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玲珑转过身，看着曹阳。
眼神复杂。
有感激，有敬畏，还有一丝藏不住的野心。
“小神医，这局，你破得漂亮。”
她走上前，主动挽住曹阳的胳膊。
身体贴上去。
软。
香。
“走，带你去看看我的诚意。”
她指了指大厅后面的一扇暗门。
“观星楼真正的宝贝，都在那里面。”
“包括……你要找的东西。”
曹阳挑了挑眉。
这女人，果然知道他在找什么。
看来，这场鸿门宴，不仅是针对她，也是针对他。
不过，无所谓。
既来之，则安之。
他倒要看看，这个妖精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带路。”
曹阳反手搂住她的腰，手掌在她腰窝处摩挲了一下。
叶玲珑身体一颤，却没躲。
反而更加贴紧了他。
两人并肩走向暗门。
秦般若和柳烟晚跟在后面。
柳烟晚看着前面那个红金色的身影，咬了咬嘴唇。
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秦般若的手。
秦般若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戏谑。
“别怕。”
“好戏，才刚刚开始。”
暗门藏在墙后。
叶玲珑没用钥匙。
她走到一幅仕女图前，伸出手指，在那仕女的眉心处轻轻一点。
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边上，是一块嵌在墙里的玉璧。
“把手放上来。”
叶玲珑侧过头，看着曹阳，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曹阳挑了挑眉，没动。
“怎么，怕我偷你东西？”
“这道门，只认我的掌纹和心跳。”
叶玲珑说着，自己先把手掌贴了上去。
玉璧渗出微光。
她随即抓住曹阳的手，引导着他，将他的手掌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
她的手很凉。
曹阳的手很热。
掌心相贴，热量透过她的手背传了过去。
叶玲珑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曹阳掌心的薄茧，那股热度强势地钻进她的皮肤。
玉璧的光芒瞬间大盛。
“咔——”
一声机括轻响。
面前那堵厚重的精钢大门，缓缓向内开启。
一股木香混杂着金属和药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把手放在这里。”
叶玲珑猛地抽回手，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
她没看曹阳，转身迈步，腰肢扭动的幅度比平时大了几分，
旗袍下摆紧紧绷在臀上，随着步伐左右晃动。
曹阳跟了进去。
秦般若和柳烟晚想跟上，被叶玲珑的一个眼神拦在了门外。
“我的闺房，一次只招待一位客人。”
她说着，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
精钢大门缓缓关闭。
将秦般若冰冷的视线和柳烟晚担忧的目光，隔绝在外。
宝库里灯火通明。
这里没有金条，没有现金。
一排排黄花梨木的博古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
青铜鼎，唐三彩，汝窑瓷器。
每一件，都足够让外面的收藏家疯狂。
“怎么样？”
叶玲珑走到一个架子前，拿起一只白玉酒杯，在指尖把玩。
“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够普通人吃一辈子。”
她看着曹阳，眼神里带着诱惑。
“只要你点头，它们都可以是你的。”
曹阳没看那些古董。
他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
【灵枢天眼】开启。
在他的视野里，这些所谓的宝贝，都蒙着一层灰蒙蒙的死气。
只有少数几件，泛着淡淡的宝光。
“这里的宝贝，十件里有八件是假的。”
曹阳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拿过那只白玉酒杯。
酒杯入手温润。
他拇指在杯口摩挲了一下。
“比如这个，玉是好玉，可惜是现代工艺做旧，少了点老东西该有的味道。”
叶玲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小神医真会开玩笑。这可是我花重金请了三位大师傅共同鉴定的……”
“那只能说明，你的大师傅该退休了。”
曹阳打断她的话，手指在杯底轻轻一弹。
“嗡——”
酒杯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声音却有些发闷。
“真品的鸣音，比这个要清越三度。气韵不通，声音自然发涩。”
曹阳说着，把酒杯放回了原处，动作很轻。
他没摔。
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你！”
“别激动。”
曹阳拍了拍手，走到另一个架子前，拿起一幅卷轴。
“这幅画，画工不错，可惜墨是化学墨，灵气全无。”
他甚至没打开看，只是用指节在那卷轴上轻轻敲了敲，就放了回去。
“还有这个青铜鼎，杀气是有的，可惜是后人埋在屠宰场里养出来的，一股子猪血味，上不了台面。”
他一路走过去，手指点过一件件古董。
每说一句，叶玲珑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都在抖。
这男人……是怪物吗？！
这些东西，确实是她用来“钓鱼”和“考验”客人的。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这是她安身立命的本事。
他只用了三言两语，就将她的布局撕得粉碎。
“你……你到底是谁？”
叶玲-珑声音发颤，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她引以为傲的财富和眼力，在这个男人面前，被碾碎得一文不值。
曹阳迈步进去。
他眼皮都没抬，直接无视了那些发光的宝贝。
他穿过一排排架子，径直走向墙角。
那里扔着一个破木箱，上面落满灰，看着就晦气。
叶玲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愣住了。
“你要……那个？”
她有些不敢相信。
那只是个装杂物的破箱子而已。
“对。”
曹阳走了过去，一脚踢开箱子上的搭扣。
箱盖弹开。
里面装的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堆泛黄的古籍。
纸张脆弱，散发着一股霉味。
曹阳伸手进去，在那堆书里翻了翻。
最后，拿出了一本最破旧的册子。
册子没有封面，用麻线装着，纸页边缘卷曲。
“我要这个。”
曹阳把册子扔给叶玲珑。
叶玲珑下意识接住。
她翻开看了一眼，愣住了。
上面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虫子，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苗疆蛊术残篇》。
这是她早年无意中收来的东西，一直觉得晦气，就扔在箱子里没管过。
他要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