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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镜海的团圆涟漪(1 / 1)

镜海市东南隅,念囡塘横卧于青瓦白墙间。塘水如碧琉璃,映着岸边垂丝海棠的艳影,花瓣簌簌落入水中,漾开浅粉涟漪,像是谁在水面写下的思念。塘边老柳树的枝条垂至水面,蝉鸣此起彼伏,与远处村民的谈笑声、近处气泡机的汩汩声交织,织成一张温柔却又带着几分怅然的网。空气里飘着湿润的泥土香,混着水草的清苦与海棠的甜香,风拂过皮肤,带着夏末的微凉,却吹不散轩辕?心头的沉郁。

轩辕?蹲在塘边,指尖划过水面,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胳膊,上面有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当年为了救落水的囡囡,被塘边的石头划伤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他眉头微蹙,盯着水面,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与藏在塘水中的回忆对视。三年了,自从囡囡意外落水,再也没有回来,他便常常这样蹲在塘边,一站就是大半天。

“轩辕哥,又在想囡囡啊?”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塘边的沉寂。

轩辕?抬头,见是隔壁村的林晓,她扎着高马尾,发梢随着跑动轻轻晃动,穿着橙色运动服,像一团跳跃的火焰,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采的莲蓬,翠绿的莲蓬透着新鲜的水汽。“嗯,总觉得她还在这儿。”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林晓在他身边蹲下,动作轻柔地剥开一颗莲蓬,嫩白的莲子露了出来,她递给他:“吃点甜的,心情能好些。对了,今早我看见个老渔民往这边来,背着个旧渔网,看着挺特别的,身上还带着个铜铃,走一步响一下,怪有意思的。”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渔网拖拽过地面的沙沙声,还有清脆的铜铃声,“叮铃,叮铃”,由远及近。轩辕?和林晓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老渔民慢慢走来,每一步都走得沉稳,仿佛在丈量着与这片土地的距离。

老渔民身着藏青色对襟褂子,布料上满是细密的纹路,像是被岁月反复打磨过,泛着淡淡的光泽。腰间系着根棕色布带,上面挂着个小小的铜铃,走一步便叮当作响,那铃声里似乎藏着岁月的故事。他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根木簪固定着,木簪上刻着简单的鱼纹。脸上布满皱纹,像是塘边老树皮的纹路,深深浅浅,却透着一股硬朗劲儿,仿佛风雨都无法将他摧垮。眼睛不大,却很有神,像是两汪深潭,能看透塘水深处的秘密。手里攥着个旧渔网,渔网的网线有些磨损,却依旧结实,另一只手捧着个红布包,红布已经有些褪色,边角微微起皱,脚步缓慢却稳健。

“这位是?”轩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疑惑地问。

老渔民停下脚步,目光在轩辕?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复杂,似有探究,又有几分怜悯,随后又转向念囡塘,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满是岁月的沉重:“我叫沈知渔,从邻村来。听说这儿有个念囡塘,特地来看看。”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却带着一种独特的穿透力。

“沈大爷,您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林晓好奇地问,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沈知渔手里的红布包,猜测着里面装的是什么。

沈知渔小心翼翼地打开红布包,里面是个红色的平安结,上面绣着鸳鸯图案,线脚有些松散,却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红色的丝线因为时间的流逝,有些地方已经泛白,但那鸳鸯的形态依旧鲜活。“这平安结,是我亡妻当年绣的。在船上挂了十年,总觉得该物归原主。”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平安结,手指轻轻摩挲着,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指尖的动作里满是温柔与怀念。

轩辕?心中一动,这平安结的绣法,和囡囡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个荷包有些相似——那是妻子亲手绣给囡囡的,上面也绣着类似的花纹,只是囡囡走后,那个荷包也不知丢在了哪里。“沈大爷,您说的物归原主,是怎么回事?”他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急切。

沈知渔抬头,看着轩辕?,缓缓说道:“我和亡妻当年在这塘边相识,那时候她还是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姑娘,喜欢坐在塘边绣东西。她绣了这个平安结,说能保我们平安顺遂。后来她走了,这平安结就一直挂在我的船上,陪着我风里来雨里去。可最近这半个月,我总做噩梦,梦见她在塘边哭,说平安结不属于船上,该回到它该去的地方。我想,或许这平安结,和你这念囡塘,和你,都有着某种联系。

就在这时,一阵电动车的“滴滴”声传来,濮阳黻骑着电动车赶来,车筐里放着几双绣着桂花的鞋垫,米白色的布面上,金黄的桂花栩栩如生,散发着淡淡的雅致。她穿着件米色连衣裙,裙摆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摆动,头发盘成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像是一朵悄然绽放的桂花。“轩辕哥,林晓,我来送新做的鞋垫啦!你们看看,这次的桂花绣得怎么样?”

