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烟火里的褶皱 > 第403章 镜海的星光守护

第403章 镜海的星光守护(1 / 1)

煤场的晨雾像一块被水泡透的灰布,沉甸甸地压在矿区的铁轨上,每一节锈迹斑斑的钢轨都泛着冷硬的铁色,在熹微的天光里泛着细碎的银光。踩着胶鞋走过煤渣路,鞋底与碎石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老矿工咳嗽时漏风的喉咙。她裹紧了藏青色的工装外套,衣摆下露出半截洗得发白的红绳——那是老张女儿盼盼送的,绳结上还沾着点洗不掉的煤尘,像颗凝固的血珠。

“澹台姐,早啊!”井口的值班房里探出个脑袋,是新来的年轻矿工小周,他脸上还带着没洗干净的煤黑,只有眼白和牙齿透着点亮,“今天‘星光井道’的灯珠又坏了两颗,我按您说的,用备用的led灯换上了,就是”他挠了挠后脑勺,指了指井道口上方的灯箱,“那‘盼’字的最后一捺,亮得有点晃眼,像根扎在黑夜里的针。”

澹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井道口的灯箱是她去年亲手焊的,铁皮上用氧焊烧出“星光井道”四个大字,每个笔画里都嵌着密密麻麻的led灯珠,拼成的“盼”字悬在最中间,此刻确实有两盏灯珠在疯狂闪烁,发出刺目的白光,把周围的煤尘照得像飞舞的金粉。她皱了皱眉,从工具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万用表,表盘上的指针还沾着上次修灯时蹭的煤末:“走,下去看看,别是线路受潮了。”

井道里的风带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煤尘特有的辛辣气息,扑面而来。澹台?打开安全帽上的头灯,光柱在漆黑的井道里划出一道亮线,照见两侧岩壁上挂着的反光条——那是她和盼盼一起贴的,每一条都剪成了星星的形状,风一吹就轻轻晃动,像无数双眨动的眼睛。小周跟在她身后,脚步有些发虚:“澹台姐,你说这井道里真的有老矿工的影子吗?我昨天夜班,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回头又啥都没有,就听见风在耳边‘呜呜’地叫,像哭似的。”

澹台?的脚步顿了顿,头灯的光柱落在前方一根锈迹斑斑的钢柱上,柱子上刻着个模糊的“盼”字,是老张当年用煤矸石划的。她伸手摸了摸那刻痕,指尖能感受到石头的粗糙和岁月的温度:“那是风穿过钢缝的声音,老矿工们都听惯了。你刚下井,难免怕,等你听惯了这风声,就知道它在说啥——它说‘小心脚下’,说‘别贪快’,说‘家里人还等着’。”

正说着,头顶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紧接着,井道上方的灯珠突然集体闪烁起来,白光和红光交替着亮起,把整个井道照得忽明忽暗。小周吓得“妈呀”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撞在身后的矿车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澹台?立刻按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别慌,是线路接触不良,你扶着我,慢慢往回撤,咱们去配电房看看。”

两人刚退到井道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澹台?回头,头灯的光柱里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是老张,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安全帽歪戴在头上,露出几缕花白的头发,手里紧紧攥着个旧矿灯,灯壳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铜芯,在光线下泛着暗黄的光。

“老张叔,您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在家歇着吗?”澹台?迎上去,注意到老张的手在发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旧矿灯的提手上还缠着块褪色的蓝布,是盼盼小时候的围巾。

老张喘着气,把矿灯往澹台?手里一塞:“我我昨晚梦见你张婶了,她说井道里的灯晃得慌,让我来看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刚走到半路,就看见这灯忽闪忽闪的,像要灭了似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当年矿难那天,井道里的灯也是这么晃的。”

澹台?握着那盏旧矿灯,能感受到灯壳上残留的老张的体温,还有里面电池轻微的震动,像颗微弱的心跳。她想起去年老张来煤场找她时的样子,他也是这样攥着这盏矿灯,说“这是盼儿八岁时送我的,她总说‘爸,矿灯亮,你就能平安回来’”。那时她才知道,老张的女儿盼盼在矿难后被拐走,这盏矿灯是他唯一的念想。

