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安愣住了,问:“几个月了?”
“三个多月了,但是胎像不稳,最好再来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好的,谢谢远山哥。”
许清安在震惊中挂断电话,魏珉泽有弱精症,这个孩子来之不易。
可偏偏是这个时候,要是早几年来就好了。
孟春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不知道是做什么打算。
她现在也不好贸然去问,只能再等等。
如果孟春然下定决心不离婚,有个孩子也挺好。
想着这些事,她心乱如麻地赶到白听冬试婚纱的地方。
白听冬想在婚礼上给微笑先生一个惊喜,所以让她过来陪她试婚纱。
她赶到店里时,白听冬已经在挑选了。
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许清安的心情好了很多。
“选的怎么样?可有喜欢的了?”
白听冬嘟嘟嘴,“还在纠结,可惜婚期有点赶,不然我就定制一套了。”
许清安指了指一套粉色婚纱,“那套呢?你喜欢粉色,皮肤又白,穿那套肯定很漂亮。”
“穿粉色是不是显得人不稳重?”
白听冬刚才也一眼看中了那套粉色婚纱,裙摆上缀满了粉钻,腰后还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叮咚,你喜欢就行,结婚的目的是让你更幸福,而不是束缚你的本性。”
许清安眉眼弯弯地看着她,肯定地点点头。
在她心里,白听冬就该无忧无虑地生活,谁都不能改变她。
“好吧,有你的支持,我就不担心了。”
白听冬跟随店员走进试衣间,那套婚纱很重工,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她才从试衣间出来。
她露出羞怯的笑意,低声询问:“清安,好看吗?”
穿上婚纱的那一套,她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婚姻的到来。
这种感受和谈恋爱截然不同,象是从一个熟悉的世界,去往一个陌生的世界冒险。
她假装自己是爱丽丝,前往的世界一定是梦幻美好的,所以穿粉色准没错。
“好看。”
许清安的泪水霎时流了出来,红着眼哽咽道。
她的叮咚,真的要结婚了。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哭,在看到叮咚穿着婚纱的那一刻,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头泛起。
是不舍,是担忧。
更是希冀,是祝福。
白听冬伸长骼膊抱住她,“傻孩子,我试穿婚纱你就哭了,等我结婚那天,你不得哭死。”
“呸呸呸,乌鸦嘴!”
许清安擦去眼泪,拿出摄象机给她摄象。
“叮咚,笑一个。”
“ua!”白听冬冲镜头抛了个飞吻,“我是白听冬,即将结婚的幸福叮咚,请祝福我吧。”
说完,她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许清安录下这美好的一刻,“我们再在试几套吧,我多拍点素材。”
白听冬眉开眼笑,“好啊好啊,我应该不会二婚了,可不得趁这个机会试个一二十套,只是要委屈清安宝宝陪我了。”
“今天我就是你的专属摄影师。”
许清安晃了晃手里的摄像头,这是她为了白听冬的婚礼特意去买的。
她二十多年的人生,几乎没见证过什么幸福的时刻。
白听冬的婚礼,算是她人生中见证的第一个幸福时刻,值得纪念。
“我要试试这套蓝色的。”
白听冬选了一套蓝色婚纱,半个小时后,她从试衣间出来,直接跑到许清安的镜头前转了一圈。
她们一直在店里试到半夜,最后是白听冬实在累极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经过挑选,她还是选了第一眼看中的粉色婚纱。
她喜欢粉色,也喜欢钻石,这就够了。
这家婚纱店是她妈妈名下的产业,今天为了她,谢绝了其他客人。
临走前,白听冬给店员每人发了一万块的喜钱。
“今天辛苦你们了,这点钱就当给你们沾沾喜气,我会让妈妈给你们算在绩效上的。”
“谢谢大小姐!”
店长亲自将她们送到门外,店员将她们的车开到门口后,店长为她们拉开车门。
车子开动,白听冬累得瘫靠在副驾。
“清安宝宝,可惜你不能做我的伴娘。”
“没关系,我可以做你的全程摄影师,从试婚纱开始。”
许清安双手握着方向盘,叮咚送了她一个毛茸茸的粉色方向盘套子,摸起来很舒服。
“过段时间你下班后,可得天天陪在我身边。”
白听冬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婚期越近,她心里越不安。
尽管微笑先生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只用在婚礼那天出席一下就行,可她就是紧张。
“好啊,只要你需要,我就在。”
许清安想起自己结婚时,那会她尚且沉浸在和陆延洲分手的痛苦之中,整个婚礼过程都十分麻木,象是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
她的婚礼很简单,只有魏家的至亲好友参加。
魏斯律假装残疾,坐在轮椅上完成了他们的婚礼。
那时候的一切,都糟糕透了。
她把白听冬送到家后,开车返回自己家。
她的新家在一座老小区里,但老而不旧。
小区里绿化复盖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差不多是在树林里建了几栋楼。
据小区保安说,这里最老的树木已有两百多岁高龄。
当初许清安选择这里,就是看中了小区清幽的环境。
回到家里,她把奖杯放在爸爸妈妈和她的合照旁边。
她坐在展示柜前,盯着合照。
合照里的爸爸妈妈还很年轻,笑得开朗。
如果活到现在,脸上肯定长皱纹了,
“爸爸妈妈,我长成了和你们一样厉害的大人呢。”
许清安弯起唇角,夜深了,万籁俱静,只能听见房子外面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由于担心孟春然的状况,她躺到床上时还毫无困意,辗转反侧到天亮。
几经思索,她向孟溯光请了半天假。
无论孟春然是否留下这个孩子,她都希望她以自己为重。
起床洗漱后,她径直开车前往孟春然的家里,正好去赶他们家的早餐。
她不去,孟春然可能都不会吃。
她赶到的时候,孟春然还没起来。
许清安以为孟春然没醒,悄悄到卧室一看,发现她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豁出去了,就算孟春然怨恨她,她也得把孩子的事摊开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