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有假?我就是听你提了一嘴,才专门去邮局查的。”吴硕伟看着她——目光落在她那个傻甜傻甜的脸上
“邮局那个刚来的小姑娘办事不熟,我稍微使了点手段就让她把老登记簿翻出来了,上面记得清清楚楚。”
“至于易中海这种人,为了自己的养老大计,什么事做不出来?这钱和信已经不仅仅是钱,是卡着傻柱脖子的绳子。一头拴着经济、一头拴着情感。”
“那……何大清当年到底为什么要走?”赵麦麦又问。
吴硕伟沉默了一会儿,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
“这事儿就更复杂了。何大清能下狠心走,估计院里那个聋老太太在里头没少煽风点火。”
“她?她图什么?”
“她图傻柱没了爹,就能名正言顺地让她这个‘老祖宗’拿捏。等她老了,傻柱不就得给她养老送终吗?说到底,这院里的人,算计的都是同一件事——老了以后,谁来养活自己。”
赵麦麦听得手脚发凉。
——这四合院里的弯弯绕绕,比书里写的要现实也更让人心寒。
“那傻柱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她还是有些担心何雨水那个可怜的小姑娘。
“不好说。”吴硕伟摇了摇头。
“但有一点能肯定,他不会再被易中海当猴耍了。”
他看着窗外,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洒下来,给屋檐和树梢镀上一层冷冷的白边。
一切看起来都很安静,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
天边刚翻起一点鱼肚白,院子里还漫着一层青灰色的薄雾,空气凉得象是浸过水。
吴硕伟站在院子中央,双脚像树根一样扒住地面,身体微微下沉摆出一个形意拳的起手式。
他胸膛起伏吸入一口清晨的冷气,气流沉入丹田,随即腰马发力一记劈拳猛地打了出去。
拳头没有打中任何东西,但拳风却发出“呼”的一声,吹散了面前的一小团薄雾。
紧接着,崩拳如连珠炮,钻拳似穿林风,炮拳声闷响,横拳扫四方。
一套五行拳打完,他全身的骨头关节发出细密的“噼啪”声,一股热气从天灵盖升起,在微凉的空气里凝成一团看得见的白气。
【叮!恭喜宿主,形意拳已臻至大成境界!暂时无法继续升级】
【奖励:霉运符 x 1】
吴硕伟收了拳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霉运符?
他心里盘算起来——上次对付杨厂长,这东西就起了奇效。
只是,这玩意儿不是赵麦麦那个系统签到才有的吗?自己的系统怎么也开始产出了?
他不由地想,这张符的效力有多大。
是能让易中海走路摔个嘴啃泥,还是喝凉水都塞牙?
要是能干脆引一道雷把他劈了,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
对付易中海这种伪君子,必须用阳谋,用所有人都看得见的证据和律法,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这张霉运符,最多算是在他即将倾倒的大厦上,再抽掉一块砖,给他本就难熬的日子添点“佐料”。
……
吴硕伟这边刚收功,院子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何雨柱在前,何雨水在后,兄妹俩走了出来。
两人的眼框都是黑的象是描了黑边,显然是一夜没合眼。
何雨柱脸上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劲儿消失了,取而代代的是一种被压到了极点的焦躁和愤怒,象是一座随时要喷发的火山。
何雨水跟在后面,手里死死地攥着一个蓝布包,布包里是硬邦邦的户口本。
兄妹俩一句话都没有,脚步又快又急,径直朝着邮电局的方向走去。
他们到的时候,邮电局那扇漆着绿色油漆的大门还关着,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清晨的北平街道空旷而安静,只有偶尔扫街的清洁工发出的“沙沙”声。冷风顺着胡同口灌进来,吹在脸上像小刀子在刮。
何雨柱在门口的水泥地上来回踱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
“老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
何雨水拉了拉他的衣角,声音发颤:“哥,你小声点。”
“小什么声!”何雨柱猛地站住,通红的眼睛瞪着妹妹。
“咱们俩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冬天屋里没煤,手脚都生了冻疮,烂得流脓!我为了口吃的,跟野狗抢人家倒掉的泔水!他易中海,拿着我爹寄来的钱,就在旁边看着!他安的什么心!”
每一句话都象是在控诉,也象是在质问自己过去那些年的愚蠢。何雨水被他吼得一哆嗦,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在眼框里打转。
好不容易,等到邮电局开了门。
昨天那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工作人员打着哈欠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这对兄妹。
“同志,你们……”
她话没说完,何雨柱就一阵风似的冲了上去,把轧钢厂的工作证和家里的户口本“啪”的一声拍在了高高的木制柜台上。
“查!给我查!从十年前开始,从保定寄到南锣鼓巷95号院,给何雨柱、何雨水的汇款!一笔都不能漏,全都给我查出来!”
他的嗓门极大,整个空旷的营业大厅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女工作人员被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缩了缩。
“同……同志,您别着急……”
“我能不急吗!”何雨柱的手指几乎要戳到自己的鼻子上。
“我问你,是不是有个叫易中海的老头,每个月都来替我们领钱?我爹何大清寄来的钱?”
何雨水赶紧上前,把激动的何雨柱往后拉了拉,带着哭腔对女工作人员解释:
“姐姐,对不起,我哥他……他就是太着急了。我们……我们想查一下我爹寄回来的钱,我们一分钱都没见过。”
她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