“您别多想,就是线路的问题,我现在就去修。”澹台?拍了拍老张的胳膊,转身就要往配电房走,却被小周拉住了衣角。

“澹台姐,你看那边!”小周指着煤场的东侧,声音里带着惊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煤场的边缘,有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搬东西,三轮车的车斗里已经堆了半车煤块,在晨雾里泛着黑沉沉的光。

“是偷煤的?”老张皱起眉头,握紧了手里的铁锹,“这几年矿上效益不好,偷煤的倒是越来越多了,上次就有个小子,把我们堆在磅秤旁的精煤偷走了大半车,害得我们全组都扣了奖金。”

澹台?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那个黑影的动作,发现他搬煤块时动作很笨拙,不像常年干体力活的人,而且他的衣服虽然沾了煤尘,但领口是干净的,还露出半截白色的衬衫袖口——这不像偷煤的矿工,倒像个临时来“顺手牵羊”的外人。

,!

“小周,你去叫值班的老王过来,让他带上对讲机,别惊动对方。”澹台?压低声音,把万用表塞回工具袋,“老张叔,您跟我来,咱们从侧面绕过去,看看他到底是谁。”

两人沿着煤场的围墙,踩着半人高的野草往前走,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裤脚,冰凉的触感像小虫子在爬。老张的呼吸越来越重,手里的铁锹被他攥得“咯吱”响:“澹台,你说这会不会是当年矿难时逃走的那个包工头?我总觉得他没走远,说不定一直在附近盯着咱们的煤场。”

澹台?没说话,心里却也犯了嘀咕。当年矿难后,包工头卷走了赔偿款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张和其他矿工找了他好几年都没找到。如果真的是他,这次回来偷煤,恐怕没那么简单。

离那个黑影越来越近,澹台?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还有煤块落在车斗里的“砰砰”声。她给老张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从围墙后探出头——却在看清那个黑影的脸时,都愣住了。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戴着个防尘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里满是慌乱和疲惫。他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渗着点淡淡的血迹,搬煤块时只能用右手,动作很吃力。最让澹台?和老张惊讶的是,他安全帽上贴着的反光条,和盼盼当年送给老张的一模一样,都是星星形状的,只是颜色更鲜艳些,像是新买的。

“你是谁?为什么偷煤?”澹台?站起身,声音里带着警惕。年轻人吓了一跳,手里的煤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块。他转身想跑,却被赶过来的小周和老王拦住了去路,老王手里的对讲机还在“滋滋”地响,像是在呼叫其他值班人员。

年轻人靠在三轮车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我我不是故意偷煤的,我妈得了肺癌,需要钱治病,我实在没办法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摘下防尘口罩,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左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眼角延伸到下颌,像条细长的虫子。

老张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眼睛死死地盯着年轻人的脸:“你你这疤痕是怎么来的?”

年轻人愣了一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声音有些沙哑:“小时候在老家爬树,摔下来被树枝划的。我妈说,那天正好是我八岁生日,她本来要给我买个星星形状的蛋糕,结果我却摔破了脸。”

“星星形状的蛋糕?”老张的身体开始发抖,手里的铁锹“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星,我妈叫张兰。”年轻人的声音有些疑惑,他看着老张激动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大叔,您您是不是认识我妈?”

老张猛地抓住年轻人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张兰?你妈是不是以前在矿上的食堂帮过忙?她是不是总穿一件蓝色的碎花衬衫?她是不是是不是有个妹妹,在当年的矿难里走了?”

