 虞初墨连忙站起身，桃花眼瞬间睁大：“我大师姐怎么样了？醒了吗？魔气压制住了吗？头发变回去了吗？”
姬夜阑慢悠悠的踱步过来，绿眸弯弯，睨着虞初墨。
耐人寻味。
他在她对面坐下，指尖漫不经心敲了敲桌面，语气拖得又长又懒：“小鱼道友，问题这么多。”
“我口渴，说不了那么多话。”
虞初墨嘴角抽搐：那你怎么不直接渴死？？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她知道，姬夜阑对流云烬很重要。
且不说是大师姐所谓的哥哥。
姬夜阑的实力摆在这里，她大师姐若是出什么事，这位肯定是能救的。
思及此，她嘴角扯出一抹假笑：“行，我给您倒茶。”
您字咬的很重，半点没有尊重的意思，反而气势像要咬碎了吞掉。
姬夜阑见她吃瘪，心情显然极好，懒洋洋地撑着下巴，挑眉示意她继续。
虞初墨咬牙切齿地提起茶壶，给他斟了一杯，顺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推了一杯过去，皮笑肉不笑：“喝，管够。”
姬夜阑垂眸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茶杯，又抬眸看向某人气鼓鼓地给自己灌了口茶，唇上都是水渍。
绿眸微沉，喉间不自觉滚了滚。
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虞初墨蹙眉：“你到底渴不渴，不渴就回答问题。”
姬夜阑忽然轻笑了声，伸手把她的水杯拿去喝了。
在她惊愕的目光中，他慢条斯理地凑到唇边，就着她留下的水痕，仰头饮尽。
“你干嘛？！”虞初墨差点跳起来，“你自己有茶你不喝？！”
“那杯我不敢喝。”
他放下杯子，指尖轻轻摩挲杯沿，绿眸含笑，语气慵懒得过分，“你这杯……试过毒的，刚好适合我。”
虞初墨额角突突直跳，咬牙切齿：“我当着你的面倒的！我什么本事，能当着堂堂魔尊的面给魔尊下毒？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他懒洋洋靠回椅背，绿眸半眯：“那是当然，小鱼道友本事可大了。”
虞初墨正要发作，却见他神色忽然一敛，声音低了下来：
“你大师姐的魔气，暂时压住了。但还需三日调息。”
他顿了顿，目光沉了几分，“可若再有下次……只怕连我也压不住了。”
虞初墨心头一紧，怒意瞬间被担忧取代。
“迟早，”姬夜阑继续道，语气罕见地认真，“她得学会和魔气共处——不是拒绝，不是压制。越抗拒，反噬越狠。适得其反。”
这些话瞬间就转移了虞初墨的注意力，她眉心蹙起，脸色凝重：“半魔和魔有什么区别？”
姬夜阑嗤笑一声：“说白了人不人，魔不魔的。”
这话可不好听，虞初墨瞪了回去，猛拍了下桌子：“不许你说我师姐一句坏话！她比你可好太多，闭嘴吧你！”
见状，姬夜阑勾唇，抬手投降：“小鱼道友，她是我妹妹，我没有恶意。”
虞初墨冷哼了声：“你没有恶意？你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恶意。你不仅有恶意，你还特别恶！你就是恶意本身！”
姬夜阑一愣，随即低笑出声，绿眸弯起，带着几分玩味：“怎么办？我对你真的这么……特别吗？”
虞初墨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忘了，这不是人，听不懂人话。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虞初墨不欲多纠缠，起身就要回房。
可刚转过身子，手腕就被人攥住。
虞初墨回头，就撞见姬夜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靠得极近，银发垂落肩头，绿眸在暮色中幽深如潭，唇角微扬。
“你又要干嘛？”她压低声音，警惕地扫了眼四周。
“小鱼道友，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听这话，虞初墨眼皮一跳，她懂这人怕是等急了。
可离倒计时结束还长呢，况且沉怀沙一直都在。
她咬了咬唇，小声：“再等等吧。”
姬夜阑想也不想拒绝：“不行。”
虞初墨头疼，回想起无数次这人渗人的笑意，知道这次他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妥协：“那那就抱一下？”
“不行。”
虞初墨：“？？？”
她目光又警惕的扫了扫，压低声音：“那你想干嘛？魔尊大人，不是说好了听我的吗？”
姬夜阑没答，目光却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唇上——
那唇刚喝过茶，还带着水光，微微泛红，像沾了露的樱桃。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咙干涩得厉害，声音也比刚才更低哑了些：“抱一下不行。”
“你耍赖！”
“我这不是叫撒娇吗？”
他挑眉，绿眸弯起，笑意狡黠又欠揍。
虞初墨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他。
撒娇？？？
见鬼的撒娇！
她都快不认识撒娇这两个字了！
“可这次就是我说了算！”
姬夜阑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无赖，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那再补充一条，牵手拥抱这些都不算一次。”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尾音，绿眸深深望着她：“小鱼道友，你见过谁家外室，抱一下就能满足的？”
“不是应该鱼水之欢？或者颠龙倒凤？”
虞初墨眼睛再次瞪大，神特么颠龙倒凤！
“你胡说八道什么？！”
姬夜阑挑眉，一脸无辜：“不对吗？那是叫翻云覆雨？夜夜春宵？”
“或者用你们的话说，应该叫双”
“双你个头！”虞初墨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他那张口无遮拦的嘴，瞪得眼都圆了：“你闭嘴吧！”
什么话都往外说！
掌心下，他的唇温热柔软，呼吸微烫，让她指尖一颤，差点缩回手。
“我们才哪儿到哪儿！”
姬夜阑没挣扎，反而在她掌心里轻轻动了动唇，像是无声地笑。
“你不懂词能不能别随便乱说啊！”
她咬牙切齿，“你能学点好的吗？藏书阁里”
掌心忽然被轻轻舔了一下。
温热、湿润。
虞初墨怔住。
然后掌心又被舔了下。
这回更慢，更清晰，仿佛在细细品味她掌心的触感。
她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