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揣着那幅意义非凡的字和五百块奖金带来的振奋，也的确没了睡回笼觉的心思。
他利索地收拾了一下，推出自行车，脚下一蹬，便朝着轧钢厂骑去。
一路上，冬日难得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连带着心情也格外舒畅。
刚到厂办大楼楼下停好车，早就等在门口的厂长秘书就笑着迎了上来：
“何主任，您可来了，李厂长在办公室等您半天了，特意嘱咐您一到就赶紧上去。”
何雨柱心里有数，点点头，快步上了楼。
推开李怀德副厂长办公室的门，只见李怀德正坐在办公桌后。
手里拿着份文件，眉头舒展，脸上带着一种大事已定的轻松和隐隐的兴奋。
“柱子！快来，坐！”
李怀德一见他，立刻放下文件，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亲自起身给他倒了杯热茶。
“李哥，这么急着叫我来，是案子有结果了？”
何雨柱接过茶杯，开门见山地问道。
“何止是有结果！”
李怀德坐回椅子，身体前倾，压低了些声音，却掩不住话里的快意。
“王有才、王有福那两个王八蛋，昨晚在派出所撂了，人赃并获，铁证如山，加上你提供的那些关于他们以往倒卖厂里物资的线索。
还有张三李四那些人的口供互相印证，他们想抵赖都没门儿。
已经正式承认了多次组织、指使盗窃厂内粮食的犯罪事实，上头震怒，批示要从重从快处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有才这个保卫科长是当到头了，等着吃牢饭吧。
他那个表弟王有福，还有张三那几个爪牙，一个都跑不了。
厂里保卫科这块，上面会尽快重新派一位信得过的同志过来接管，彻底肃清流毒。”
何雨柱听着，缓缓点头，这都在预料之中。
保卫科毕竟和厂里不是一个系统。
他更关心的是……
李怀德仿佛看穿他的心思，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意味深长，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至于你的事，柱子……副厂长的位置，已经定了！”
这么快？
何雨柱虽然有所预期，但听到确切消息，心头还是忍不住一跳，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些许惊讶：
“李哥，这……这么快就落实了？我还以为至少得等一阵子，走走过程序……”
“快？”
李怀德闻言，差点笑出声，他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掩饰了一下表情，心里却暗道：
能不快吗？
我的傻柱子老弟哟！
他放下茶杯，看着何雨柱，眼神复杂，“柱子，实话跟你说，按照你这次的功劳。
再加上以前抓敌特积累的，提拔你当个科长，那是顺理成章，谁也说不出什么，但是……”
他身体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几不可闻，却字字清晰：“谁让你小子，不声不响地，搞了个天大的‘惊喜’出来？
你就不是厂里、甚至不是市里能评定的功劳，你已经入了上面的眼，直达中枢的肯定。”
李怀德感叹地摇摇头：“我老丈人那边，本来还想稍微使点劲，帮你运作一下。
结果他刚把你的名字和情况一提，特别是提到那幅字，嘿！根本不用他多说什么。
相关部门的领导直接就拍了板，速度之快，程序之简，连我老丈人都有些意外。
这说明什么？
说明上面有人记得你何雨柱这个名字，也认可你做的事。
这副厂长的位置，就是你应得的，板上钉钉，谁也不敢有异议。”
何雨柱听懂了李怀德话里话外的意思。
那幅字不仅是护身符，更是一张分量极重的“推荐信”和“通行证”。
它让自己这次升迁，超出了常规的功劳评定范畴，带上了一层特殊的政治认可色彩。
这速度，这力度，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心中了然，脸上露出诚恳的表情：“李哥，我明白，这次多亏您一直关照、提携。
没有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也做不出这些事。”
“哎！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些！”
李怀德摆摆手，但显然对何雨柱的态度很受用，“你是有真本事，也真敢干，这才抓住了机会，好了，不说这个了。”
他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快中午了，正好工人们都在，我已经跟宣传科打好招呼了，马上就会广播全厂通知。
你这新官上任，总得让全厂工友都知道知道，咱们厂又出了一位年轻有为、立功受奖的副厂长。”
果然，李怀德话音刚落不久。
厂区各处悬挂的高音喇叭里，传来了宣传科播音员那字正腔圆、充满激情的声音：
“全体职工同志们，现在播报一则重要人事任命通知！”
喧闹的车间、忙碌的厂区道路、食堂后厨……几乎所有工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侧耳倾听。
“原食堂主任何雨柱同志，自参加工作以来，兢兢业业，深受工友好评。
尤其近期，何雨柱同志以高度的责任感和无畏精神，先后协助公安机关破获重大敌特案件。
并在此次厂内盗窃案中，明察秋毫，勇于斗争，为揪出隐藏的蛀虫、保护国家财产做出了突出贡献，功勋卓着。
经上级领导部门研究决定，并报请相关部门批准，特任命何雨柱同志，为红星轧钢厂副厂长！
主管后勤、食堂及部分行政工作！
望何雨柱同志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再接再厉，继续为红星轧钢厂的发展贡献力量。
全厂职工要向何雨柱同志学习！！！”
广播声在厂区上空回荡，一连播报了三遍。
寂静。
紧接着，全厂彻底炸开了！
“我的老天爷，何雨柱？傻柱？当副厂长了？！”
“真的假的？广播里说的？！”
“何主任……不，何副厂长！他这才多大啊？”
“抓敌特，抓蛀虫……我的妈呀，这功劳是实实在在的。”
“食堂主任直接升副厂长？这提拔速度，坐火箭了吧？”
“傻柱这回是真发达了，副厂长啊！”
“以后是不是得叫何副厂长了？”
“他管后勤和食堂？那咱们吃饭是不是能更好点了？”
震惊、羡慕、难以置信、与有荣焉、暗自盘算……各种议论在车床旁、在炼钢炉前、在仓库里、在食堂窗口沸腾着。
何雨柱这个名字，连同他那些传奇般的事迹，在这一刻，深深地印入了每一个轧钢厂工人的心里。
从一个有些混不吝的厨子，到屡立奇功的食堂主任，再到如今最年轻的副厂长。
何雨柱完成一次又一次令人瞩目的飞跃，一下子成了轧钢厂的一根标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