李星愣住了,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是是!我妈说,她妹妹当年是矿上的会计,矿难那天本来要下班了,却因为回去拿账本,再也没出来。我妈总说,她对不起妹妹,没能保护好她。”

澹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想起老张曾经说过,他的妻子张兰有个妹妹叫张梅,当年在矿难中牺牲,张兰因为这件事,一直很自责,后来带着年幼的儿子离开了矿区,再也没回来。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她的儿子。

“孩子,我是你张叔啊!”老张的声音哽咽了,他伸手想摸李星的脸,却又缩了回来,像是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东西,“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妈总说,你是她的星星,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李星看着老张,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背景是矿场的井道口,井道口上方挂着个“安全生产”的牌子。“张叔,这张照片是我妈一直带在身上的,她说这是你抱着我拍的,是我唯一一张有‘爸爸’感觉的照片。”

老张接过照片,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影,眼泪滴落在照片上,晕开了一片水渍:“是是这张,那天是你生日,你妈做了碗鸡蛋面,我们就在井道口拍的。没想到,你妈竟然一直留着。”

就在这时,煤场的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老王看了看澹台?,有些慌张:“澹台姐,是派出所的人来了,刚才我对讲机里呼叫的时候,他们正好在附近巡逻,说要过来看看。”

李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警察?他们是来抓我的吗?我不是故意偷煤的,我只是只是想给我妈凑点医药费”

澹台?走过去,拍了拍李星的肩膀,声音很温柔:“别害怕,不是来抓你的。我们跟警察说清楚情况,你只是一时糊涂,而且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她转头对老张说,“老张叔,你先带李星去值班房,我去跟警察解释一下。”

,!

老张点了点头,拉着李星的手往值班房走,李星的手还在发抖,却不再像刚才那样抗拒。澹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就像井道里那些闪烁的灯珠,虽然微弱,却能照亮黑暗的路。

派出所的警车停在煤场的门口,下来两个警察,一个年轻的,一个年长的。年长的警察叫赵刚,是矿区派出所的老民警,和澹台?很熟。他走到澹台?面前,笑着说:“澹台,刚才听老王说有偷煤的,怎么回事?人呢?”

澹台?把事情的经过跟赵刚说了一遍,赵刚听完,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孩子也不容易。这样吧,偷煤的事就算了,毕竟没造成什么损失,不过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你让他跟我们回派出所做个笔录,登记一下信息,然后就让他回去吧,告诉他,有困难可以找社区或者民政部门,别再走这种歪路了。”

澹台?谢过赵刚,带着他往值班房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老张和李星的笑声,还有李星哽咽的声音:“张叔,我妈总说,矿上的人都是好人,当年要是没有你们帮忙,她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现在我妈病了,我却只能用偷煤这种方式来凑医药费,我真没用。”

“孩子,别这么说。”老张的声音很温和,“你妈是个坚强的女人,你也一样。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张叔,找澹台姐,我们都会帮你的。煤场虽然效益不好,但我们还能凑出点钱,帮你妈治病。”

澹台?推开门,看见老张正把那盏旧矿灯递给李星:“这盏矿灯是你妈当年让盼儿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它陪了我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故障,就像你妈说的,只要灯亮着,就有希望。你带着它,就当是你妈在陪着你。”

李星接过矿灯,紧紧抱在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谢谢张叔,谢谢澹台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妈,等她病好了,我就来矿上工作,跟你们一起守护这‘星光井道’。”

赵刚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笑着说:“真是个感人的故事。澹台,老张,你们真是好样的,矿区有你们这样的人,真好。”

就在这时,煤场的上空突然放晴了,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井道口的灯箱上,“星光井道”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些星星形状的反光条也变得格外明亮,像无数颗挂在黑夜里的星星。

澹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所谓的“星光守护”,不仅仅是井道里那些闪烁的灯珠,更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爱和温暖。就像老张对盼盼的牵挂,像她对矿工们的守护,像李星对母亲的孝心,这些情感汇聚在一起,就成了照亮黑暗的星光,永远不会熄灭。

本以为事情会就此告一段落,可当天下午,李星刚陪着母亲做完检查回到出租屋,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威胁:“李星是吧?想让你妈好好治病,就别多管闲事,尤其是当年矿难的事,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你知道后果。”

李星心里一紧,刚想追问对方是谁,电话就被挂断了。他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母亲,心里又怕又急。他知道,这个电话肯定和当年的矿难有关,可现在母亲重病在身,他要是追查下去,说不定会给母亲带来危险;可如果就此放弃,不仅对不起当年牺牲的姨母,也对不起那些帮助过他的人。这是他面临的第一个两难选择。

