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倒下的瞬间那双轮回眼,已经消失无踪。
小南静静地看着那张与弥彦一模一样的脸,面无表情。
她缓步上前,动作轻柔地蹲下身。
带土面具后的独眼死死盯着那具尸体,象一头即将暴走的困兽。
绝的两张脸也难得地同时沉默,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出乎意料的变故。
枇杷十藏更是恨不得自己能当场学会土遁,直接钻进地里再也不出来!
小南没有理会任何人,她从忍具包里取出一个巨大的空白卷轴,平铺在地。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咬破,殷红的血珠渗出,在卷轴上迅速画下繁复的封印术式。
“封!”
一声轻叱,伴随着掌心按在术式中央,白烟腾起,佩恩天道的身体瞬间消失在卷轴之上。
她小心翼翼地将卷轴卷收好,做完这一切,她才缓缓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带土。
“嗡—
”
空气中传来一阵细微的扭曲。
是带土。
他周身的空气因为那极致的愤怒而产生了实质性的波动。
面具之下,他的脸早已扭曲得不成样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在脱离他的掌控!
(宇智波启:我干的,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啊!)
宇智波带土沉声说道:“我们先找到这个世界的晓组织,之后再说其他的。”
现在长门失联,佩恩的力量用不上了,在这个深海化的世界,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枇杷十藏松了一口气,看情况他的命保住了。
另一边。
阴暗潮湿的山洞里,滴答的水声接连不断。
“滴答!”
“滴答!”
“滴答!”
大蛇丸靠着冰冷的石壁,轻轻擦拭着脖颈上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这个世界,可真危险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金色的竖瞳中闪铄着劫后馀生。
不远处,蝎正沉默地进行着自己的修复工作。
他最珍爱的傀儡之一,“琥珀流”,已经彻底化为了一堆无法回收的碎块。
此刻,他正用备用的零件,修补着自己身体。
还好他整个身体已经变成了傀儡。
只有心脏还保持人类的特征。
“咔哒。”
一声轻响,手臂被重新接上,关节转动灵活如初,但蝎的脸色却比这山洞的石头还要阴沉。
“我的毒,对那些怪物无效。”他冷冷地开口:“它们没有生命体征,却能再生。”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那致命的危险:“不止如此,天上下的是血雨,沾上一点就能腐蚀身体,晚上的怪物杀不死,白天的平民————杀了会引来血雨。”
而这些他们都解决不了。
曾经踏入这个世界时的傲慢和不以为意,早已被一盆盆冷水浇得一干二净。
再这么盲目地探索下去,就算是他们,也真的会死在这里。
“我们对这里一无所知,蝎。”大蛇丸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世界的“人”,搞清楚这里的生存法则。”
蝎没有反驳。
两人收敛了所有气息,如两道鬼魅,在灰败压抑的世界中穿行。
不知过了多久,一处创建在山体之中的简陋据点出现在他们眼前。
据点门口,两个穿着黑底红云大氅的守卫正百无聊赖地站着岗。
“晓组织?”大蛇丸的眼睛亮了。
他和蝎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
这里竟然有晓组织?
大蛇丸整理了一下衣袍,恢复了那副从容不迫的姿态,与蝎一同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门口的守卫看到他们,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回来了?进去吧,下一个换班时间快到了。”
说完,守卫便不再理会他们,继续靠着墙壁发呆。
整个过程,没有盘问,没有暗号,甚至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大蛇丸和蝎脚步一顿,心头同时涌上一股强烈的荒谬感。
这算什么?
太不“忍者”了。
在他们原本的世界,别说是一个分部,就是一个临时据点,都有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密防守和复杂的身份核对流程。
可在这里,就象是回家一样简单。
两人不动声色地走进据点内部,信道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泥土混合的味道。
他们能感觉到,里面有不少人,但气息都很平稳,没有丝毫戒备。
这过分的“和平”景象,大蛇丸和蝎再次对视,眼神交汇的瞬间,一个共同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有点诡异啊。
信道尽头壑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山腹溶洞出现在眼前。
与外界的死寂不同,这里竟有些许人气。
篝火燃烧着,驱散了部分阴冷,几名面带菜色的平民围坐在一起,脸上竟然挂着笑容。
大蛇丸和蝎的脚步不自觉地放缓,两人走在营地之中,目光扫过四周。
不少平民看到他们身上的黑底红云大氅,都露出了安心的神色,甚至有人远远地对他们点头致意。
这份安宁与信赖,让两人心底的荒谬感愈发浓重。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光头男人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他正蹲在一名伤员身前,手掌复盖在伤口上,散发着柔和的绿色查克拉。
他身上同样穿着黑底红云的大氅,在他身上透着一股————慈悲?
大蛇丸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光头男人完成了治疔,站起身,恰好看到在营地里“闲逛”的大蛇丸和蝎。
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你们是刚来这里吧?”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大蛇丸舔了舔嘴角,金色的竖瞳中兴趣盎然:“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里的人我都认识,每一张脸都记得。”光头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爽朗地笑道:“你们是生面孔。”
蝎的身体微微一顿,傀儡关节内部传来几乎无法察觉的机括声,那是他准备动手的预兆。
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想继续杀人了。
血雨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大蛇所有所觉,却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挡住了蝎的视线,继续用那诱导般的语气问道:“你就这么跟陌生人搭话?”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蛇类的嘶嘶声。
“不怕我们是————敌人吗?”
“敌人?”
光头男人脸上的和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他挠了挠光亮的头顶,似乎在理解一个非常深奥的词汇。
“忍者不都是晓的成员吗?”他困惑地反问,“哪里来的敌对忍者?”。
大蛇丸脸上的笑容越发璨烂了。
在这个世界,“晓”就是“忍者”的同义词?
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