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坐回替补席的瞬间，左小腿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维蒂立刻用冰袋裹住他的小腿，按压时手指能感觉到皮肤下肌肉纤维的轻微撕裂感。
“轻微二级拉伤。”维蒂压低声音说，眉头紧锁，“你不能再上场了，至少今晚不行。”
林昊没说话，眼睛盯着场上。布雷克刚运球过半场，德雷蒙德·格林就像一堵移动的墙横在他面前——勇士已经换上了全场紧逼。
话音未落，场上变故突生。
勇士反击！前场四打三！传给快下的斯蒂芬·库里，库里接球后没有丝毫犹豫，在距离三分线还有两步的位置直接起跳——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极高的弧线。
唰！
三分命中！分差回到19分！甲骨文球馆的客队区域爆发出迟来的欢呼，仿佛这记三分让他们重新活了过来。
“看到了吗？”格林回防时对着湖人替补席怒吼，“比赛还没结束！”
德安东尼立刻叫了暂停。37:18，第二节还剩8分52秒。
“全场紧逼。”林昊在德安东尼开口前先说，“他们会用这个策略打四分钟。库里、汤普森、伊戈达拉三个人轮流领防，格林和巴恩斯在后方随时准备抢断。”
德安东尼看向助理教练，后者调出数据：“确实，本赛季勇士在落后20分以上时，有68的概率会使用全场紧逼，平均持续时间3分45秒。”
“那我们怎么破？”约翰逊问，他刚才被伊戈达拉完全锁死，脸上写满沮丧。
林昊闭上眼睛，脑海里快速闪过勇士本赛季所有全场紧逼的录像片段。三秒钟后，他睁开眼睛：“用‘西班牙挡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西班牙挡拆”是欧洲球队常用的战术，但在nba很少见。它的核心是：持球人借第一个掩护突破，同时第二个掩护人在第一个掩护人的身后再设一道掩护，形成“双层掩护”。
“但我们没练过这个——”布雷克说。
“不需要练。”加索尔，“保罗，你来做第二个掩护人。当尼克借卡洛斯的掩护突破时，你立刻上提，在卡洛斯身后再设一道墙。这样追防的球员会被连续挡住两次。”
加索尔皱眉：“但如果他们换防呢？”
“那就换。”林昊说，“勇士现在场上最矮的是库里，191公分。最矮的我们这边是尼克，201公分。只要形成错位，尼克可以直接背打。”
科比在旁边听着，冰袋下的左膝微微动了动。他睁开眼睛，看向林昊：“你知道西班牙挡拆最危险的是什么吗？”
“第二个掩护容易造成移动挡拆犯规。”林昊立刻回答，“所以保罗上提时，脚步必须干净。不能横移，不能伸脚，只能垂直起跳。”
科比盯着林昊看了两秒，然后缓缓点头：“对。”
那是林昊上场后，科比第一次对他明确表示认可。虽然只是一个点头，但那种感觉——像严师看到弟子解出了难题，像匠人看到学徒掌握了诀窍。
林昊感到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但还没来得及细品，裁判的哨声就响了。
暂停结束。37:18，湖人球权，后场发球。
布雷克在底线发球。库里和汤普森立刻上前干扰，手臂挥舞得像风车。好不容易在边线接到球，转身就看见伊戈达拉已经贴了上来。
“开始了。”在心里默念，然后运球向前场推进。
伊戈达拉的防守极具压迫性，几乎把身体完全贴在尼克·杨身上。用背部护球，艰难地运过半场。
在弧顶，他按照林昊的指示，叫了布泽尔的掩护。
借挡拆突破！巴恩斯换防！
就在巴恩斯横移的瞬间，加索尔从弱侧上提——不是去接应，而是直接站到了布泽尔身后半米的位置！
巴恩斯撞上了第一道墙（布泽尔），刚想挤过去，又撞上了第二道墙（加索尔）！
双层掩护！完全摆脱防守，杀入禁区！
补防的是格林！杨没有强上，他击地传球给顺下的布泽尔——后者接球，面对换防过来的库里，轻松勾手命中。
21分分差！布泽尔进球后对着替补席竖起两根手指，意思是“双层掩护奏效了”！
勇士进攻。库里显然被刚才的防守激怒了，他运球到前场，直接在距离三分线还有一大步的位置干拔——
这次没进！哐的一声砸在篮筐前沿！
长篮板弹出，巴恩斯抢到！，中距离跳投——
唰！
19分分差。时间:8分11秒。
湖人进攻。勇士继续全场紧逼，但这次湖人有了准备。速发球给尼克·杨，尼克·杨不等伊戈达拉贴上来，直接长传给已经跑到前场的韦斯利·约翰逊！
快攻！前场二打一！韦斯利面对唯一的防守人格林，没有强上，而是传给跟进的加索尔——
加索尔接球，轻松上篮！
21分分差！斯台普斯中心再次沸腾！
但勇士没有气馁。库里快速推进，在弧顶叫了格林的掩护。借挡拆突破，湖人换防，加索尔对上库里。
小打大。库里连续胯下运球，突然向左横移一步，后撤步三分——
加索尔的长臂完全罩住了投篮空间！
但库里这次没有强行出手，他击地传球给顺下的格林！，面对补防的布泽尔，强行上篮——
被布泽尔封盖！但裁判哨响，吹罚犯规！
格林站上罚球线，第一罚。
深呼吸。出手。
唰！
第二罚。
还是唰！
19分分差。时间:7分44秒。
“他们在一点点追。”林昊在场边低声说，“每个回合都得2分或者3分，不犯错，不着急。”
科比在旁边，眼睛盯着场上，但话是对林昊说的：“你的西班牙挡拆只能再用一次。科尔不是傻子，第三次他就会让球员提前换防。”
战术被识破了！被迫单打巴恩斯，强行后仰跳投——
哐！
打铁！长篮板弹出，库里抢到！
勇士反击！前场三打二！库里传给快下的汤普森，汤普森再传底角的伊戈达拉——
伊戈达拉三分出手！
唰！
16分分差！短短两分钟，勇士打出一波10比4！
甲骨文球馆的客队区域彻底活了，勇士球迷开始齐声高喊“胜利！胜利！”
德安东尼站起来想叫暂停，但科比对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