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涂山溟。如闻罔 嶵新蟑洁庚薪哙
你的大祖和你的师姐,你选谁呢?
沉怀沙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等着他。
涂山溟拧着眉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那我不能等一年半载再去摘吗?”
“等?” 沉怀沙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且不说,先去的人会佔据所有有利的地方,设下陷阱,让后来者举步维艰。”
天真。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紧紧锁在涂山溟脸上:“最重要的是,师弟,秘境半个月后就会开,只开三日就会关。”
“到时修士如过江之鲫啊,师弟。”
幼稚。
沉怀沙缓缓靠回椅背,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你以为只有我们盯着凝神草?哪一个不是等着秘境开启,好抢这株能助人突破的神草?你真要放弃这次机会,等下次?”
涂山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沉怀沙说的没错,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一株千年凝神草,足以让无数人疯狂。
若是这次不进去,下次再想拿到,恐怕比登天还难。
涂山溟有些恍惚,跌坐回了凳子上。
若是没有虞初墨,他毫不犹豫就会去秘境的。
可
思及此,他突然眼睛一亮,又恢复了神采:“我可以带师姐一起去!”
沉怀沙危险的眯了眯眼:“你想害她?”
“对很危险。”亮起的光又灭了下去,涂山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垂下肩膀,抬手捏了捏发紧的眉心,声音低得像在喃喃自语:“一年半载 好像也没有很久。”
他像是在劝自己,又像是在向他师兄寻求肯定。
“我们修鍊闭关都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只分开一年半载而已,也不会很久,对吧?”
沉怀沙看着他眼底的挣扎与自我安慰,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却清晰地给出了肯定:“对。”
可劝了几句,被肯定了,涂山溟心中依旧强烈的不安和不舍。
甚至他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
“可她呢,她会不会难过?”
沉怀沙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可他嘴角却缓缓弯起,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怕什么,她在宗门里,有的是人安慰她,陪她。”
涂山溟有些挫败:“我知道,大师姐一直都很护她,可师兄你不懂那种感觉。”
他唇角一抹苦涩:“等你以后有了道侣,就会懂了。”
患得患失,婆婆妈妈,却又极致痛苦欢愉。
每日的心跳都在跌宕起伏。
沉怀沙嘴角微微抽搐,那点假笑差点没维持住。
他垂下眼睑,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那借师弟吉言,祝我早日有吧。”
涂山溟笑了笑,大方的点头:“那必须的。”
再多安慰自己的话都显得很无力,他此刻只是无比的想要见到他二师姐。
半个月的时间,真的紧迫了。
那要辛苦辛苦他二师姐了。
觉要少睡一点了。
涂山溟想明白后,先去长老那里让长老们多给他一些灵药。
然后迫不及待的去找虞初墨了。
虞初墨觉得自己没睡醒:“什么?你要去哪?”
涂山溟已经说了一遍,于是又耐心的重复了一次,最后还不忘安慰:“我很想带着你,可太危险了,况且你身上的伤,师尊让你待在宗门里。”
虞初墨脑子宕机,愣是没转过来。
可能是困的,脑子根本不够用了,好好的怎么就要出去了!
那她的任务怎么办?
她翻了翻虚空中的卡牌:【涂山溟41/100】
进度倒是还行。
但还有一些宗门里的场景没有收集。
重点是,涂山溟的场景几乎都是在宗门和青丘两个地方。
其他地方没有,她就算跟着去了也没用。
况且一年半载,够劈她好几次了。
不能去。
她瞄了眼涂山溟,面露委屈:“一定要去那么久吗?不能抽时间回来看看?”
涂山溟看着她眼底的水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堵得发疼的感觉还没散去,又冒出丝丝甜意的泡泡。
他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虞初墨的头发:“这么舍不得我啊?”
虞初墨没躲闪,反而微微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坦然地点了点头,声音清亮又坚定:“嗯,舍不得。”
涂山溟一怔,喉结滚动,忍了忍,没忍住,低头吻了下去。
越吻越是不舍,越是不舍就越是用力。
想要留下印记,留下永远也抹不去的印记。
涂山溟吻得越来越用力,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
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鼻尖蹭过她柔软的发丝,呼吸里满是她的味道。
声音带着刚吻过的沙哑,却格外坚定:“没关系的,一年半载对我们修鍊之人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很快,很快就会过去。”
虞初墨埋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她轻轻蹭了蹭他的衣襟,闷闷地回了句:“很短吗?”
涂山溟提了口气,嘴角弯起一个刻意的弧度,像是在说服她,也像是在说服自己:“当然短了。”
“我们之前在藏书阁抄《修仙要诀》,一坐就是三天,你还抱怨时间过得太快。”
“平常闭关不都要个三年五载的,对吧。”
他顿了顿,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会给你传音,你在宗门里正好可以好好的修养。”
“一年半载,眨眨眼就过了。”
说得轻描淡写,手臂却悄悄收紧了几分,眉心也不自觉地拧成了死结。
虞初墨也知道大祖对他的重要性。
不去是不可能的。
阻止,更是会让他左右为难。
况且她在青丘也受到了不少爱护,她也想让那位和蔼的人再活的长久些。
该想的是怎么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尽可能和他多处处。
更何况,她也明白,在修真界,一年半载确实不算长,可能只是一次闭关、一场修鍊的时间。
她轻叹了口气:“嗯,很快。”
话音刚落,抱着她的人动作突然一僵。
下一秒,涂山溟猛地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里。
刚才所有的故作轻松、所有的心理建设,在听到她这句 “很快” 时,瞬间全废了。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又有几分懊恼:“快个屁啊快!四五百个日夜呢!一天见不到你,都觉得慢得熬人!”
心里像灌了铅,沉的发疼。
虞初墨被他突如其来的失态逗笑了,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这只炸毛后又委屈的狐狸:“那我们就把这半个月过成四百天的样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