他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先不声张,等母亲的病情稳定一些再说。可他没料到,麻烦很快就找上门了。第二天一早,他去医院给母亲送早饭,发现出租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母亲放在抽屉里的病历和一些积蓄不翼而飞。他立刻报警,可警察来了之后,也只是做了笔录,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李星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张和澹台?,老张听后气得浑身发抖:“肯定是当年那个包工头干的!他怕我们查出当年矿难的真相,所以才来威胁你!”澹台?也觉得事情不简单,她安抚好李星的情绪,然后开始暗中调查。

她首先想到的是当年矿难的幸存者,除了老张,还有一个叫刘柱的矿工,当年因为受伤严重,提前退休回了老家。澹台?决定去找刘柱问问情况。可当她找到刘柱的老家时,却发现刘柱已经去世了,他的儿子告诉澹台?,刘柱生前一直被矿难的阴影困扰,而且在去世前的几天,还收到过一封匿名信,之后就变得精神恍惚,最终意外坠崖身亡。

澹台?心里咯噔一下,她意识到,当年的矿难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背后肯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而现在,那些想掩盖秘密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她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继续调查下去,可能会危及到自己和身边人的安全;可如果就此放弃,那些逝去的矿工和他们的家人,就永远无法得到真相。

澹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刘柱儿子递过来的那封匿名信还在手心发烫。信纸是最普通的草稿纸,上面只有一行打印字:“再提当年事,下一个就是你。”没有落款,没有日期,却像一把冰冷的刀,架在所有知情者的脖子上。她把信折好塞进工装内袋,抬头望向远处连绵的山影——那山背后就是矿区,是老张守了一辈子的地方,也是盼盼消失、张梅牺牲的地方。“必须查下去。”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只是这次,不能再让身边人跟着冒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回到煤场时,已是傍晚。夕阳把井道口的灯箱染成了橘红色,“盼”字的灯珠还在闪,只是没了清晨的刺眼,倒像颗跳动的心脏。老张正坐在值班房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摩挲着那盏旧矿灯,见她回来,立刻站起身:“咋样?刘柱那边有线索不?”澹台?避开他的目光,把提前编好的话说出口:“刘柱叔走得早,他儿子也不知道啥内情,可能是我们想多了。”

老张的眼神暗了下去,没再追问,只是把矿灯往她手里塞:“你也别太累,井道的灯我让小周再检查一遍,今晚我值夜班,有事儿我叫你。”澹台?接过矿灯,指尖触到灯壳上的铜芯,突然想起老张当年在矿难中被砸伤的腿——那时他拖着伤腿,在废墟里扒了三天三夜,只为找张梅的账本,还有被拐走的盼盼。她鼻子一酸,差点把真相说出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老张已经够苦了,不能再让他担惊受怕。

可她没料到,隐瞒反而酿成了更大的危机。第二天凌晨,澹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门外是小周,他脸色惨白,手里攥着个被揉皱的纸条:“澹台姐,老张叔老张叔不见了!这是他留在值班房的!”澹台?一把抓过纸条,上面是老张歪歪扭扭的字迹:“澹台,我去后山找当年矿难的老井眼,那里可能有张梅留下的东西。别找我,等我回来。”

“糟了!”澹台?心里一沉,后山的老井眼早就废弃了,年久失修,随时可能塌方,而且昨晚她刚收到赵刚的消息,有人看到一个像包工头的男人在矿区附近出没。她抓起安全帽和手电筒,对小周喊:“快叫上老王,带上绳索和急救箱,去后山老井眼!”

三人赶到后山时,天刚蒙蒙亮。老井眼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井口被一块破旧的木板盖着,木板上还压着几块石头,显然有人动过。澹台?趴在井口往下喊:“老张叔!您在里面吗?”

