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若下意识地想跟上去，却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发软，竟一时没能迈开步子。
曹阳每走一步，屠夫的身体就抽搐一下。
他看着那个男人，如同看着一个从神话里走出来的魔神。
他引以为傲的造物，他穷尽一生心血的杰作，在这个男人面前，温顺得如同家犬。
这种认知，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
曹阳一直走到屠夫面前，停下。
他低头，看着这个已经彻底失神，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的男人。
曹阳伸出脚，用鞋尖，踢了踢屠夫的脸。
“喂。”
“醒醒。”
屠夫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他看着曹阳，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曹阳的声音很平静。
“去，把那个房间的门打开。”
他用下巴指了指那个存放着“七彩龙涎”的恒温室。
“然后，我饶你一命。”
屠夫的脸上，瞬间涌上屈辱的血色。
他死死地盯着曹阳，下颌的肌肉绷紧。
曹阳没再理他，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倒计时。
“哦，对了。”
曹阳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的耐心，不太好。”
“你还有十秒钟，可以考虑。”
“十。”
曹阳开始倒数。
“九。”
屠夫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汗水混着泪水从他脸上滑落。
他的大脑在疯狂运转，试图找到一丝翻盘的可能，却只找到一片空白。
“八。”
两侧的虫墙，发出了整齐的，低沉的嗡鸣。
那是催促，也是威胁。
屠夫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手脚并用地，朝着那个恒温室的方向，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屠夫手脚并用，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污痕。
他冲到了那个独立的恒温室前。
他的身体因恐惧而颤抖，导致他第一次伸手时，手指滑过了认证面板。
“废物。”
曹阳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这两个字，刺进屠夫的耳朵里。
他的身体一僵，随即他发出一声低吼，用尽全身力气，将右手拇指按在指纹识别器上。
面板上的指示灯闪烁。
紧接着，面板上方伸出一个小巧的虹膜扫描仪。
屠夫挣扎着，用手肘撑起自己肥胖的上半身，将右眼对准了扫描仪的红点。
这个姿势让他整个人都蜷缩在墙角，脸贴着金属墙壁，金属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
“认证通过。”
电子音响起，认证面板上的红光转为绿色。
恒温室厚重的金属门，发出一声低沉的解锁声，随即无声地向一侧滑开。
一股夹杂着药香的冷气，从门内涌出。
门内是一个不大的纯白空间，正中央，有一个水晶制成的展台。
展台上，静静地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
玉盒是打开的，里面盛放着一汪七彩流转的液体，那液体在盒子里流转，散发出光晕。
那就是“七彩龙涎”。
“拿到了！”
秦般若的声音里带着激动。
林晚晴也松了一口气，她握着手术刀的手，终于放松。
就连一直躲在曹阳身后的阿朵，也探出头，好奇地看着那个传说中的解药。
曹阳动了。
他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那个敞开的门走去。
他走得很稳，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趴在地上的屠夫，听着那脚步声一步步靠近，他的头埋在臂弯里，肩膀因压抑着情绪而抖动。
曹阳的【灵枢天眼】一直锁定着他。
他能看到，屠夫皮肤下每一根血管的怒张，能听到他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的牙齿咬合声。
他看到，屠夫的臼齿下面，藏着一个比米粒还小的东西。
曹阳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走到恒温室的门口，停下。
他没有立刻进去，只是侧过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屠夫。
“怎么？”
“不起来看看？”
曹阳的语气，透着一股戏谑。
“看看你穷尽一生都无法理解的东西，是怎么被我拿走的。”
屠夫的身体，一震。
他缓缓地，抬起头。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恐惧和绝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到极致的，怨毒的狞笑。
“是啊……”
屠夫的声音嘶哑，喉咙里挤出干涩的音节。
“我……确实……要好好看看……”
“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话音未落！
他猛地咬合臼齿，将藏在里面的东西碾碎！
一声机括轻响，从他后颈传出！
曹阳的目光一凝。
秦般若和林晚晴脸上的喜悦凝固。
“不好！”林晚晴失声喊道。
屠夫的狂笑声，在整个实验室里回荡。
“你以为你赢了？”
“你以为你掌控了这些废物，就是这里的主宰了？”
他用手肘撑着地，艰难地转过身，仰头看着曹阳，脸上的表情狰狞。
“我告诉你！这里！我才是神！”
“我真正的底牌，我最完美的造物，从来就不是外面这些失败品！”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向那个敞开的恒温室。
“而是它！”
“与七彩龙涎伴生的守护者！年心血，用上百种剧毒喂养，
对所有毒素，甚至对你那该死的血脉气息都完全免疫的……蛊王！”
“金线王蛇！”
他的吼声，在实验室里回荡。
恒温室内，那个摆放着玉盒的水晶展台下方，阴影里，亮起了两点幽绿色的光。
那是一双眼睛。
随即，一个巨大的头颅，从阴影中缓缓探出。
那是一条通体覆盖金色鳞片的巨蛇！
它头顶有一个小肉冠，身体粗壮，有成年人大腿粗细！
它吐出黑色的蛇信，一股腥气在空气里弥漫，
那双幽绿色的竖瞳，死死地锁定了站在门口的曹阳。
“杀了他！”
屠夫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最后的指令！
“把他给我……生吞活剥！”
那条金线王蛇接收到指令，身体猛地绷紧，巨大的蛇头高高扬起，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危机爆发的瞬间！
“曹阳！”
“快退后！”
林晚晴和秦般若的声音同时响起。
两人想都没想，同时朝着曹阳扑了过去。
林晚晴从正面冲来，她的目标是把曹阳推开，推出王蛇的攻击范围。
秦般若从侧面扑上，她想用尽全力，将曹阳的胳膊拽离那个危险的门口。
狭小的空间内，两个女人的动作快到了极致。
林晚晴的身体撞进曹阳怀里。
她的脸颊，因冲击力直接埋进他坚实的胸膛。
鼻尖传来他身上混合着淡淡药香和汗水的气息，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
她伸出的双手，本能地撑在他的胸肌上，能感觉到衣服下蕴含的力量。
几乎在同一时间，秦般若也抱住了他的胳膊。
她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侧面，丰满的胸脯被挤压，
她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力度，试图将他向后拖拽。
一左一右，一前一侧。
曹阳被两个充满弹性的柔软身体，夹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