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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工地的钢筋摇篮曲(1 / 1)

镜海市城东,新楼盘“筑梦园”工地。

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钢筋的冷硬气息混着水泥的潮湿味,在微凉的风里散开。塔吊的钢铁巨臂在灰蓝色天幕下划出缓慢的弧线,像蛰伏的巨兽伸展肢体。远处传来早班公交车的报站声,清晰又模糊,和打桩机“咚咚”的闷响撞在一起,成了工地特有的晨间序曲。

单于黻的女儿单晓星,扎着高马尾,发尾沾着点水泥灰,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裤脚卷起,露出脚踝上沾着泥土的马丁靴。她手里握着个改装过的钢筋片,正对着一群穿着橙色工装的年轻人比划。

“注意节奏,像这样,”单晓星把钢筋片往另一根粗钢筋上敲,“哆—来—咪—”清脆的金属声在空旷的工地里回荡,惊飞了脚手架上几只麻雀,扑棱棱的翅膀声混着钢筋的旋律,竟有几分悦耳。

“晓星姐,这能行吗?”一个瘦高个的年轻工人挠着头,手里的钢筋片被他攥得发白,“咱们这粗手粗脚的,别把好好的《小星星》给敲成‘砸钉子’了。”

“放心,”单晓星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得对方工装布料沙沙响,“我爸当年在工地,就用这钢筋给我弹过摇篮曲,比钢琴还好听。”她说这话时,眼睛亮了亮,像是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戴着安全帽,在工地角落里偷偷给她弹曲子的男人。

周围的年轻人都笑了起来,工地上的沉闷气氛消散了不少。他们是单晓星组建的“建筑音乐社”成员,都是工地上的木工、电工、钢筋工,白天扛着工具干活,晚上就聚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用钢筋、安全帽、扳手这些干活的家伙什做乐器,排练改编的曲子。

就在这时,一阵“咔哒咔哒”的拐杖声由远及近。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斜纹旧工装的老人,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杖,慢慢走了过来。老人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黑色的发绳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子。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琉璃,亮得惊人。她的左手背贴着块创可贴,右手紧紧攥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红布边缘已经起了毛球。

“请问,这里是单师傅的女儿办的那个音乐社吗?”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有穿透力,像砂纸磨过木头的质感。

单晓星愣了一下,连忙上前:“阿姨,我就是单晓星,您找我有事?”

老人抬眼打量着单晓星,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移到她手里的钢筋片上,突然眼眶就红了。她颤抖着打开手里的红布,里面是一块磨得发亮的钢筋片,边缘被打磨得圆润,上面还能看到几道浅浅的刻痕,像是某种记号。

“这这是你爸当年用的吧?”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把钢筋片递到单晓星面前,“当年他在这个工地,就是用这个给我家那口子敲过《小星星》,说等工程结束,就带着我和孩子去听真正的音乐会。”

单晓星看着那块钢筋片,心脏猛地一缩。她认得上面的刻痕,那是她爸的习惯,每用一块新的钢筋做乐器,都会在上面刻上自己的名字缩写和日期。她接过钢筋片,指尖抚过那些刻痕,冰凉的金属上传来一丝熟悉的温度,像是父亲的手在轻轻触碰她。

“阿姨,您是”单晓星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叫林晚秋,”老人抹了把眼泪,“我丈夫叫赵建军,当年和你爸是工友,也是最好的兄弟。”

周围的年轻人都安静了下来,工地上只剩下塔吊转动的“嗡嗡”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单晓星拉着林晚秋在旁边的水泥墩上坐下,又让旁边的工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天禧暁说网 已发布醉辛漳结

林晚秋喝了口水,缓了缓神,开始说起往事。原来当年单晓星的父亲单建业和赵建军在这个工地干活,两人住同一个工棚,睡上下铺。赵建军是个音乐迷,却没钱买乐器,单建业就帮他一起琢磨,用工地上的钢筋、钢管做成简单的乐器,晚上收工后,就在工棚里偷偷演奏。林晚秋当时怀着孕,经常来工地给赵建军送晚饭,每次都能听到两人用钢筋弹的曲子,其中《小星星》是她最喜欢的,因为赵建军说,等孩子出生,就用这个曲子当摇篮曲。

