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墨:
她只是觉得真把人打死了,天清宗不好同千律宗交代。
况且,方才动手的是涂山溟,真闹大了,吃亏的只会是他。
“我没有护他。”她只是上前一步,轻轻踮起脚尖,几乎整个人都贴到了涂山溟身上。
她微微侧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嘴角带着狡黠的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你刚刚太帅了,我想亲你。”
一秒安抚好暴躁的狐狸,涂山溟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涂山溟捂嘴轻咳了声,飞快地瞄了眼不远处还瘫坐在地上的碍事的人,警告道:“姓张的,你可以走了。”
张子坤目光却像黏在了虞初墨身上,满是不甘与执拗,死死地盯着她。
他侧过身,不动声色地将虞初墨护在身后,瞪向张子坤,毫不掩饰的威胁:“再看,信不信我现在就挖了你的眼睛?”
张子坤虽然不甘,可长老的人也来寻他了。
他只好作罢离开。
涂山溟拉着虞初墨亲热了许久,才堪堪压下了心里翻湧的醋意。
可心底那点彆扭劲儿还没散去。
他的师姐喜欢过别人。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根细刺扎在心上,堵得他难受。
他忍不住低头,鼻尖蹭了蹭虞初墨的脸颊。
不能问。
不想问。
不敢问。
还好,现在是他的,以后也只能是他的。
这件事情不知道是怎么处理,千律宗那边没有为难涂山溟。
后来才听说是张子坤说自己受的伤不关天清宗的事情。
沉怀沙出去任务不在,涂山溟惯例将人带到自己的院子里。
涂山溟在院子里吻的热血沸腾还不够。
他一想到这阵子忙的没时间亲近,就恨不得一次性就补回来。
涂山溟将她抵在门上,低头吻的很深。
虞初墨被他亲的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
涂山溟轻笑了声,将人放在了榻上,俯身再次吻了上去。
吻着吻着就变了味道。
又或许是被张子坤刺激到了,他觉得自己再等不了了。
他的吻从唇瓣一路下移,落在她的脖颈、锁骨,带着灼热的温度,让虞初墨浑身都泛起细密的战栗。
虞初墨双手不自觉地勾住他的脖颈,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发丝,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涂山溟湛蓝的眸子里慾望几乎要溢出来,满是揉碎的光和滚烫的火。
他微微偏头,牙齿轻轻咬住虞初墨的耳垂,动作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边喘着气,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师姐,我问了”
虞初墨的耳垂本就敏感,被他这么一咬,更是浑身发麻,她轻轻 “嗯” 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情动的沙哑。
“双修,可以,对你 有益。”
他确实是问了,这些繁忙的日子,他也不忘去查看天清宗的藏书阁。
实在放心不下,他还找了天清宗一位熟悉的长老。
他终于!
虞初墨嘴角扬起笑意,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用行动给出了回应。
她微微偏过头,抬手勾住涂山溟的脖颈,主动将唇凑了上去,吻上了他微凉的薄唇。
这一吻,像是点燃了引线,原本克制的情意瞬间汹湧。
涂山溟先是一喜,随即便反客为主,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沉怀沙这次出去做任务的时候,返程时他路过一处花市,无意间瞥见街角摆着一株半人高的小树苗。
听人说是银杏树。
沉怀沙盯着那株小树苗看了半晌,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掏了灵石买了下来。
回到宗门后,沉怀沙没先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径直往修鍊洞府的方向走。
天清宗内门弟子待遇优厚,除了日常居住的院子,每人还配有一处专属的修鍊洞府,洞府外有一小片空地,可由弟子自由打理。
种完之后,他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可刚踏进院子,他就蹙紧了眉头。
涂山溟住的地方明显的设下的结界。
沉怀沙微微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下一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站在原地,探出了一丝灵力。
灵力刚穿透结界的瞬间,里面的声音便毫无遮拦地湧入他的感知 。
不是想象中的黏腻的亲吻,反而更火热,更刺目,更扎心。
里面的人已经全然沉浸在情慾中。
黏黏糊糊的呢喃声,又软又绵,难耐的细密的呻吟。
还有是爽到发麻的爆粗口和激烈的碰撞。
像是欲罢不能,甘愿无尽沉沦。
很契合,很般配。
他脚像是灌了铅,钉在原地。
该立刻收回灵力,该转身离开。
亲密无间的人根本容不下他。
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咒,偏要自虐般地维持着感知 。
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口腔里传来浓烈的血腥味,沉怀沙才猛地回神。
他漆黑的眼珠缓缓转动,视线落在自己的指尖上 。
后槽牙咬出了血,殷红的血迹顺着唇角滑落,滴在衣襟上,留下一小片刺目的红。
他垂眸,近乎冷漠的克制。
抬手漫不经心的抹去唇角血迹。
摊开掌心,掌心一枚四角星的印记。
心念一动,印记一闪,一柄长剑从印记中慢慢伸出。
剑身在掌心微微震颤,像是感知到主人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沉怀沙面无表情的握紧了剑柄。
丹凤眼深处,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郁。
该一剑挥出去的。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生。
一剑斩碎那层碍眼的淡蓝色结界
手中的剑渐渐凝聚出灵光
【叮—】
就在这时,三道传音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响。
绷紧到极致的思绪骤然就被打断。
是大师姐流云烬一连三道,显然很急,让他去主殿。
沉怀沙的动作顿住,剑的手微微一颤,剑尖的寒芒瞬间黯淡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掌心的四角星印记光芒渐弱,长剑在震颤中慢慢化作白光,重新融入印记,最终消失不见。
丹凤眼中的阴郁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不行。
这样不行。
达不成目的。
就算斩碎了结界,就算搅乱了这场亲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虞初墨的心在涂山溟那里。
这才是让他怎么想都想不到的解决办法。
强迫自己转身,离开。
刚走到主殿,流云烬就迎了上来:“去哪儿了?刚刚外门弟子说你早回宗门了。”
沉怀沙垂着眼睑,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没有回答,只打开了干坤袋,将里面的东西给了流云烬。
“你也知道,长老就差这几味草药了,正着急着呢。”
流云烬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整齐地放着几株带着露水的凝露草,还有几朵泛着淡蓝光泽的冰纹花。
“送到了,我走了。”
流云烬将木盒收了起来,随口问了句:“要去哪?”
“去死。”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流云烬并没有听到,她心里着急要给长老送药草。
原本想着让沉怀沙送过去,等她问完再抬头,主殿哪里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