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林用手肘轻轻顶了顶赵子义,挤眉弄眼,脸上是男人间都懂的猥琐笑容:“子义,陛下这次赐下的美人,姿色可真是不错啊。
一下子来十个,你这身子……吃得消不?”
不等赵子义回答,侍立在一旁,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的小桃立刻嘴快地抢白道:“我们郎君说了,他十八岁之前,绝不会破了阳元的!”
赵子义听得一头黑线,差点被口水呛到。
你这张破嘴真该拿针线给缝起来!
“啥?!”程怀墨天生大嗓门,这一惊之下,更是如同平地起雷,“子义!你……你居然还是个雏儿?!”
赵子义气得直想踹他,没好气道:“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喇叭,让你去朱雀大街上喊个够?!”
房遗爱在一旁挠了挠头,一脸天真追问:“为啥非要等到十八岁?
子义,你该不会是真有啥难言之隐吧?
我认识个医师,医术极好,专门给我阿耶调理过身子。
嘿,你还别说,我阿耶现在瞧着,还打算给我再添个弟弟呢!”
众人:……嚯!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房伯伯竟还有这等雄风?
赵子义:
卧槽!
房二啊,大笑子啊!
你就不怕回去被房伯伯给打死?
“你们懂个屁!”赵子义只好拿出他那套理论。
“我这是为了长远之计!现在懂得克制,养精蓄锐,是为了八十岁还能策马扬鞭!
年少不知……珍贵,老来望……空流泪!懂不懂?”
长孙冲反应极快,立刻抓住了关键词,脸上带着坏笑问道:“哦?不知子义说的是哪个‘鞭’?”
年纪稍长如侯承业、程怀默等人顿时听懂了弦外之音,纷纷露出心照不宣的猥琐笑容。
几个年纪小些的,还在茫然地眨着眼睛。小不点程怀亮更是一头雾水。
赵子义斜睨着长孙冲:“就是你说的那个‘鞭’?”
尉迟宝林一拍大腿,惊叹道:“额贼!子义,你确定你是个雏儿?”
“实践知识嘛,我暂时是欠缺的。”赵子义脸不红心不跳,梗着脖子道,“不过理论知识,我可是钻研得极深!”
程怀墨立刻接口:“哪个‘深’?”
赵子义没好气地回敬:“深浅长短啊!”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侯承业此时悠悠开口:“这下我信你理论知识定然是极不错的。”
“哈哈哈哈!”众人闻言,顿时哄堂大笑,后院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一片笑闹声中,赵子义注意到坐在稍远处的牛正一直比较沉默,几乎没有参与起哄。
赵子义早发现他腿脚似乎不太便利。
他收敛了笑容,关切地问道:“牛正兄,你这腿脚……是受过伤?”
牛正见赵子义问起,也不隐瞒,坦然道:“是。小时候不慎坠马,伤得重,整个脚掌……没能保住,便切掉了。”
赵子义闻言,沉吟片刻,道:“你把鞋袜脱了,我看看伤口情况。”
这话若是换做旁人来说,未免失礼甚至可能惹人翻脸。
但在场众人都知道赵子义医术高超,故而并未觉得太过突兀。
李德謇在一旁说道:“子义,牛正的脚掌是整个切掉的。
你医术再高,总不能连这等残缺也能补全,懂仙术吧?”
“我先看看啊!”
“你真懂仙术?”程怀墨激动道
“闭嘴!我都说了先看看,知道不道什么叫先看看!”赵子义摆摆手,示意牛正不必介意,
“牛正,你别多想,我就是先看看,未必有办法,但也未必没办法。”
牛正自己倒是不甚在意,一边脱下鞋袜,一边道:“无妨,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
子义你有心,我感激不尽。”
他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断肢重生,那是神话里才有的事。
赵子义凑近,仔细查看了牛正左腿断口的愈合情况,皮肉包裹尚可,但骨骼末端清淅可见。
他又让牛正伸出健全的右脚,拿出一把尺,仔细测量长度、断口处的周长等数据,忙活了半天。
最后,他直起身,若有所思道:“恩……情况我大致了解了。
等我回庄子,看看能不能根据你的情况,专门为你打造一个‘假肢’。”
他见众人面露疑惑,解释道:“就是用人造之物,模仿脚掌和小腿的型状与部分功能,帮你支撑身体,辅助行走。
或许做不到像常人一样习武厮杀,但若能让你走路时不再那么颠簸吃力,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应该问题不大。”
“此话当真?!”
牛正闻言,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不瞒子义,我阿耶之前也曾遍寻能工巧匠,做过几个类似的物件。
但要么笨重不堪,要么极易损坏,要么会磨破我皮内,效果都不理想。”
“现在还不能完全打包票,”赵子义谨慎地说道,“材料、结构都需要反复试验。
但我既说了,便会尽力去研究。回去后我就着手此事。”
牛正激动得猛地站起,不顾腿脚不便,对着赵子义便是深深一躬。
程怀墨和尉迟宝林也收敛了玩笑之色,郑重地向赵子义抱拳行礼。
他们深知兄弟之苦,若赵子义真能解决此事,无异于恩同再造。
“哎,都是自家兄弟,这样就太见外了啊!”
赵子义连忙扶住牛正,故作不悦道,“再这样,我可不管了啊!”
他见气氛有些凝重,便话锋一转,提议道:“总待在府里也闷得慌。
走,去望月楼!我在那儿还存着钱呢,今日我做东,不醉不归!”
然而,他这话说完,程怀墨和尉迟宝林却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
程怀墨干咳两声,道:“那个……子义啊,要不……今日就在你府上聚聚如何?”
尉迟宝林也连忙附和:“对对对!就在这儿,挺好!清净!。”
赵子义狐疑地看着他俩:“???”
不对劲!这两人反应很不对劲!
长孙冲毫不客气揭穿道:“子义,你别喊他们去了。
我估计……你在望月楼存的那笔钱,怕是早已被这两位好兄弟用得差不多了。”
嗯?!赵子义眼睛瞬间瞪圆了。
你大爷的!
老子在前线拼命,你们在后方用我的钱潇洒?!我还没去呢!
尉迟宝林脸上挂不住,讪讪道:“子义,你听我解释……是有那么一次,走得急,忘了带钱囊……就……就先划了你的帐。”
赵子义又看向程怀墨:“你呢?也忘了带钱?”
程怀墨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我……我跟宝林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