看到沈知渔,濮阳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这位大爷好,我叫濮阳黻,就住在附近,平时喜欢做些刺绣鞋垫,这不给轩辕哥和林晓送几双过来。”

沈知渔点点头,目光落在濮阳黻车筐里的鞋垫上,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这桂花刺绣,和我亡妻绣的平安结上的花纹有些像,尤其是这针脚的走向,太像了!”

濮阳黻凑近一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哎!这绣法很古老,是我们家的传家手艺,我也是跟着太外婆学的,太外婆说,这绣法是她年轻时从一位老妇人那里学来的,那位老妇人就住在这念囡塘附近。”

淳于黻也匆匆赶来,她穿着件白色衬衫,领口系着一个小小的黑色领结,戴着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一股认真劲儿,手里拿着个录音笔,笔身还在微微发热——那是她刚才在声纹墙那边记录声音时留下的温度。“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在声纹墙那边整理资料,耽搁了一会儿。”看到沈知渔和平安结,她好奇地问:“这平安结看着不一般,上面的绣法很特别,有什么故事吗?我是做声音记录和民俗研究的,对这些老物件背后的故事特别感兴趣。”

沈知渔把平安结的来历又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众人都陷入沉思,塘边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重起来。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单于黻女儿单雨带着建筑音乐社的几个成员跑了过来,她们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手里拿着钢筋片,钢筋片上还沾着些许水泥的痕迹。“轩辕叔叔,林晓姐!我们来给念囡塘谱曲啦!我们想把这塘边的声音,还有这里的故事,都写进音乐里。”

看到平安结,单雨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大爷,这平安结好漂亮,能不能借我们看看?说不定能给我们的音乐带来灵感,你看它上面的花纹,多有艺术感啊!”

沈知渔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单雨充满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平安结,最终还是把平安结递给了她:“小心点拿,这可是我亡妻唯一的念想了。”

单雨接过平安结,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她把平安结放在耳边轻轻晃动,突然惊喜地喊道:“你们听,里面好像有声音!很细微的沙沙声!”

众人围过去,屏住呼吸仔细一听,果然有细微的沙沙声,像是风吹过芦苇荡,又像是有人在耳边轻声诉说着什么秘密。

太叔黻提着个装满花种的篮子走来,篮子是竹编的,透着自然的气息,她穿着件粉色碎花裙,头发披在肩上,像一匹柔软的黑色绸缎,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笑容里满是对生活的热爱。“大家都在呀!我来给念囡塘种些花,让这儿更漂亮,也让囡囡能在花香里开开心心的。”看到平安结,她惊讶地捂住了嘴:“这平安结上的鸳鸯,和我花店的三色花有些像,三色花的花语是思念与团圆,这鸳鸯也是象征着不离不弃的团圆,太巧了!”

申屠?穿着件灰色外套,戴着vr设备,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几个老兵,他们身上都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硬朗气质。“我们刚在云端休息室体验完战争模拟vr项目,过来看看念囡塘,这地方的氛围,能让我们这些老兵心里踏实些。”取下vr设备,申屠?看到平安结,皱了皱眉,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这平安结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像是在云端vr系统里见过类似的能量波动,那种波动很特别,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仲孙黻抱着几本绘本,快步走来,她穿着件黄色卫衣,胸前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扎着马尾辫,辫子甩来甩去,脸上带着朝气,像是一轮小太阳。“我来给村里的孩子送绘本,顺便看看大家。最近孩子们总问起念囡塘的故事,我就想着多收集些素材,给他们编一本关于念囡塘的绘本。”看到平安结,她赶紧翻出一本有些陈旧的绘本,指着上面的图案说:“你们看,这绘本里的平安结,和这个一模一样!这绘本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上面记录了很多关于念囡塘的传说。