“后来工程快结束的时候,你爸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你生病了,急急忙忙就走了,”林晚秋叹了口气,“我家建军送他去车站,回来的路上,为了赶工期,去检查脚手架,不小心掉了下来,就就没了。”

单晓星的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她记得小时候父亲突然回家,抱着她哭,说对不起一个好兄弟,可她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想来,父亲说的就是赵建军。这些年,父亲从来不在她面前提工地的事,也再也没碰过钢筋做的乐器,原来心里藏着这么深的愧疚。

“我一直留着这块钢筋片,”林晚秋把自己带来的钢筋片和单晓星手里的放在一起,两块钢筋片的刻痕正好能对上,像是一对分开多年的兄弟终于重逢,“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爸,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昨天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报道,说你组建了建筑音乐社,用钢筋弹《小星星》,我就想着,一定是你,一定是单师傅的女儿。”

单晓星握着林晚秋的手,她的手很粗糙,布满了老茧,指关节有些变形,显然这些年吃了不少苦。“阿姨,我爸前年去世了,”单晓星哽咽着说,“他临终前还念叨着一个叫赵建军的名字,说欠他一句对不起。”

林晚秋听到这话,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两个女人坐在水泥墩上,互相安慰着,工地上的风带着寒意,却吹不散她们之间突然拉近的距离。

周围的年轻人看着这一幕,都有些动容。那个瘦高个的工人突然开口:“晓星姐,林阿姨,要不我们今天就把《小星星》练好,就当是就当是给单师傅和赵师傅听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工地上的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只是多了几分温情。单晓星擦干眼泪,点了点头,拿起钢筋片,开始重新排练。

林晚秋坐在一旁,看着年轻人用钢筋敲击出熟悉的旋律,嘴角慢慢露出了笑容。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穿着工装的年轻男人,一个高瘦,一个微胖,两人都戴着安全帽,手里拿着钢筋片,笑得一脸灿烂。照片的背景,正是这个工地的雏形。

“建军,你看,孩子们都长大了,还在弹你当年喜欢的曲子,”林晚秋轻声说着,用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赵建军的脸,“单师傅也来了,你们终于可以再一起弹曲子了。”

就在这时,工地的负责人张经理匆匆跑了过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带打得歪歪扭扭,脸上满是焦急。“晓星,不好了,”张经理喘着粗气,“刚才接到通知,市里的领导今天要来视察,说要看看我们工地的文化建设,你们这音乐社赶紧收拾收拾,别给我添乱!”

单晓星皱了皱眉:“张经理,我们这音乐社也是工地文化建设的一部分啊,而且我们练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收拾?”

“你懂什么!”张经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领导要看的是整齐划一的施工场面,不是你们这群人拿着钢筋敲敲打打,像什么样子!赶紧把东西收起来,让工人们都去干活!”

林晚秋看着张经理嚣张的样子,突然站了起来,拄着拐杖走到他面前:“这位经理,话可不能这么说。卡卡小说徃 勉费阅渎当年这些工人在工地上流血流汗,用钢筋盖起了高楼大厦,现在他们用钢筋弹弹曲子,怎么就不行了?这也是他们的精神寄托,是工地的文化!”

张经理被林晚秋怼得一愣,他上下打量着林晚秋,见她穿着旧工装,以为是哪个工人的家属,不屑地笑了笑:“你是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赶紧一边去,别耽误我们工作!”

“我是谁?”林晚秋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递给张经理,“你自己看!”

张经理疑惑地接过小本子,打开一看,顿时脸色煞白。那是一本荣誉证书,上面写着“赵建军同志,在2005年镜海市建设工程中,因抢救工友不幸牺牲,被追授为‘见义勇为模范’”,落款是镜海市人民政府,盖着鲜红的公章。

“这这是”张经理的声音都在发抖。

“这是我丈夫的荣誉证书,”林晚秋的声音带着骄傲,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当年他就是在这个工地牺牲的,为了救一个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掉下来的工友。你们现在嫌弃我们用钢筋弹曲子,可你们忘了,是谁用血汗和生命,为你们打下了这片江山!”

