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大概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他把烟头碾灭在沙子里,便起身走了。
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是晚上自己偷偷摸进去看看,还是想办法从梅姨嘴里套点话出来。
回到民宿,瑟芙琳还在睡觉,梅姨则在院子里收拾晒干的床单。
看见他回来,笑着问:“散步回来了?”
“恩,随便走了走。”埃文应了一声,目光扫过梅姨的身影,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他决定再等等,先不着急行动。
看看梅姨后续会不会露什么马脚,或者那木屋会不会有什么人出现。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耐心往往比贸然行动更可取。
埃文在心里嘀咕,把那点探究欲暂时压了下去。
转身回了自己那屋,也打算眯上一会儿。
下午两三点钟,太阳没那么毒了,外面沙滩上突然热闹起来。
一阵阵喧闹叫喊声,还有“嘭嘭”的声音传了进来,把床上的两人都给吵醒了。
瑟芙琳揉着眼睛坐起来,一脸迷糊:“外面在搞什么,这么吵?”
埃文拉开百叶窗往外看去,八九个一看就是本地的年轻人,皮肤晒得黝黑发亮,正在打沙滩排球。
球飞来飞去,嘭嘭作响,场外还有一群人驻足围观,男女老少都有。
这时,梅姨敲了敲门进来,笑着问道:“被吵醒了吧,他们都住在附近,偶尔会来打球。”
“你们要不要也去玩玩?体验一下。”
瑟芙琳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不去,没兴趣。”
埃文却是有点心动,主要是新鲜,以前要么是训练场,要么是厮杀场。
这种纯粹的、阳光的运动离他好象有点太远了。
“看着还挺有意思。”他活动了下手腕。
梅姨一旁鼓励道:“他们很欢迎外人一起的,就是玩玩。”
埃文不再尤豫,穿上短裤就出门了。
他走到场地边,那几个小伙子刚好一球结束,看到他这个生面孔,都好奇地看过来。
“嘿,哥们,加我一个?”埃文用不太流利的泰语比划着名问道。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咧嘴一笑,“来啊!欢迎!”
埃文自信满满地上场了,就他这身体素质,打这种业馀娱乐局,还不是嘎嘎乱杀?碾压局没说的。
他站好位置,盯着对面,球发过来了,慢悠悠的,看起来很好接。
“我的!”埃文低喝一声,看准落点,凭借着前世的体育课经验,准备来个标准的垫球。
结果判断的是很准确,接触球的位置错了,结实打在小手臂上。
“嘭”一声闷响,那球就跟出膛的炮弹一样朝着后边的茫茫大海飞去。
最终变成一个白点,消失在远处的浪花里。
全场安静了一秒。
紧接着,“哈哈哈哈—!”全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嘿!兄弟!你是打球还是发射炮弹呢!”那个领头的小子边笑边问道。
埃文站在原地,也有点懵。
“抱歉,我的我的!”他举起手,尴尬地笑了笑,这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球,场边笑声就没断过,充满了善意的调侃。
埃文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这t比跟恐怖分子大干一场还难搞。
不过很快,他便适应了下来,逐渐找到了点窍门,乐趣一下就上来了。
“嘭!”埃文以一记不算标准,但是势大力沉的扣杀结束了比赛。
“yeah!”他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随即抹了把汗,对着众人大手一挥喊道:“晚上!旁边那家酒吧,酒水算我的!”
“哦吼—!”
“酷毙了!”
全场一片欢呼声,纷纷过来跟他击掌,然后才说说笑笑散去。
简单吃过晚饭,天色暗下来,海边的酒吧亮起了灯光。
下午那帮人果然都陆陆续续来了,看到埃文,又是一阵起哄。
埃文心情正好,也不含糊,径直走到吧台,对着酒保喊话:“今晚,全场的酒水,我包了。”
酒保愣了一下,确认道:“全场?”
“对,全场。”
埃文点头,手伸进裤兜从空间掏出一沓欧元拍在台上,“先拿着。”
虽然说是旅游淡季,酒吧里人不是很多,但也有那么两三桌别的游客。
听到这话,都惊讶地看过来,露出笑容远远举杯致谢。
“老板万岁!”下午那帮人更是兴奋地嗷嗷叫。
然而,走到哪都总有不开眼的。
角落里一桌,坐着三个黑人nigger,还有他们的女伴。
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紧身背心,露出骼膊、脖子上纹的图案,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空酒瓶。
他们看着被众人簇拥的埃文,脸上露出明显的不爽。
其中一个莫西干头,阴阳怪气地说道:“妈惹法克,哪里来的暴发户,在这儿显摆什么?”
他旁边一个脏辫同伴嗤笑一声:“白皮猴子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不如给我们花花?”其馀两人纷纷附和。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埃文这边听见。
旁边的几个女伴倒是连忙拉着他们手臂,看样子是让他们别说了。
热闹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剩下的人纷纷皱着眉头看向那桌。
埃文脸上的笑意没变,眼神瞬间冷冽。
他本来不想搭理这种小杂鱼的,但话都骂到脸上了,他今天是来找乐子,不是来受气的。
他端起酒保刚端上来的一杯纯饮麦卡伦,朝那桌慢悠悠地走过去。
“嘿,哥们,”埃文站在他们面前,语气还算平和,“嘴巴放干净点,不想喝就滚蛋。”
“没人让你们留下来,ok?”
“法克u,你说什么?”莫西干男猛地站起身,他比埃文还要高,一身横肉。
见状,另外两个也站了起来,把埃文围住。
酒吧里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边。
梅姨也在人群里,她有点紧张地抓住瑟芙琳的手臂。
刚想说些什么,瑟芙琳就抢先一步低声道:“该担心的是他们几个,惹谁不好,偏偏要惹这个杀星。”
“你说什么?”最后一句梅姨没听清。
瑟芙琳连忙摇摇头,“没什么。”
话音刚落,那边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