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双腿残废,还要坐牢,只有我能给谦谦一个优渥的生活!”
魏珉泽不肯放弃,周漫如今面临牢狱之灾,正是谦谦摆脱她的时候。
周漫没有理会他,高声喊道:“护士,我身上好痛。”
两个护士进来,对魏珉泽说:“这位先生,请你离开。”
魏珉泽只得先离开,他打电话给助理,让助理调查魏亦谦的下落。
周漫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心口堵得慌。
一旦把谦谦交给魏珉泽,以后她就要彻底失去这个儿子了。
魏珉泽远比魏斯律狠心,这个男人只爱自己。
她咬牙切齿,联系了一个从事媒体行业的朋友。
“我有魏氏董事长魏珉泽出轨的猛料,便宜卖你。”
对方半信半疑:“他不是你前未婚夫的大哥吗?”
“他的出轨对象就是我,甚至为了我逼死发妻,够不够劲爆?”
周漫目光冷到极点,除了魏亦谦,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
把魏珉泽卖了,能拿笔钱给谦谦,还能毁了他的名声,一举两得。
可她的爆料还没来得及发布,一则与魏珉泽有关的新闻就爆了。
许清安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热搜,眼里没有半分痛快。
她对不起魏奶奶,可她做不到在孟春然死后,魏珉泽全身而退。
在魏珉泽被爆出婚内家暴出轨,育有私生子,逼死发妻后,魏氏召开了股东大会。
许清安作为第一大股东,主持股东大会,对魏珉泽的职权罢免进行了投票。
最终多数服从少数,魏珉泽被免去魏氏董事长一职,并由魏氏集团法务部出面,对其任职期间的滥用职权进行法律追究。
同日下午的董事会上,许清安以碾压性的票数,成为魏氏的董事长兼任总裁。
许清安颇为意外,她在魏氏谈不上有什么名望。
除了手里的股份,再无任何优势。
尤其是得知魏斯律辞去总裁一职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强烈的直觉告诉她,魏斯律有什么事瞒着她。
当晚,她没有提前告诉赵远山和魏斯律,悄悄来到医院。
到了魏斯律的病房外,她听见里面传来魏斯律助理季凌的声音。
“魏总,按照您的吩咐,我和董事会的人打了招呼,许小姐现在是魏氏董事长兼任总裁了。”
许清安闻言,伸去推门的手悬在半空中。
“魏氏交给她,我放心,去和赵远山说,我明天就动身前往南方的疗养院。”
魏斯律嗓音嘶哑,语气低沉,衬得一门之隔的病房都显得阴冷些。
季凌尤豫道:“可是赵医生说您暂时不宜挪动,除了全身瘫痪,五脏六腑都受到重创,需要再养养。”
全身瘫痪?
许清安捂住嘴巴,身体晃了一下。
魏斯律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清安不傻,她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我说的那番狠话另有隐情,趁早离开吧。”
一滴温热砸在手上,许清安逃也似的冲进电梯,离开医院回到车里。
她怨恨魏斯律,可她从来都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在黑暗的车里坐了半个小时后,她拨通了赵远山的电话。
“远山哥,你又要联合阿律骗我吗?”
赵远山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地问:“清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清安怒道:“我是有独立人格的成年人,能够独立思考,不需要你们替我做决定。”
赵远山怕她又是套话,试探性询问:“你知道什么了?”
“阿律全身瘫痪,要去南方的疗养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拜托你告诉我。”
许清安的语气软了几分,一如她的心,经历再多事,都难以变得冷硬。
赵远山沉默片刻,选择了如实相告,包括魏斯律的寿命可能只剩下五六年一事。
徜若他继续隐瞒,等魏斯律真的出了什么事,许清安怕是这辈子都有心结。
“清安,别让阿律知道,他会担心你的。”
“知道了。”
许清安挂断电话,置身车厢,却仿佛独自站在荒无人烟的苍茫雪原。
寒冷,寂聊,孤独。
她甚至连悲伤都感受不到,身体被冻结,情绪亦被冻结。
她许清安,就是个十足的克星。
她应该冻死在十八年前的那个冬夜,早早与父母相聚。
眼前突然一亮,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是陆延洲打来的。
她没有力气去接,靠在座椅上,动也不想动,恨不得时间至此停止流动。
陆延洲一连打了五六个,她想去接,身体却不听使唤。
最后,她又收到一条消息。
【陆延洲:你还好吗?看到给我回个消息。】
【许清安:我很好。】
她用发软的双手艰难地打了三个字,接着给白听冬打去电话。
“叮咚,来接一下我。”
二十分钟后,白听冬匆匆赶来。
“清安,清安,你怎么了?”
许清安冲她笑笑:“没事,就是手脚不听使唤了。”
“我去叫医生!”
许清安的车就停在赵家医院对面,白听冬手足无措,正要去医院,被许清安叫住。
“别去,我缓缓就好了,送我回家吧。”
白听冬迟疑片刻,点了点头,把许清安扶到后排。
“去我家吧,微笑先生出差了。”
“好。”
许清安的思绪在体内横冲直撞,四肢不为所动。
“清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听冬不安地问道。
许清安每年都要体检,指标全部合格,怎么会无缘无故动弹不得。
瞧她的样子,似乎不是身体上的病症。
许清安没有隐瞒,说出了魏斯律的事。
“叮咚,送我回家吧,我没事的。”
她想到自己的不详,后悔给叮咚打了电话。
“许清安,别逼我骂你。”
“春然嫂子也好,魏斯律也罢,他们的结局,都是他们的个人因果,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白听冬太了解许清安了,她现在肯定是心理压力躯体化了。
先是孟春然的服毒自杀,再是魏斯律的噩耗,她将所有责任都担负在了自己肩上。
“我知道,但嫂子就死在我面前,阿律是为我挡车,叮咚,我无法释怀。”
许清安闭上双目,泪水打湿长睫。
白听冬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从小父母双亡的许清安,远比常人更看重感情。
她看似坚韧,可是因为从小到大的经历,在某些方面,也远比常人脆弱。
这时,她的电话响起,屏幕上显示“陆延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