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几位家人指正了细节错误,因为隐私的问题我就不一一报名字了,有前中后院间位置问题,有前后文中的数据问题等等,我都一一订正。再次感谢!
但有一个情况特殊说明一下,有些设置和原着会不一样的,比如,在60年的易中海是不是八级钳工?贾东旭‘上墙’的时间这些因本书的剧情需要就不去改动了。但依然感谢大家指正,这让我感觉被认可。)
“电影开始,我还得在旁边盯着。碰上没字幕的外国片,比如苏国的《列宁在十月》,或者干脆是默片,我就得兼职解说,给大伙儿讲这电影说的是个啥故事。”
“有时候还音设备坏了,那更考验人。我得当场给电影配音。学男人说话,学女人说话,学个鸡叫狗叫的,硬把一场电影给圆下来。”
吴硕伟和赵麦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意外。
他们俩是中戏毕业的,虽然一个学表演一个学新媒体,可对配音这活儿不陌生。没想到许大茂一个放映员也得干这个。
“你还会配音?”赵麦麦感兴趣地问。
“那当然。”许大茂脖子一梗,一脸无奈。
“不光配音,唱歌、拉二胡,我也都得行。下乡的时候,电影放完了,老乡们兴致高不肯走,我就得给他们来一段。”
“唱个革命歌曲,拉个《赛马》,都是常有的事。不然怎么跟老乡搞好关系?怎么让他们把家里的干蘑菇、老腊肉掏出来送我?”
这下,吴硕伟和赵麦麦算是彻底重新认识他了。
他们原以为许大茂就是个油嘴滑舌、投机取巧的小人,没想到这家伙还藏着这么多本事。
“唱一个听听。”吴硕伟往椅子上一靠,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嘞。”许大茂巴不得有这个机会。
他把网兜和鸡往旁边一挪,腾出一块空地,站直了身子。
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变了,那股子畏缩和讨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舞台上才有的自信。
他蕴酿了一下情绪,张口就来:“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
他的嗓音清亮高亢,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质朴和激情。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楚,气息很足,共鸣饱满。
这是一种和后世流行唱法不同的发声方式,没什么花哨技巧,却充满了力量。
声音一出来,就好象把人带回了那个红旗招展、口号响亮的岁月。
赵麦麦和吴硕伟都是科班出身,耳朵很准。
他们能听出,许大茂这绝对是下过苦功夫的,音准、节奏、情感投入,都远超普通人,甚至比厂里文工团的一些演员还好。
一曲唱罢,许大茂脸不红气不喘,又接着来了第二首:“雪山啊闪银光,雅鲁藏布江翻波浪,驱散了云雾见太阳,翻身农奴把歌唱……”
这首《翻身农奴把歌唱》调子更高,情感更充沛。
许大茂唱得荡气回肠,那股子从压迫中解放出来的喜悦和对新生活的赞美,都被他唱活了。
屋里只剩下他的歌声在回荡。
唱完之后,许大茂收了功,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看着两人等着他们的评价。
吴硕伟和赵麦麦半天没说话,他们是真的被惊住了。
这还是那个尖嘴猴腮、偷鸡摸狗的许大茂吗?
“你……”赵麦麦指着他,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
“你这嗓子,不去考文工团可惜了。”
“嘿嘿”
许大茂一听这话,又变回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搓着手说:“嫂子过奖,我这就是瞎唱。”
吴硕伟摸着下巴,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人。
他明白了,为什么在原着里许大茂人品不咋地却总能换老婆,下乡时也总有姑娘主动投怀送抱。
这家伙,是有真本事的。
在这个精神生活匮乏的年代,一个会放电影、会修机器、会唱歌拉二胡、还能说会道的男人,对那些生活单调的农村姑娘来说,吸引力是巨大的。
——他就象一道光,照进了她们平淡的生活。
“你小子,藏得够深。”吴硕伟站起身,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
赵麦麦也反应过来,走到吴硕伟身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有戏。”
吴硕伟看懂了,他妻子这是觉得,靠着许大茂这身才艺去追于海棠——这事儿能成。
他冲着许大茂扬了扬下巴:“行,你这事,我跟你嫂子商量商量,看怎么帮你。”
许大茂一听,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又恢复那副猥琐的模样:“哥!嫂子!你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吴硕伟看他那副献媚的样子,抬手柄他往外推:“行了,别来这套虚的。东西放下,人可以走了。”
“得嘞!”许大茂一点也不恼,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宝贝似的放到桌上。
那是一只用绳子捆着爪子的老母鸡,还在扑腾,翅膀拍打着桌面,发出“扑棱棱”的闷响。旁边是一个网兜,装着一块分量不小的腊肉,烟熏的咸香味儿飘了出来。
在物资匮乏的当下,这两样东西,抵得上一个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是实打实的硬通货。
许大茂拍了拍桌上的礼物,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还顺手柄门轻轻带上,动作里透着一股机灵劲。
屋里,赵麦麦看着桌上的鸡和肉,又扭头看看吴硕伟,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许大茂,不去厂里的文工团唱戏,真是可惜了。”
吴硕伟走过去,拎起那只还在挣扎的鸡掂了掂,入手沉甸甸的,分量不假。
打开麻包放出两只萌得犯罪的傻狍子,两只小家伙正在好奇地盯着两人一宠。
“好可爱啊!傻狍子怎么可以不吃,要不今晚宵夜来个炭烤狍子?”
吴硕伟直接收入空间,这两只狍子还小,现在吃了可惜,还是放在空间里繁殖才是正路。
他撇了下嘴角,转移话题:“就许大茂那油滑的性子,进了文工团,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风流债。当个放映员,走街串巷,也算物尽其用。”
“那于海棠的事……你真要帮他?”赵麦麦凑过去,用骼膊肘轻轻碰了碰吴硕伟——果然八卦有时候可以打败一切。
吴硕伟转过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的心思藏也藏不住。
他伸手捏了捏赵麦麦的脸颊,手感滑嫩:“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就是看于海棠不顺眼,想借许大茂的手去膈应她。”
“我哪有。”赵麦麦嘴上否认,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我这是成人之美,撮合姻缘。再说,你没见于海棠看你的眼神,跟长在你身上一样我瞧着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