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靠粮食‘募兵’这条路,得缓缓了,得想别的法子,或者……得更有效率地利用现有的。”
何雨柱暗自思忖。
而更让他心神震动,甚至有些后怕又窃喜的发现,还在后面。
他的意识延伸向空间更深处,那片通常用来存放特殊物品、显得有些朦胧的区域。
之前,这里除了物资之物外,空旷寂寥。
但此刻——
这里“热闹”非凡。
无数模糊的、半透明的、形态各异的影子,静静地悬浮或蜷缩在空间的微光之中。
它们没有实体,轮廓时而清晰时而涣散,有的保持着人形,有的则扭曲成难以名状的姿态。
正是他今日在墓园“招募”来的那些阴魂。
数量之多,何雨柱的意识粗略一扫,便知绝对超过了万数。
密密麻麻,却又互不干扰,如同沉入水底的尘埃,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安抚、收容于此。
“竟然……真的可以收进来?!”
何雨柱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这完全是个意外发现!
最初,他让老贾去办“幽冥毒菜”材料的事,老贾身为阴魂,行动无影,本是极佳选择。
后来想到“爆兵”计划,他自己一个人做饭忙不过来,就想到不如让他们帮忙。
他从未想过,这空间竟然能够直接容纳这些非实体的存在。
当他放下最后一碗饭,点燃最后一柱香,心中默念招引之意时。
那道道灰蒙蒙的影子真的消失了。
不是消散,而是与他之间建立了某种比之前更紧密、更直接的联系,并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那道影子进入了空间内部某个特定的、仿佛专门为这种存在准备的区域!
这一发现让他心跳如鼓。
他立刻如法炮制,一边快速离开墓园,一边将意念扩散向那些回应了召唤、聚集而来的阴冷气息。
那些浑浑噩噩或带着微弱执念的阴魂,竟然纷纷被牵引、吸纳,进入了神秘空间之中。
过程安静得可怕,也顺利得超乎想象。
直到他感觉精神有些疲惫,空间对这类存在的“容纳感”似乎也接近某种饱和,他才停了下来。
而彼时,他已身处厂里。
“原来如此……这空间,不仅能储死物,竟还能纳灵体?”
何雨柱的意识在空间内审视着这上万阴魂,心中念头飞转,“老贾能进来,我以为是特例,毕竟他与我羁绊最深,几乎算是被我‘炼化’过。
没想到,只要建立了初步的联系和‘契约’,并且对方没有强烈的抗拒,就能被引入……”
这意义可就太重大了!
这意味着,他不必再担心这些“阴兵”在外面失控、消散、或者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干扰、反噬。
它们就在空间里,绝对受控,绝对隐蔽。
需要用时,一个意念就能召唤出去执行任务,就像调用工具一样方便。
而且,在空间内部,似乎有一种温和的力量在缓缓滋养、稳固着这些魂体,虽然速度极慢,但至少能让它们维持存在,甚至可能慢慢恢复一点灵智?
这对于执行复杂任务显然更有好处。
“缺点嘛……”
何雨柱冷静下来,“首先,消耗。维持它们存在,似乎对我本身的精神或者空间的某种‘能量’有细微的消耗。
数量少时几乎感觉不到,但上万这个规模,就能察觉有些‘沉’了。
其次,指挥。
同时指挥上万阴魂精细作业是不可能的,必须分层管理。
老贾可以作为总管,下面还需要设立一些‘头目’,管理几十上百个阴魂的小队……”
他立刻开始构思管理体系。
按照生前的职业、能力、或者魂体强度,进行粗略分类和编组。
擅长寻觅、感知的,编为“搜寻队”,专门负责寻找那些幽冥毒菜的偏门食材。
有一定活动范围限制或擅长潜伏的,编为“侦察队”,负责盯梢、监听等任务
魂体相对凝实、可能保留了部分生前战斗本能的,也许可以编为…“护卫队”?
虽然暂时想不到用它们护卫什么,但有备无患。
“幽冥毒菜的材料,就让老贾带着‘搜寻一队’先去尝试,重点目标:鹤顶红、砒霜这些相对‘常见’的剧毒。
看看能否从一些废弃的药铺、实验室、甚至乱葬岗找到线索。”
何雨柱迅速定下策略。
“至于空间内的粮食消耗……暂时无法补充大规模的白米饭了。
或者,空间里种植的作物成熟后,可以继续在招。”
意识退出空间,回归本体。
何雨柱睁开眼睛,窗外已是夜幕低垂。
他脸上没有了苦笑,取而代之的是亢奋的冷静。
意外发现的空间新功能,用得好了,这将是他最隐蔽、最诡异、也最可怕的一股力量。
用不好……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
“老贾。”
“在,老大。”
老贾模糊的身影在房间角落浮现,恭敬垂首。
“空间里的‘兄弟们’,都安顿好了接下来,该办正事了。”
何雨柱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幽冥毒菜的材料清单,你记住了。
带上你手下最机灵、最能找东西的‘搜寻一队’,从明天开始,按照我划定的优先级和区域,去给我找。
注意安全,避开阳气重的地方,不要被任何人发现,随时回报,这件事完了,我带你去抗日。”
“是!老大放心!”
老贾的身影微微波动,显得干劲十足。
能够统御如此多的“同类”,对他而言似乎也是件颇有成就感的事。
何雨柱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
市医院。
儿科病房。
秦淮茹办完最后的出院手续,手里捏着几张薄薄的单据和一小包医生开的止痛药、消炎药。
推开病房门,里面嘈杂而拥挤。
几张病床上都躺着哼哼唧唧的孩子和一脸愁容的家长。
靠窗的那张床上,
棒梗正蜷缩着身子侧躺着,一条胳膊和一条腿都打着厚厚的石膏,用纱布吊着固定,脸上、脖子上还能看到一些未完全消退的青紫痕迹。
他闭着眼睛,但微微颤抖的眼皮和紧抿的嘴唇显示他并没有睡着,而是在忍受着疼痛和不适应。
“棒梗,妈来了,手续办好了,咱们可以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