轩辕?心中越发疑惑,这平安结怎么会和这么多人产生关联?濮阳黻的刺绣手艺、淳于黻的民俗研究、单雨的音乐灵感、太叔黻的花店花语、申屠?的vr能量波动,还有仲孙黻的古老绘本,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

就在这时,沈知渔突然抓住轩辕?的手,他的手粗糙而有力,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老茧,急切地说:“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恐有灾祸缠身。这平安结或许能帮你化解,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轩辕?一愣,他从未相信过这些玄乎的说法,但看着沈知渔认真的眼神,还是问道:“沈大爷,您说,什么事?只要能化解所谓的灾祸,也能了却您亡妻的心愿,我尽量办到。”

“把平安结系在气泡机的出泡口,让它和塘水相融,让塘水的灵气滋养它,也让它的力量守护这塘水。”沈知渔眼神坚定地说,“只有这样,才能化解灾祸,也能了却我亡妻的心愿,让她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濮阳黻担忧地说:“这样做会不会有危险?我们对这平安结一无所知,万一它身上带着什么不好的东西,和塘水相融后,会不会给念囡塘带来灾难?而且,这念囡塘是村里人的命根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向村里人交代?”她的心里此刻充满了矛盾,一方面想帮沈知渔完成亡妻的心愿,也想帮轩辕?化解灾祸,可另一方面,又担心这一举动会给村子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淳于黻点点头,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地说:“是啊,万一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可就麻烦了。我研究民俗这么久,知道有些老物件身上可能附着特殊的能量,要是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而且,我还没来得及对这平安结进行详细的记录和研究,要是现在就把它系在气泡机上,万一出了问题,连研究的机会都没有了。可要是不这么做,又怕辜负了沈大爷的信任,也怕轩辕哥真的会遇到什么灾祸。”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自己热爱的研究事业,一边是朋友的安危和他人的托付。

单雨却兴奋地说:“我觉得可以试试!说不定会有神奇的事情发生,还能给我们的音乐带来灵感!你想啊,要是平安结和塘水相融后,能出现特别的声音或者景象,那我们的曲子肯定会特别动人。不过我也有点担心,要是真出了危险,我们音乐社的成员会不会受到伤害?毕竟大家都是来帮忙的,要是因为我的决定让他们陷入险境,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她的心里既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和对音乐的渴望,又有着对同伴安全的担忧。

太叔黻也附和道:“我也觉得可以试试,花种在土里会开花,平安结在塘水里,说不定也能带来惊喜。而且,要是能让念囡塘变得更有灵气,让囡囡的灵魂能在这里得到安息,也是一件好事。可要是这平安结真的有问题,我种下去的花会不会受到影响?那些花种是我精心挑选的,我还盼着它们能在塘边绽放,给这里增添一抹亮色呢。”她看着篮子里的花种,眼神里满是纠结。

申屠?沉吟片刻,眉头紧锁:“从能量波动来看,这平安结没有恶意,或许真的能带来好运。而且,我总觉得这平安结和我们老兵之间,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说不定它能帮我们解开一些关于过去的谜团。但要是这能量波动突然失控,不仅会危及我们在场的人,还可能影响到云端vr系统的稳定,要是系统出了问题,之前的很多重要数据可能都会丢失。”他的心里也在做着艰难的抉择,一边是对未知的探索和可能解开谜团的机会,一边是对安全和数据的考量。

仲孙黻看着绘本,若有所思地说:“绘本里说,平安结遇水会显灵,或许这是真的。要是能显灵,说不定能找到关于囡囡的更多线索,也能给孩子们的绘本增添更精彩的内容。可要是绘本里的记载不准确,或者显灵的结果不是我们能承受的,那该怎么办?孩子们还等着我的绘本呢,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可也不能因为我的决定,让大家陷入危险。”她紧紧抱着绘本,指尖微微用力。

轩辕?看着众人,又看了看沈知渔期盼的眼神,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边是对未知危险的担忧,对众人安全的顾虑,还有对念囡塘的责任;另一边是对沈知渔的信任,对化解灾祸的期盼,以及对囡囡的思念——他多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能再见到囡囡一面。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好,我答应你。就算真的有危险,我也愿意试一试,为了囡囡,为了沈大爷的心愿,也为了大家对我的信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承担。”

