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
随着德国主裁判默克的一声哨响，圣西罗球场瞬间化作了沸腾的熔炉。八万名罗森内里发出的巨大声浪，如同实质般的海啸，试图在气势上压垮远道而来的卫冕冠军。
但身穿白金战袍的利兹联，像是一块在海啸中巍然不动的礁石。
比赛的前三分钟，ac米兰试图借着主场之利抢攻。
皮尔洛在中圈附近拿球，他没有丝毫粘球，直接一脚写意的贴地直塞，足球滚向了那个身披22号球衣的男人——卡卡。
“冲起来！里卡多！”圣西罗南看台爆发出渴望的吼声。
卡卡接球转身，动作连贯得如同行云流水。他标志性的大步流星刚刚迈出第一步，准备像撕碎曼联防线那样起速时，一道黑色的低矮影子无声无息地贴了上来。
这位利兹联的后腰重心低得惊人。他没有贸然出脚抢断，而是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死死地卡在卡卡的行进路线上。卡卡向左变向，他也向左；卡卡加速，他利用身体接触破坏卡卡的平衡。
该死！卡卡心中暗骂。面前这个黑人后腰就像是一堵会移动的橡胶墙，哪怕他拥有顶级的爆发力，也感觉像是陷进了泥潭，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被迫减速的卡卡只能选择将球分给顶在最前面的高霖。
“好机会！”高霖眼中精光一闪。他背身倚住维迪奇，利用自己恐怖的腰腹力量强行半转身，准备抹入禁区。
然而，当他转过身的一瞬间，那种令人绝望的寒意再次袭来。
陈子川出现在了他转身后的必经之路上。
没有滑铲，没有凶狠的冲撞。陈子川只是双手背在身后，像看透了剧本一样，提前两步站在了那里，刚好封死了高霖所有的射门和突破角度。
高霖收势不及，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陈子川的胸口上。陈子川纹丝不动，高霖却被弹得踉跄了一下。
“这里禁止通行。”陈子川趁机伸脚，轻描淡写地将球断下，然后优雅地横传给旁边的阿隆索。
看台上的秦川抿了一口酒，对克莱尔笑道：“这就是我说的两道大坝。过得了马克莱莱的缠斗，也过不了陈子川的预判。米兰的第一波攻势，碎了。”
“孙！去跑！”随着贝尼特斯在场边的怒吼，一道白色闪电启动了。
孙续洋在阿隆索出脚的瞬间就已经冲了出去。此时防守他的是36岁的传奇右后卫卡福。卡福的经验告诉他要提前转身回追，他的意识也完全到位了，但他的腿……跟不上了。
那是一种极其残忍的视觉画面：
卡福在拼命摆臂，脸上的肌肉都在用力，试图榨干身体里的最后一丝能量；而孙续洋就像是一辆换装了v12引擎的跑车，在短短10米的距离内，硬生生地从外道超了卡福两个身位！
“太快了！这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速度！”解说员的惊呼声中充满了对岁月的唏嘘。
“疯狗”加图索从侧面补防过来，试图用飞铲拦截。但孙续洋在高速奔跑中脚尖轻轻一捅，皮球乖巧地跳过了加图索的铲抢，人也随之轻盈跃起，连人带球杀到底线。
虽然最后的倒三角传中被补位的冯骁廷机警地大脚解围，但看着双手撑膝、大口喘气的卡福，全场米兰球迷的心都凉了半截。
这就是明牌。我知道你要打我身后，但我就是追不上。
左路的火刚被冯骁廷扑灭，右路的烟又起了。
第14分钟，利兹联耐心地将球倒到了右路。密斯在边线附近拿球。
ac米兰队长马尔蒂尼迎了上来。作为防守艺术的集大成者，马尔蒂尼压低重心，双眼紧盯着史密斯的躯干，防备着这个英格兰硬汉的强力突破。在马尔蒂尼的印象里，史密斯还是上个赛季和他在决赛硬碰硬的战士。
但今天的史密斯，笑了。
他没有利用身体接触，而是右脚轻轻从球上方划过。
一下。
左脚再划过。
两下。
踩单车！
史密斯的上半身剧烈晃动，双脚如同穿花蝴蝶般在球上飞舞。这种极具拉丁韵律的动作，出现在一个英格兰硬汉身上，充满了违和感，却又致命。
马尔蒂尼愣了一瞬。就在这一瞬，史密斯突然右脚外脚背拨球，内切！
这一变向极其丝滑，完全晃开了马尔蒂尼的重心。
内切后的史密斯没有贪功，他看到了后插上的麦孔。
一脚隐蔽的直塞！
麦孔如坦克般杀入禁区右侧，面对出击的迪达，一脚爆射打在了边网上！
“上帝啊……”看台上的米兰名宿巴雷西捂住了脸，喃喃自语，“现在的利兹联怎么进化成了这样？”
前20分钟，米兰的防线就像是一条破旧的堤坝，在利兹联左右开弓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安切洛蒂站在场边，眉头紧锁，大喊着让阵型收缩。
但就在米兰以为只要堵住两翼就能喘口气时，真正的梦魇降临了。
第19分钟，罗纳尔迪尼奥在中路拿到了球。
此时米兰的防线已经被两翼拉扯得很扁。加图索刚才去补防孙续洋还没回来，皮尔洛不敢贸然上抢。
小罗面对着内斯塔和冯骁廷组成的最后防线。
他停球，抬头，露出了那个让人心慌的笑容。
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冲刺。小罗只是站在原地，右脚脚尖轻轻将球挑起，然后用大腿颠了一下，紧接着——
在球还未落地时，他转身背对球门，用后背猛地一靠贴上来的皮尔洛，脚后跟在空中画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
凌空脚后跟挑传！
皮球像长了眼睛一样，从内斯塔和冯骁廷两人头顶那唯一的缝隙中钻了过去。
这根本不是战术！这是足球精灵的魔法！
单刀！
圣西罗一片死寂。
欧文面对迪达，冷静推射。
“铛！”
皮球击中立柱内侧，沿着门线滚了半圈，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被回追的冯骁廷在门线上大脚勾了出去！
惊魂未定！
虽然球没进，但门将迪达已经瘫坐在地上，眼神惊恐。冯骁廷爬起来拍了拍胸口，满脸冷汗，看着不远处那个还在嘻嘻哈哈的巴西人，如同看着一个外星生物。
场边的安切洛蒂无奈地坐回了教练席，对身边的助手说道：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说的无能为力。前20分钟，我们的战术已经执行到了极致，但他们仅仅靠天赋，就差点杀了我们三次。”
秦川在包厢里放下了酒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虽然没进，但火候到了。”
“米兰的信心，已经被这种全方位的技术碾压，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