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拱手道：“赵统领不妨直说，如何能帮我们解决困境，又需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
赵无畏给了清月一个眼神暗示。
“听说有妖能炼制长生丹，圣上震怒，特令本统领查明真相。”
如果赵无畏只是这么说，清月或许会觉得他真是在调查什么。
但这一个暧昧的眼神，让清月瞬间会意。
皇帝，也想要长生丹。
说实话，如果不是自己寿命还长，清月也会想要试试长生丹的。
毕竟，人活着的时候自然要尽力活着，哪管死了之后会怎样。
至于幽冥地府，神仙天堂，这些原也不过是传说而已。
人间妖鬼肆虐的时候，也没见神仙来解救世人。
但现在真有人召唤出了神雷，清月还是有些害怕的。
放以前，他兴许真跟赵无畏勾结上了。
于是，他也故意装作没看懂，道：“赵统领所言不假，确实有妖在炼制长生丹。
我道门知晓之后，便加大了斩妖除魔的力度，也有不少弟子因此牺牲。
当然，过程中，也发生了一些误会，导致一些无辜的妖被牵连误会。
这也是贫道之过。”
都这时候了，他肯定也不能承认自己是蓄意报复，只能说是误会和冲动。
这样也能将罪责减轻几分。
赵无畏见清月不接茬，也着急了。
他严肃道：“所有的会炼制长生丹的妖，都被斩杀了吗？”
“这我们可不敢保证。
只能说，大部分都被斩杀了，只有一小部分逃入荒山野岭，杳无人迹的山川之中，这点我们也没办法探查。”
大干境内和边界，都有很多的无人区。
其中自然环境险恶，毒虫猛兽盘踞，因此素来没有人烟。
而妖物藏身其中，他们也不好追杀太深。
里面会很危险。
所以，会炼制长生丹的妖怪，的确没有斩尽，但想要找到也没那么容易。
赵无畏：“……”
他还以为自己找到了捷径，可以获取长生丹的炼制之法，没想到，这道士竟和他打起了太极。
赵无畏索性不再遮遮掩掩，直言道：“清月道长，你应该明白，你们清虚观得罪了李然。
我素闻李然此人，性情乖张，不是好相处之辈。
你得罪了他，恐怕是生死难料。
这时候，只有圣上能救你一命，你可明白？”
清月有点动心了。
如果是赵统领要保他，可以说，这人完全不可信任。
啥也不是。
但如果皇帝愿意出手，清月觉得，或许还真有可能保下他。
李然再怎么厉害，也是正儿八经要考科举的书生，总不至于直接跟皇帝对抗吧？
权衡再三之后，清月终是咬牙道：“你确定陛下会护我？”
“自然，只要你能给陛下，想要的答案。”
“贫道明白了。”
清月又道：“那我这些徒弟们……”
“清虚观只能保你一人。”
赵无畏也知道，不能随意跟安国公主的人冲突。
因为皇帝和安国公主的对峙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了，他一个小喽罗，可不敢贸然开团。
从对方手里，保下一个清月就够了。
其他人都没啥用处，保来何用？
“统领打算如何保我？”
“这个简单。”
赵无畏道：“只消说你与一起重大的案子有关，涉及反贼，我们便可以以捉拿的名义，将你下狱。
等到了皇城司，还不是都归我们说了算？
他还能劫皇城司不成？”
清月顿时眼前一亮。
这策略，确实不错，也避免了和李然的正面冲突。
他是有罪，但还有更重大的罪需要处理。
当然是以皇城司这边的判罚为准。
高，实在是高!
“贫道愿束手就擒。”
清月也很紧张，总觉得李然随时能到。
还别说，他的预感真准。
当赵无畏给清月套上绳索的时候，李然也骑着洛轻云，降临了清虚观。
清虚观的气氛，李然也感受到了。
显然，他们也都做好了准备。
辛十六化作人形，跟在了李然的身后。
想了想，洛轻云也化为人形，跟在了李然左侧。
清风观的道士，看到这一幕，也都神色微变。
年轻道士面露愤慨之色，他们有些人对屠杀辛家的内情并不了解。
只觉得他们斩妖除魔没有错。
错的是李然这种与妖为伍的败类。
李然也不和他们多说，直接问道：“观主何在？”
清月和赵无畏，这才从后院姗姗来迟。
看着清月被绳索捆绑住，一众道士也很惊讶。
“师父！？”
“观主！？”
李然都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无畏道：“我乃皇城司统领赵无畏，清月真人和一宗秘案有关，故皇城司要将其带回调查。”
“原来如此。”
李然道：“这位统领，在你带走她调查之前，不妨先让他回答几个问题？”
赵无畏不敢和李然冲突，点了点头，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果问到了隐秘的内容，我会打断你。”
“可以。”
清月震惊地看了赵无畏和李然一眼。
这么好说话？
听说李然可是见面就秒杀了沉若水的。
还有，听说李然在妖怪之中，有玉面太岁的称号。
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好说话？
还有，这赵无畏，果然是无畏啊！
那么问题来了，他该怎么面对李然的质问？
“道长，辛氏一家，可是你下令诛杀的？”
“是我。”
这个锅，他不敢甩出去。
昨天夜里，上头已经商量好了。
责任定死在清虚观，不能再转移了。
“为什么？”
辛十六愤怒地说道。
“辛氏一族与清松真人交好，清松真人则是被雷神画象，检测出吃了长生丹，且与妖族勾结。
我们便怀疑辛氏狐妖，便是与清松真人勾结的妖。”
“你胡说！”
辛十六怒道：“昨天追杀我们的道士说了，是因为你们抓不到和清松真人勾结的妖，便强行认定是我们辛氏。
不管我们如何辩解，你们完全都不听！”
一开始，辛氏也是试图辩解的。
但清虚观已经打定主意要做成铁案，辩解还能有什么用？
杀了辛氏，可以完成上面的任务，还能了结往日的恩怨。
他们唯一没算到的，就是辛家还有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