他接过平安结,双手微微颤抖,走到气泡机旁,小心翼翼地把平安结系在出泡口。气泡机汩汩地冒着泡,水泡从出泡口涌出,带着平安结轻轻晃动,红色的平安结在碧水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

突然,塘水开始剧烈翻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搅动,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从最初的细小水泡,变成了拳头大小的气泡,不断地从塘底涌上来,撞击着岸边的石头,发出“砰砰”的声响。众人都后退几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不安。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了?”林晓紧张地抓住濮阳黻的手,手心全是汗水。

濮阳黻摇摇头,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担忧:“不知道,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这塘水以前一直很平静,就算是下暴雨,也不会这么翻滚。”

淳于黻赶紧打开录音笔,将塘水翻滚的声音、气泡破裂的声音都记录下来,她的手虽然在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不管发生什么,这些声音都是珍贵的资料,或许能帮我们找到原因。”

单雨却兴奋地瞪大了眼睛,手里紧紧攥着钢筋片,轻轻敲击着,试图捕捉这独特的节奏:“太神奇了!这声音,这画面,太适合我们的音乐了!要是能把这种震撼的感觉融入到曲子里,肯定能打动所有人!”

太叔黻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小声祈祷着:“希望是好事情,希望不要有危险,希望囡囡能在这里得到安息。”

申屠?盯着塘水,眉头紧锁,手里紧紧握着vr设备,随时准备记录下能量波动的变化:“这能量波动越来越强,有些不对劲,比我之前在云端系统里见过的任何一次波动都要强烈,大家小心点,随时做好撤离的准备。”

仲孙黻紧紧抱着绘本,身体微微发抖,却强撑着翻开绘本,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快速滑动:“我再找找,说不定绘本里有关于这种情况的记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不肯放弃的执拗。

就在众人各怀心绪时,塘水中央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幽蓝色的光芒从缝隙中透出,将周围的气泡染成了梦幻的蓝色。平安结上的鸳鸯图案竟开始微微发光,与塘底的蓝光遥相呼应。轩辕?瞳孔骤缩,他清楚地看到,缝隙中似乎漂浮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身粉色的连衣裙,正是囡囡走时穿的那件。

“囡囡!”他疯了似的冲向塘边,却被申屠?一把拉住。“别冲动!这光芒不对劲,可能有危险!”申屠?的vr设备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能量图谱彻底紊乱,“能量场正在扩张,再靠近会被卷入的!”

可轩辕?哪里听得进去,他用力挣脱申屠?的手,就要往水里跳。林晓急得哭了出来:“轩辕哥!你冷静点!就算那是囡囡,你现在跳下去也只会白白送命啊!”她死死抱住轩辕?的胳膊,泪水打湿了他的工装。

濮阳黻突然喊道:“你们看平安结!”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平安结上的丝线开始断裂,每断一根,塘底的蓝光就弱一分。沈知渔脸色大变:“不好!这平安结在消耗自己的力量压制什么东西!要是它碎了,后果不堪设想!”

淳于黻突然想起什么,她急忙打开录音笔,调出刚才记录的沙沙声,放大数倍后,一个微弱的女声清晰地传来:“找另一半合二为一”她激动地喊道:“是沈大爷亡妻的声音!她说要找到另一半平安结!”

沈知渔猛地一拍大腿:“对!我亡妻的那个平安结!在老柳树下!快去找!”

单雨和音乐社的成员立刻冲向老柳树,她们用钢筋片刨开泥土,手指被磨得通红也毫不在意。太叔黻也放下花种,蹲在地上帮忙,粉色的裙摆沾满了泥土。仲孙黻则快速翻动绘本,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一行小字:“双结合一,可镇水脉,可唤魂归。”

“找到了!”单雨突然大喊,手里捧着一个同样褪色的红布包,里面的平安结与沈知渔带来的那个一模一样。她快步跑到塘边,正要把平安结扔给轩辕?,塘水却突然掀起巨浪,将她狠狠拍倒在地,平安结也飞了出去,落在了塘中央的缝隙旁。

轩辕?眼疾手快,不顾申屠?的阻拦,纵身跃到一块露出水面的石头上,伸手去够平安结。就在他指尖碰到平安结的瞬间,两道红光从两个平安结中射出,在空中交织成一道拱门,拱门内浮现出沈知渔与亡妻年轻时的画面——他们在塘边相识,一起绣平安结,在船上相依为命

