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甚至没回头,他左手向后一抄,精准地抓住了男人从背后刺来的小刀手腕。
“找死。”埃文低声骂道。
他左手猛地发力一拧,“咔嚓”一声,男人腕骨断裂,刀掉在地上。
男人惨叫还没出口,埃文已经转过身,右手握拳,一记凶悍的上勾拳由下而上,结结实实轰在男人下巴上。
“砰!”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淅可闻。
脑袋猛然后仰,整个人离地腾空了几公分,然后像截木桩一样重重砸在地上,后脑勺磕在瓷砖上发出闷响。
他眼睛瞪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身体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埃文甩了甩右手,蹲下身子探了探男人的颈动脉,没有跳动。
他站起身,环视了一圈这个房子的内部。
意念微动,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整块c4炸药和几根雷管。
动作很快,将c4塞进厨房、客厅、餐桌、煤气渠道,雷管插好,引线串联,最后把起爆器揣进口袋。
最后他走出房子,外面下起了细密的小雨。
埃文快步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发动引擎,车子驶出两个街区。
他掏出起爆器,拇指按下红色按钮。
“轰——!!!”
身后远处,那栋红砖小楼猛地向外爆开,火光裹着浓烟冲出来,玻璃碎片象雨水一样洒在街上。
紧接着又是几声闷响,整栋楼的结构开始向内坍塌。
埃文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踩下油门,导入前方车流。
刚把车开出慕尼黑城区,口袋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拿出来接通。
“说。”
“尤里交代了,”伯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有风声,象是在移动中。
“现在事情要兜不住了,沃德想陷害我,所以派基里尔来灭口。”
“还有你。”
埃文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沃德现在在哪?”
“她负责追查这笔钱的案子。”伯恩顿了顿,“你认识兰迪吗?”
“听过名字,没打过交道,”埃文说道,“是cia主管。”
“柏林东火车站,我们得碰个头。”
“没问题。”
挂了电话,埃文看了眼导航,从慕尼黑到柏林,走高速公路大概六小时。
转动方向盘,拐上通往a9高速的匝道。
雨还在下,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刷来回摆动。
进入柏林城区,东火车站这一带不算市中心,周围建筑有些破旧,街道窄,路灯昏暗。
他把车停在对面的停车场,徒步走进去。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拖着行李箱的旅客络绎不绝。
埃文找了个位置坐下,这里能看到整个一楼大厅。
他买了杯黑咖啡,刚抿上一口,就看见伯恩进来了。
伯恩穿着件黑色毛呢大衣,手里提着个军绿色旅行袋。
他视线快速扫过大堂,目光掠过埃文时几乎没有停顿,但埃文知道他已经看到了自己。
埃文放下杯子,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跟上,伯恩走进里面把旅行袋袋塞进柜子寄存,又从中拿出一个黑色袋子。
随后到靠墙的公用电话旁,插卡拨号,一个个酒店前台的电话拨出又挂断。
最后一个电话。
伯恩的身体微微绷紧了,电话那头显然在转接,等了几秒,然后挂断。
他看向埃文,点了下头,确认是威斯汀大酒店。
两人走出火车站,雨势转小,柏林的寒风裹着湿冷空气扑面而来。
威斯汀大酒店,埃文站在大堂的装饰柱旁,看着伯恩走向前台。
伯恩和那位女接待简单交谈了几句后,转身走向楼梯上楼。
没几分钟,电梯门开了。
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一头金发,穿着黑色大衣,她就是帕梅拉·兰迪。
她径直走出旋转门,埃文跟出去时,她已经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车辆。
伯恩也快步走出,朝埃文使了个眼色,两人在路边上了辆的士。
“跟上前面那辆车,”伯恩用德语对司机说道,“别太近。”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没多问,挂挡跟上。
沿着弗里德里希大街往前开,最后停在一栋大楼前,帕梅拉走了进去。
的士在路边停下,埃文付了现金,和伯恩落车,快步穿过马路。
“对面那栋楼更高,”伯恩指着斜对面的建筑,“楼顶视野应该不错。”
五分钟后,两人爬上了屋顶。
伯恩打开随身带的黑色包裹,里面是拆解开的狙击步枪部件。
他动作熟练地组装,咔咔几声,一把狙击步枪已经架在屋顶矮墙上。
伯恩眼睛粘贴瞄准镜,缓缓移动枪口,扫过对面大楼的窗户。
大部分窗户都拉着百叶帘,但有几扇没有拉严。
“找到了,”伯恩低声说道,“是会议室,帕梅拉在里面,还有很多人。”
埃文接过伯恩递来的小型望远镜,对准那个方向。
通过百叶帘的缝隙,能看到会议室里的大致布局:长条桌,边上立着白板,帕梅拉·兰迪站在窗边,正和对面的一个男人说话。
突然一个身影闯入了视线范围,是沃德·阿博特,穿着西装,白发梳得整齐。
“沃德也在。”
伯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那头的帕梅拉接通。
话音刚落,对面会议室顿时一阵骚动。
埃文拍拍伯恩的肩膀,给他比了个九的手势,伯恩会意。
按照惯例,定位准确位置需要90秒。
“妮基,她也参与了绊脚石计划,以前是负责后勤的。”
“亚历山大街,30分钟后,世界钟下见。”
“让她一个人去,把你的手机给她。”
通过望远镜,埃文看到对面会议室里,妮基明显紧张起来,沃德也凑了过去。
“很简单,她就站你旁边。”
说完,伯恩迅速挂断电话,快速拆解狙击步枪,装回包裹。
“不会只有她一个人的,”埃文放下望远镜,“周围肯定有小队埋伏。”
“我知道。”伯恩背上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