周围的工人都围了过来,纷纷指责张经理。张经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通的老人,竟然是烈士的家属。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汽车的鸣笛声,几辆黑色的轿车驶进了工地。张经理脸色一变,知道是领导来了,他赶紧把荣誉证书还给林晚秋,压低声音说:“阿姨,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些话。您看这领导来了,咱们能不能能不能先别提这事?”

林晚秋看了看远处的车队,又看了看身边的年轻人,突然笑了:“放心,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但是,我们的曲子,必须弹给领导听。”

张经理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林晚秋已经拄着拐杖走到单晓星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单晓星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对音乐社的成员们说了几句,大家都兴奋地应和着。

车队在工地门口停下,几位穿着西装的领导走了下来,张经理赶紧迎了上去,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李市长,欢迎您来我们工地视察!”

李市长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工地,当看到一群穿着工装的年轻人拿着钢筋、扳手等工具站在一起时,有些疑惑地问:“张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张经理正要解释,单晓星突然走上前,笑着说:“李市长您好,我们是工地的建筑音乐社,想用我们自己的方式,给您展示一下我们工地的文化建设。”

李市长愣了一下,随即饶有兴致地说:“哦?用建筑工具做音乐?有意思,我倒要听听。”

张经理站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出什么岔子。

单晓星对成员们点了点头,拿起钢筋片,率先敲了起来。清脆的“哆—来—咪—”响起,紧接着,其他成员也跟着动了起来。扳手敲在钢管上,发出“当当”的响声;安全帽互相碰撞,是“砰砰”的节奏;钢筋之间的摩擦,成了独特的伴奏。

《小星星》的旋律在工地上响起,简单却充满力量。李市长和其他领导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他们没想到,这些平时在工地上干着粗活的工人,竟然能把简单的工具变成乐器,弹出这么动人的曲子。

林晚秋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一切,眼睛里闪着泪光。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赵建军和单建业,也像这样,在工棚里弹着曲子,脸上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就在曲子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工地旁边的一栋临时搭建的工棚,因为年久失修,再加上昨晚的暴雨,突然开始晃动,上面的瓦片“哗啦啦”地往下掉,眼看就要塌了!而工棚旁边,正好有几个正在搬运材料的工人,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危险已经逼近。

“不好!”单晓星大喊一声,扔掉手里的钢筋片,就要冲过去。

就在这时,林晚秋突然拄着拐杖冲了上去,她的速度快得不像一个老人。只见她一把推开离工棚最近的一个工人,自己却因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拐杖掉在了一边,她的膝盖磕在水泥地上,渗出了血。

“阿姨!”单晓星惊呼着跑过去,扶起林晚秋。

其他工人也赶紧冲过去,帮助那些搬运材料的工人远离了危险区域。几秒钟后,工棚“轰隆”一声塌了下来,扬起一阵灰尘。

李市长和其他领导都吓了一跳,赶紧走过来查看情况。当看到林晚秋膝盖上的伤口时,李市长关切地问:“老人家,您没事吧?快,叫救护车!”

林晚秋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没事,一点小伤。只要孩子们没事就好。”她的目光扫过那些年轻的工人,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张经理站在一旁,脸色惨白。他知道,这次工棚倒塌,他要负主要责任。如果不是林晚秋及时推开那个工人,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从车队里走了下来,他大约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儒雅。他走到林晚秋面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她的伤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箱,里面装着各种急救药品。

“阿姨,我是市医院的医生,叫沈知遥,”男人一边给林晚秋处理伤口,一边说,“您这伤口有点深,需要去医院缝针。不过您别担心,处理好后不会留下太大的疤痕。”

林晚秋看着沈知遥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谢谢你,小伙子。”

沈知遥笑了笑,继续给林晚秋处理伤口。他的动作很轻柔,手法也很专业,很快就用碘伏消了毒,然后用纱布包扎好了伤口。

李市长看着这一幕,对张经理说:“张经理,这次多亏了这位老人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马上组织人手,对工地所有的临时建筑进行检查,确保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另外,这位老人家的医药费,全部由你们工地承担,还要好好慰问她。”

张经理连忙点头,心里暗暗庆幸,幸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不然他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林晚秋被单晓星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沈知遥收拾好药箱,对她说:“阿姨,等下我陪您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林晚秋点了点头,感激地说:“谢谢你,沈医生。”

就在这时,沈知遥突然看到了林晚秋放在一旁的那块钢筋片,他愣了一下,拿起钢筋片,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刻痕,突然脸色一变。

“阿姨,这块钢筋片”沈知遥的声音有些颤抖,“您认识赵建军和单建业吗?”