可下一秒,画面突然扭曲,变成了囡囡落水的场景!轩辕?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看到囡囡在水中挣扎,而不远处,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快速离去。“是谁!”他嘶吼着,泪水混合着塘水从脸上滑落。

沈知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艰难地说:“那黑影是当年害我亡妻的人他也在找这对平安结因为这结里藏着藏着塘底的秘密”话未说完,他便晕了过去。

濮阳黻赶紧给沈知渔掐人中,淳于黻则再次拨打120,声音带着哭腔:“快来!老人又晕倒了!还有,这里出现了奇怪的能量场,可能有危险!”

申屠?的vr设备突然恢复正常,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坐标:“这是能量源的位置!在塘底的暗河入口!而且我检测到有外人正在靠近!”

众人心中一紧,这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三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下车,手里拿着探测仪,径直向念囡塘走来。为首的人戴着墨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对平安结还真能现世。”

轩辕?将两个平安结紧紧握在手中,眼神变得凌厉:“你们是谁?和囡囡的事有什么关系?”

为首的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对平安结归我了。至于那个小女孩不过是误闯了不该闯的地方,死了也活该。”

“你胡说!”轩辕?怒不可遏,就要冲上去,却被申屠?和几个老兵拦住。“别冲动!他们手里有家伙!”申屠?压低声音,“我已经联系了我的老战友,他们很快就到,但我们得撑到那时候!”

单雨突然举起钢筋片,大声说:“我们音乐社的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不会让你们欺负人!”音乐社的成员们纷纷举起钢筋片,挡在轩辕?身前。太叔黻也捡起地上的花种篮,将花种撒向黑衣人,虽然没什么杀伤力,却也暂时阻拦了他们的脚步。

濮阳黻灵机一动,她跑到气泡机旁,将剩下的桂花鞋垫塞进出泡口,气泡机瞬间喷出大量带着桂花香气的泡泡,模糊了黑衣人的视线。“轩辕哥!快把平安结系在一起!”她喊道。

轩辕?立刻将两个平安结系在一起,红布交织,金光乍现。塘底的蓝光突然变得柔和,缝隙开始慢慢闭合。为首的黑衣人急了,他掏出一把匕首,就向轩辕?冲来。林晓眼疾手快,将竹篮里的莲蓬狠狠砸向黑衣人,虽然没砸中要害,却让他顿了一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警车和一辆军用吉普车疾驰而来。为首的黑衣人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却被冲下来的警察和老兵们团团围住。

沈知渔这时缓缓醒来,他看着系在一起的平安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终于了却了她的心愿”

轩辕?走到塘边,看着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两个平安结漂浮在水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突然,金光凝聚成囡囡的身影,她笑着向轩辕?挥手:“爸爸,我要走啦,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哦。”说完,身影便渐渐消散。

轩辕?再也忍不住,蹲在塘边失声痛哭,这一次,泪水里不仅有思念,还有释然。林晓轻轻拍着他的背,濮阳黻递过一张纸巾,众人都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几天后,沈知渔康复出院,他带着两个平安结,和众人一起将它们埋在了老柳树下。太叔黻在柳树周围种上了三色花,濮阳黻则在树干上挂了一串桂花鞋垫。淳于黻将记录下的声音和故事整理成册,命名为《念囡塘的回响》。单雨和音乐社的成员们谱写出一首动人的曲子,每当风吹过,塘边仿佛就能听到那温柔的旋律。

仲孙黻则将这段经历写成了绘本,最后一页画着轩辕?和众人在塘边微笑的画面,心中找到彼此的身影。”

申屠?通过vr设备的数据分析,发现塘底的暗河连接着当年的一个秘密仓库,里面存放着许多珍贵的文物,而那个黑衣人,正是为了盗取文物,才意外导致囡囡落水,并杀害了沈知渔的亡妻。如今,黑衣人已被绳之以法,文物也得到了妥善保护。

念囡塘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垂丝海棠依旧绽放,蝉鸣依旧清脆。只是每当有人来到塘边,都会看到老柳树下那片盛开的三色花,听到风中传来的温柔旋律,感受到那份藏在涟漪里的,永不消散的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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