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里脸上堆着笑,亲自在前面引路,那腰弯得,恨不得贴到甲板上。
“白先生,苏小姐,林先生,里面请。”
“我们‘深渊号’的宴会厅绝对是全球顶级的,保您满意。”
我搂着苏箬的腰,大摇大摆地跨过门槛。
一股热浪混合着香水、酒精和荷尔蒙的气味扑面而来。
宴会厅里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男男女女衣着光鲜端着酒杯三五成群,笑声音乐声吵得人脑仁疼。
我们这“土味”十足的三人组一进来,就像三滴滚油掉进了凉水锅里。
整个大厅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了过来。
那些眼神里,有好奇,有鄙夷,但更多的是一种看待猎物般的审视。
我毫不在意,用那根手指头粗的大金链子晃了晃,扯着嗓子喊。
“陈总,你这地方不行啊,怎么跟菜市场似的,一点都不敞亮。”
陈万里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但笑容不减。
“白先生说的是,是有点拥挤了。不如,我带您去后面的贵宾厅?那里清净。”
“清净有什么好玩的?”我大手一挥,指向大厅中央那几张最热闹的赌桌。“老子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喝茶的。”
我推开挡路的人群,径直走到一张“梭哈”赌桌前。
荷官是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见我过来,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
赌桌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一个个油头粉面,看着就不像好人。
我没跟他们客气,直接一屁股挤开一个家伙,自己坐了下来。
“让让,让让,你挡着我财路了。”
那个被挤开的年轻人脸色一变,刚要发作,就看到了我脖子上那根能当拴狗链的金链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我从林清风手里接过一个手提箱,当着所有人的面,“啪”地一声打开。
满满一箱子现金。
“换筹码。”我指着箱子里的钱,对荷官说道。“全换了。”
荷官的笑容僵了一下,旁边的经理立刻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安排人手清点。
苏箬娇滴滴地靠在我身上,给我捏着肩膀。“强哥,少玩一会儿嘛,人家腿都站酸了。”
“一边儿去。”我拍开她的手。“看你男人今晚怎么把这艘船给赢下来!”
很快,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筹码堆在了我面前。
“开始吧。”我抓起一把筹码,看都没看就扔了出去。“先来一百万,热热手。”
赌局开始。
我根本不看牌,也不思考。
荷官发牌,我就丢筹码。
别人加注,我就跟。别人看牌,我就加。
我的神魂笼罩着整个赌桌,那几张薄薄的纸牌,在我眼里跟透明的没什么两样。
对手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次心跳加速,都清晰地反馈到我的脑海里。
“跟。”
“加一百万。”
“你这牌也敢跟?再加三百万!”
“哎,怎么又是我赢了?真没意思。
不到半小时我面前的筹码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桌上那三个家伙,脑门上全是汗,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怎么回事小老弟?牌技不行啊?”我用筹码敲着桌子发出“啪啪”的声响。“就这点本事,还学人出来玩?”
其中一个家伙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他妈出老千!”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林。”
一直站在我身后当木头人的林清风,动了。
他一步上前单手按住那个叫嚣的家伙的肩膀。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那家伙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条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了下去。
林清风松开手,那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疼得满地打滚。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我们。
我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那个断了胳膊的家伙面前,蹲下身子。
“你说我出老千?”
“我我”他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这人,就喜欢以德服人。”我从他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慢条斯理擦了擦手,然后把手帕丢在他脸上。“玩不起,就别上桌。滚。”
两个服务生赶紧上前,把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拖走了。
我环视四周,那些刚才还用看傻子眼神看我的人,现在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
“还有谁想玩?老子奉陪到底!”
没人敢出声。
“切,一群废物。”
我回到座位上,把面前山一样的筹码,随手往前一推。
“这些,赏给发牌的了。”
那个金发荷官眼睛都直了。这堆筹码,少说也有三四个亿。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感觉差不多了。
这出戏,演得够足了。
陈万里果然立刻凑了上来,脸上的笑容比刚才真诚了无数倍,甚至带着一丝敬畏。
“白老板真是天神下凡,财运亨通啊!小弟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一边说,一边从旁边侍者托盘里端起两杯猩红的香槟。
“来,白老板,玩了这么久,肯定渴了。陈某敬您一杯,这可是我从法国酒庄珍藏多年的好酒,一般的客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他把其中一杯递给我。
我接过酒杯。
就在我的手指触碰到杯壁的瞬间,九玄镇狱戒轻轻一震。
一行只有我能看到的信息浮现在脑海。
【检测到混合型致幻剂】
【成分分析:‘迷魂散’(微量),‘三阶妖狐之血’(微量)】
【效果:侵蚀神魂,放大欲望,使服用者在短时间内极易受到精神暗示的控制。】
鱼饵,终于来了。
我看着杯中那如同血液般粘稠的液体,笑了。
“陈总这么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仰起头,将杯子里的酒“咕咚”一口,喝得干干净净。
酒液入喉,一股带着腥甜的燥热感瞬间升起。
但在进入我身体的刹那,就被九玄镇狱戒的力量瞬间炼化,变成了最纯粹的能量,连个水花都没翻起来。
陈万里看到我喝下酒,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喜色。
“好酒!”我故意大着舌头,把杯子重重地顿在桌上。“就是嗝就是不带劲!”
我装作一副脚步虚浮的样子,身子晃了晃,一把搂住旁边的苏箬。
“陈总,你这船上,就这点玩意儿?”
“赌钱,没意思。喝酒,不过瘾。”
我凑到他耳边,喷着酒气,声音压低了些,却又故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有没有更刺激的?”
“真家伙,你懂吗?老子钱多得烧得慌,就想找点乐子!”
苏箬也配合地扭动着身体,媚眼如丝地看着陈万里。
“是啊陈总,我们强哥,就喜欢玩点不一样的呢。”
陈万里的眼睛亮了。
他等的就是我这句话。
他凑到我耳边,用一种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神秘地笑了起来。
“呵呵,白老板果然是同道中人,和外面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
“这上面的,都只是开胃菜,是给那些普通人看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诱惑。
“楼下,有真正的‘极乐世界’。”
“那里,才是我们这种人,该去的地方。”
“白老板,有没有兴趣,下去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