林晚秋和单晓星都愣住了,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

沈知遥的眼睛红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小男孩和两个穿着工装的男人的合影。小男孩大约五六岁,被两个男人抱在中间,笑得很开心。

“这是我小时候和我爸还有单叔叔的合影,”沈知遥指着照片上的高瘦男人说,“这个是我爸赵建军,这个是单建业叔叔。我妈说,我爸牺牲的时候,我才刚满一岁,是单叔叔帮我们家处理的后事,还经常给我们寄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断了联系。”

林晚秋看着照片上的小男孩,又看了看眼前的沈知遥,突然激动地抓住他的手:“你是你是小遥?你真的是小遥?”

沈知遥点了点头,眼泪流了下来:“妈,我是小遥,我终于找到你了!”

原来,沈知遥就是林晚秋和赵建军的儿子。当年赵建军牺牲后,林晚秋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过得很艰难。单建业经常来帮忙,后来单建业因为女儿生病,急需用钱,就去了外地打工,临走前给林晚秋留了一笔钱和一张纸条,说等他赚了钱就回来找她们娘俩,可没想到,这一去就断了联系。林晚秋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带着他改了姓,搬到了别的城市,后来沈知遥考上了医科大学,成为了一名医生,一直在寻找当年帮助过他们家的单建业,却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单晓星,还认出了母亲手里的钢筋片。

林晚秋抱着沈知遥,哭得像个孩子。几十年的思念和等待,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结果。单晓星站在一旁,看着重逢的母子,也流下了感动的眼泪。她没想到,父亲当年的一个善举,竟然让两个家庭在几十年后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李市长和其他领导看着这感人的一幕,也深受触动。李市长说:“真是缘分啊!没想到在工地上,还能见证这样的团圆。单师傅和赵师傅都是好样的,他们的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张经理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了羞愧的表情。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工地文化——不是墙上刷着的标语,也不是临时拼凑的展板,而是工人们藏在钢筋铁骨里的柔情,是代代相传的善意与坚守。

张经理走上前,对着林晚秋深深鞠了一躬:“阿姨,对不起,是我之前太狭隘了。以后这个建筑音乐社,工地全力支持,场地、材料,您和晓星尽管提!”

李市长拍了拍张经理的肩膀,赞许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在场的所有人:“这样有温度的文化,才是我们这座城市最需要的。我决定,把‘筑梦园’工地的建筑音乐社作为全市工地文化建设的典范,推广出去!让更多人看到劳动者的智慧与热爱。”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塔吊的“嗡嗡”声似乎也变得轻快起来。单晓星拿起两块钢筋片,轻轻敲击,熟悉的《小星星》旋律再次响起。这次,没有了最初的生涩,多了几分厚重与温情。沈知遥扶着林晚秋,跟着节奏轻轻哼唱;瘦高个的工人用扳手敲打着钢管,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其他领导也纷纷驻足,有的甚至跟着打起了节拍。

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清晨的微凉,洒在工地上,给钢筋、水泥都镀上了一层暖金色。林晚秋看着身边的儿子,看着弹着钢筋的年轻人,又看了看手里那两块紧紧靠在一起的钢筋片,突然觉得,丈夫和单师傅从未离开,他们就藏在这旋律里,藏在这工地的每一寸土地上,看着孩子们用他们当年的方式,把爱与希望,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

多年后,“筑梦园”早已建成高楼林立的居民区,但工地上那段关于钢筋摇篮曲的故事,却成了镜海市的一段佳话。而建筑音乐社,也从一个工地的小团体,发展成了拥有上千名成员的公益组织,他们带着用建筑工具做成的乐器,走进学校、养老院、社区,用最质朴的旋律,讲述着劳动者的故事,也续写着那段跨越半生的温暖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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