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进步呀。”许景良主动约许进亨到击剑馆切磋。
许进亨颇有些得意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以前是没接触过,稍微学一学,很快就上手了。况且————你也没厉害到哪去。”
“能赢了我再说吧。”
许景良不再让着许进亨,开始加强攻势。
许进亨只学了一点皮毛。
一上压力,攻击节奏快起来,其平时练的那些基础动作,就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手忙脚乱,毫无招架之力。
十几分钟后。
“累了,不玩了。你再等我学几个月的,我肯定能赢你。”许进亨放完狠话就要走。
许景良跟上去说道:“亨哥,我今天约你见面,就是想跟你道个歉,以前是我做的不对,被猪油蒙了心,希望你能原谅我。”
许进亨停下脚步,冷笑道:“要我原谅你,简单呀,把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呀?”
“装。”许进亨斜了许景良一眼。
许景良装若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是想要那些文档吧,你早说呀,明天我就给你送到公司去,当着你的面,把那些文档塞进碎纸机。”
“但问题是————文档碎掉了,你就能安心吗?”
“我会不会又另留了副本?”
“留了多少份?”
“我是有诚意的,但你要是不相信我————在你心里,就永远都会有下一份的存在,这是心魔。”
许进亨恨得牙根直痒痒,停下脚步,指着许景良的鼻子,说道:“现在咱俩绑在一起,我要是出了问题,你也别想跑!”
许景良笑呵呵地说道:“就是因为咱俩已经分不开了,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所以我才觉得,以前的那些事情,就当粉笔字,把它擦掉吧。”
“你也说了,你出事就是我出事。那我出卖你,不就等于出卖我自己,这就是信任的基础!”
许进亨想了想,说道:“你不是想和解吗?那我问你一件事,中娱的乌龙指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不是。”许景良说道。
许进亨骂咧咧地说道:“你是不是真当我傻呀,我都已经找人调查过了,搞出乌龙指的那名实习生,是你从港通调过去的。”
“连句实话都没有,这就是你跟我道歉的诚意?”
许景良微笑道:“有些事情,即便是真做了,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认,更何况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完全就是个巧合。”
“懒得跟你废话。”许进亨要走。
许景良拦住许进亨的去路,说道:“亨哥,你不是要诚意吗,我今天真是带着诚意来的。”
“渡边商社一直没有断掉对娱乐行的念想。”
“前段时间,他们还在私底下联系彭荣达,想要收购四联手上的金家股权。”
“要不是我在中娱董事会上,力主减持,把金家的股权一点点地放掉了,金家早就不是你的了。”
“我还得谢谢你呗?”许进亨讥讽道。
许景良继续讲道:“我只是为求安心,想做点补偿。”
“你领不领情无所谓,现在的重点是————如何保住金家。”
“金家的股权已经很分散了,要是娱乐行后两期的尾款,再以配股的方式来结算,你就等于是把公司直接拱手送人了。”
“再就是,你为了供股,从渡边那借了八百万,也快要到期了,连本带利是一千零四十万。”
“按照当初的借款协定,这笔钱你要是还不上,他们就可以直接动你名下的股权,这些事情你都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许进亨嘴硬道:“用不着你操心。”
“等一下。”许景良几步小跑从背包里拿出一卷文档,回来,递给许进亨,说道:“玉琅集团从上市时的一块一毛八,涨到现在,已经涨到了四块多。”
“黄玉琅个人的身价,也达到了二十二亿。”
“但这种————突进式的发展,不断融资,不断扩张,也让玉琅集团的股权结构,出现了一定的问题。”
“这么大一块肥肉,我自己吃不下,你现在正好又缺钱,为什么不一起合作呢?”
许进亨冷笑道:“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良心发现要给我道歉呢,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真不考虑一下?”许景良见许进亨要走,又把手里的资料往前递了递,问道。
许进亨白了许景良一眼,一句话都没讲,但还是伸手柄资料拿走了。
许进亨总感觉现在有哥哥在背后撑腰,想找钱很容易。
所以他对公司的股权架构一点都不担心。
经许景良这么一提示,其才把注意力转到这方面来。
这一看————还真有问题。
更大的问题是,德叔请辞后,整个公司一团糟。
跟德叔一起从中建转过来的那些人,也开始人心惶惶,想着再调回中建。
许进亨突然意识到,管理一家公司病没有那么简单,以自己的经验,完全玩不转。
再就是人心的问题。
连肱股之臣都被炒掉了,谁会愿意跟着这样的主子?
德叔家楼下。
许进亨坐在车里,几次想上楼请德叔回去,却又拉不下脸来。
许进亨把后视镜转向自己,对自己说道:“许进亨,现在情况已经摆在这里了。
“要是不能把德叔请回去,公司就得玩完。”
“再怎么说德叔也是长辈,上去认个错又能怎么样,总比让许景良看你笑话好吧?”
“对,落车!”
许世芬的病情基本稳定,已经回家了。
卧室。
许世芬一边看报纸一边笑,嘴角根本压不住。
“笑什么呢?”老伴江国彩伸着脖子看了看,呢喃道:“士昌置业联手中华娱乐————”
“我就说吧,把公司交给老二、老三没问题的。是你不信任他们,不愿意给他们机会。”
“弄得他们俩天天游手好闲,你自己的身体也给累垮了,看你笑的,这回放心了吧。”
许世芬点头回应道:“是放心了,后继有人了。”
“你去打几个电话,叫吕律师今天晚上到家里吃饭,还有学礼,让进义、进廉他们俩也准时回来,我要改遗嘱。”
许景良到底是不是许进廉在外面的私生子,许世芬并没有去仔细调查。
这种事也不该他去查。
儿子自己在外面惹得桃花债,是不是自己的种,人家自己肯定清楚。
又不是要认祖归宗,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插手?
稍有不慎,就是家宅不宁。
许世芬只是觉得,许景良有可能是自己的孙子,而且俩人还挺有缘分的。
士昌置业入股中娱,正巧佐证了他这一猜想。
老三刚刚掌权,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去帮自己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