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很安静，四人的脚步声在回响。
就在他们经过一个拐角时，异变突生。
走在最后面的阿朵，身边的一扇玻璃墙上，一个用于投喂食物的小窗口，突然被人从里面撞开！
一只长满黑色鳞片、关节扭曲的手臂，猛地从窗口伸了出来，抓向阿朵的脖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阿朵甚至来不及反应！
她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身体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从她身前闪过。
曹阳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他一把将阿朵娇小的身体搂进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护住她。
同时，他抬起另一只手，手臂肌肉绷紧，手肘后撤。
他手肘撞在金属窗口上，窗口向内凹陷变形，卡住了。
那只怪手被夹断，掉落在地上，抽搐着。
玻璃后面，那个怪物疯狂地撞击着墙壁。
阿朵的身体还在发抖，她整个人都埋在曹阳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不敢抬头。
靠着曹阳宽厚的胸膛，阿朵发抖的身体，慢慢平复下来。
她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药草味。
“没事了。”
曹阳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的手掌很大，手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烫着她的后背。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脑袋，笑了笑。
“小丫头，吓傻了？”
阿朵猛地抬起头，脸颊通红，眼神有些慌乱。
“你才傻了！我……我才不怕！”
她嘴上反驳，身体却很诚实地没有离开曹阳的怀抱。
秦般若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
她走到林晚晴身边，用手肘碰了碰她。
“林警官，看见没？”
她压低声音，话里带刺。
“英雄救美的老套路，对这种小丫头最管用了。你看她那脸红的。”
林晚晴的目光，从紧紧抱着曹阳的阿朵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曹阳那只放在阿朵背上的手上。
她没说话，嘴唇却抿成了一条直线。
曹阳安抚好受惊的阿朵，松开了她。
阿朵红着脸，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再也不敢离他超过半米。
他们继续向前走。
终于，在走廊的尽头，他们看到了一扇巨大的圆形合金门。
门的正中央，雕刻着一个狰狞的屠夫面具，面具的眼睛部分，闪烁着红光。
门前，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材瘦高，穿着一件白色的实验大褂。
那件大褂上，溅满干涸的血迹。
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擦得很亮，但镜片后的眼睛却一动不动。
他没有看走进的曹阳等人。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手里的东西上。
他正用一块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手术刀。
那个男人擦完了刀。
他把手术刀插回胸前的口袋。
他抬起头，眼镜后的眼睛看向曹阳一行人。
他的目光扫过曹阳，落在后面的三个女人身上。
“新的实验体？”
他开口，喉咙里挤出声音。
他盯着林晚晴。
“骨架好，肌肉密度高，适合力量改造。”
他的目光转向阿朵，眼睛亮了。
“这个是极品。”
他伸出舌头，舔着嘴唇。
“年纪小，细胞活性高，有改造潜力。”
最后，他的目光停在秦般若的身上。
他的手指在空气中移动，勾勒着她的身体轮廓。
“完美。”
他扶了扶眼镜。
“皮肤，骨骼，身材比例，都是顶级素材。用她，我能创造出艺术品。”
他自顾自地说，眼里只有材料。
林晚晴和阿朵的脸色变了。
曹阳的眼神沉下。
他正要开口。
秦般若却动了。
她脸上没有怒气，反而对着那个男人笑。
她迈开腿，踩着高跟鞋，走到男人面前。
酒红色的裙摆摇晃。
“屠夫先生？”
她开口，声音压低。
男人愣住，他没想到这个“素材”敢主动说话。
秦般若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客户经理”的id卡。
她用两根手指夹着卡片，伸到男人面前。
“我们不是实验体。”
她对着男人眨了眨眼。
“我们是天权大人请来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
屠夫皱起眉头，他看着卡片，又看看秦般若，眼神里全是怀疑。
“天权大人说，您这里有个关于永生的项目。”
秦般若收回卡片，转身走向那间关押着皮肤干枯女人的观察室。
“他对项目感兴趣，派我来，评估投资价值。”
屠夫的眼神变了。
天权确实有引入外部资金的计划。
这件事很机密。
这个女人怎么知道？
秦般若伸出手，手指点在玻璃上。
她看着里面的女人，目光挑剔。
“比如这个。”
她开口，语气变化。
“细胞角质化的方向是对的，但能量供给不足，细胞衰竭得太快。”
曹阳站在她身后，嘴角翘起。
刚才，秦般若走向屠夫时，他开启了【灵枢天眼】。
那个女人身体内部的数据，细胞能量的流动，基因链的缺陷，他都看得清楚。
他走到秦般若身后，身体贴近。
他闻到她发丝的香气。
他俯下身，嘴唇凑到她的耳边。
“告诉他，营养液缺一种元素，线粒体无法循环能量。”
他呼出的气，吹在秦般若的耳廓上。
秦般若的身体轻颤，耳朵尖迅速变红。
她没有回头，只是用更肯定的语气继续说。
“典型的只管生，不管养。”
“你们的营养液配方有缺陷，缺少一种关键元素，线粒体功能不全。”
“这种产品，后续维护成本太高，没有商业价值。”
屠夫的身体抖了一下。
他脸上的怀疑和轻蔑消失了。
他脸上只剩下震惊。
营养液的配方缺陷，是他实验最大的瓶颈。
他耗费数月，找不到原因。
这个女人只看一眼，就说出了核心问题。
这怎么可能？
曹阳看着秦般若泛红的耳朵，笑了。
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手指捏了捏。
“再告诉他，旁边那个。”
他用下巴指了指关节扭曲的男人。
“他的问题，是神经信号紊乱，你们嫁接神经束，没解决排异。”
秦般若的身体在他的触碰下发软。
她定了定神，挺直后背，走向另一间观察室。
“还有这个。”
她指着那个关节扭曲的男人，摇头。
“设计思路太粗暴。”
“你们强行嫁接神经束，没考虑神经信号的冲突和排异。”
“所以他现在只是一块能动的肉，无法执行复杂指令。”
“一个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