井底传来一阵微弱的回应,夹杂着石块滚落的声音:“澹台我没事,就是脚被卡住了,还有我找到张梅的账本了!”澹台?的心刚放下一半,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是李星,他背着个帆布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澹台姐,我妈说昨晚梦见我姨母了,让我来后山看看,没想到”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刺耳的笑声打断。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从树后走出来,脸上留着络腮胡,眼神阴鸷,手里还拿着根木棍:“没想到吧?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翻旧账。”

“是你!王海涛!”老张的声音从井底传来,带着愤怒,“当年你卷走赔偿款,还伪造矿难报告,今天你跑不了了!”

王海涛冷笑一声,一脚踹开井口的木板:“跑?我本来是想回来拿点东西,没想到碰上你们这群不要命的。今天正好,把你们都埋在这里,省得以后麻烦。”他说着,就举起木棍要往井里砸石头。

“住手!”李星突然冲上去,死死抱住王海涛的腿,“你这个凶手!我姨母就是因为你才死的!”王海涛被绊了一下,手里的木棍掉在地上,他恼羞成怒,一脚踹在李星的胸口,李星疼得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血。

澹台?趁机捡起木棍,朝王海涛的后背砸去:“老王,快报警!小周,帮我拉老张叔上来!”王海涛吃痛,转身要和澹台?厮打,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李星已经爬了起来,手里拿着块石头,狠狠砸在他的胳膊上。王海涛惨叫一声,捂着胳膊后退,却没站稳,摔坐在井口边,半个身子悬在了外面。

就在这时,井底传来老张的大喊:“澹台,别管我,抓住他!账本上有他的罪证!”王海涛见状,突然发力,想把澹台?一起拖下井。澹台?死死抓住井边的野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跑了,不能让张梅白死,不能让盼盼的下落永远成谜。

僵持间,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是老王报了警。王海涛慌了,他想爬起来逃跑,却被李星死死拽住了衣角。“你跑不掉了!”李星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妈说了,做错事就要认,欠了人的就要还!”

王海涛挣扎着,一脚踩空,整个人朝着井底坠去。澹台?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可王海涛的体重太大,她的胳膊被拉得生疼,眼看就要抓不住了。“澹台姐,我来帮你!”小周和老王跑了过来,三人一起用力,终于把王海涛拉了上来。

这时,赵刚带着警察也赶到了,他们立刻控制住王海涛,给他戴上了手铐。王海涛垂着头,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我以为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没人会记得了”

澹台?趴在井口,看着井底的老张:“老张叔,您再坚持一下,我们这就拉您上来!”小周和老王把绳索放下去,老张抓住绳索,慢慢往上爬。当他终于爬上来时,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本泛黄的账本,封面上还留着张梅的签名。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老张的眼泪掉在账本上,晕开了墨迹,“张梅,你可以瞑目了,盼盼我们也一定能找到她。”

李星走过来,扶住老张的胳膊:“张叔,以后我和您一起找盼盼姐,我妈也说了,她会帮着一起找。”澹台?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觉得,那些闪烁的星光从未熄灭——老张对真相的执着,李星对正义的坚守,还有所有人对彼此的守护,都是照亮黑暗的光。

几天后,王海涛被正式逮捕,账本上的证据足以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张兰的病情也因为得到及时治疗,慢慢稳定了下来。李星兑现了承诺,来到煤场工作,每天下井前,他都会把那盏旧矿灯擦得干干净净,挂在安全帽上。

澹台?站在井道口,看着李星和老张一起检查灯珠的身影,心里暖暖的。晨雾散去,阳光洒在“星光井道”的灯箱上,四个大字闪闪发光。她知道,只要这灯还亮着,只要人们还记着那些温暖和坚守,矿区的故事就会一直继续下去,而那些藏在星光里的希望,也会永远传递下去。

喜欢。

章节报错(免登录)
最新小说: 股市神豪:全体股民跪求我封板! 下班后我为华夏执棋万界 说好的旅行综艺,怎么变恋综了? 黄金时代1990 共生,世界!因我而起 被五哈拐走的码字日常 嫌我恶毒?七零不孝女掀翻全场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救命!高冷女总裁赖在我家不走了 倏忽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