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上官琰正伏案疾书,桌上摊开着几本医书。
他眉头微蹙,时而翻阅典籍,时而记录什么,神情专注得仿佛忘记了时间。
褪去了白日的斗笠轻纱,烛光下的上官琰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唇线分明。
许是夜深的缘故,他衣襟微敞,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黑发如瀑垂落肩头,整个人透着几分慵懒的书卷气。
林一宁不由多看了几眼。
白日里恪守礼法的贵公子,深夜却在研读医书,这反差让她颇感意外。
上官琰终于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现在就去睡。
林一宁轻轻合上瓦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回到府中,林一宁伸了个懒腰,将犼桓抱在怀里滚进锦被中。
谁知日上三竿,京城依然风平浪静。
林一宁躺在医馆后院的藤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蒲扇。
话音未落,街上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领头的是个身高近两米的魁梧女将,铁甲裹着虎背熊腰,腰间佩刀叮当作响。
林一宁慢悠悠从藤椅上起身,一米七的瘦削身材在对方映衬下更显单薄:\"官爷有何贵干?
女将冷哼一声,挥手让士兵涌入。
药柜被粗暴拉开,捣药的铜臼被掀翻,连后院的菜圃都被铁枪捅了几个窟窿。
半刻钟后,士兵们空手而归。
瓷片割破掌心,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又被她不动声色地抹去。
是夜,两道黑影掠过屋脊。
林一宁再次潜入二皇女府。
库房空空如也?没关系。
她指尖轻点,寝殿里的雕花大床、多宝阁上的古董花瓶、甚至连厨房的铁锅都消失不见。
四皇女府上更惨,林一宁连地砖都撬走三层。
最后她在两位皇女枕边各放了一枚铜钱,铜钱上刻着\"劫富济贫\"四字。
翌日清晨,整个京城炸开了锅。
两位皇女的府邸被洗劫得连张板凳都不剩,更骇人的是,她们父君的宫殿也遭了殃。
女帝震怒,早朝时将茶盏摔在二皇女额头上。
散朝后,女帝在御书房发现了一张字条。
而此时,林一宁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起床梳洗。
林一宁接过热毛巾敷在脸上,掩饰住嘴角的笑意:\"哦?竟有这等事?
现在满京城都在传,说是有仙人看不惯皇女所为,出手惩戒呢!
正说着,前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春桃匆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张大山媳妇回来。
西城区是京城贫民聚居之地,房屋低矮拥挤,街道狭窄肮脏。
林一宁骑马赶到时,街口已经设了路障,几个身着官服的医者正在给居民发放药汤,人人脸上蒙着浸过醋的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