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焱看着那一张张惨白、惊惶、写满难以置信的脸。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甚至带着点戏谑的微笑,用清晰、流利,甚至带着点英伦腔的英语开口了:
“diesandgentlen(女士们先生们)…”
他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每个角落,平静,悦耳,与这血腥的场合格格不入。
“…weletoyparty(欢迎来到我的派对。)”
他甚至微微欠了欠身,像个好客的主人。。)””时,甚至还顽皮地眨了眨眼,仿佛在说一个轻松的笑话。
然而,这“玩笑”般的语气和表情,非但没有让台下惊魂未定的人们感到丝毫安心。
反而像一股冰冷的寒流,瞬间窜遍了每个人的脊椎。
极致的恐惧之后,是这种轻松到近乎荒谬的调侃,所带来的反差感比直接的暴力更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宁愿面对一个穷凶极恶、咆哮怒吼的暴徒,也不愿面对一个在尸骸旁谈笑风生、自称“帅哥”的疯子。
这种从容不迫背后的漠视,让他们看到了更深不见底的疯狂和掌控力。”。”
铁盾、雷公,以及台上的幽灵,对自家老大这种时不时冒出来的、不合时宜的“幽默感”早已见怪不怪。
铁盾甚至咧了咧嘴,似乎觉得这场面有点意思。
幽灵的眼神则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全场,防止突然事件的发生。
江焱仿佛没看到台下众人更加恐惧的眼神,也毫不在意自己队友的内心吐槽。
他继续用那温和的语调说道:“只要大家听话,保持安静,配合我们接下来的…小小活动,”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一转,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冰冷而毫无感情。
声音也低沉了下去,带着金属般的质感,透过话筒,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iguaranteeyoursafety(我保证你们的安全。)”
“otherwise…”(否则…)
他话音未落,拿着话筒的手随意地朝台下那两具刚刚被他击毙的保镖尸体方向指了指,动作轻松得像是在指示一幅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他们,就是下场。”
没有怒吼,没有威胁的词汇,但那份平淡叙述中蕴含的冰冷杀意,比任何咆哮都更具穿透力。
所有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两具后脑开着血洞、正在逐渐冰冷的尸体,就是最直观、最血腥的注解。
富豪们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眼神中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彻底熄灭。
他们看懂了,这个自称“帅哥”的男人,比那个沉默开枪的幽灵更可怕。
幽灵是锋利的刀,而这个人,是握着刀、并且享受切割过程的…艺术家,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很好。”江焱将台下众人的恐惧尽收眼底。
他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令人心底发毛的“温和”笑容,甚至轻轻鼓了鼓掌。
“看来我们达成了初步共识。那么,为了让大家更舒服些…”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会场中那些原本为会议准备的座椅。
“please,takeyourseats(请大家入座。)”
他的语气客气得像是在邀请宾客赴宴,但没人敢把这当作真正的邀请。
人们面面相觑,在短暂的犹豫和惊恐对视后,终于开始动作。
他们互相搀扶着,或者独自踉跄着,如同梦游般,走向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座位,小心翼翼地坐下,仿佛椅子上有针。
没人敢发出大的声响,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很快,所有人都被“安置”在了座位上,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
江焱点了点头,似乎对大家的“配合”很满意。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现在,为了活跃一下气氛…”
“我想更好地认识一下我尊贵的客人们。”
“所以,请大家一个接一个,上台来做个自我介绍。告诉我你们是谁,做什么的,以及最重要的…你们值多少钱。”
他微笑着,说出最后那句“你们值多少钱”时,语气轻描淡写。
却让台下所有人瞬间明白了这场“派对”的真正主题——明码标价,勒索赎金。
一股更深的寒意笼罩了所有人。
与此同时,在“天空树”大楼之外。
夜幕已然慢慢降临,璀璨的d京夜景依旧,但这栋标志性建筑的下方,却已是另一番景象。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轰鸣海洋,将大楼团团围住。
红蓝两色的警灯疯狂旋转闪烁,将附近的街道映照得光怪陆离。
大批全副武装的j察以警车为掩体,紧张地构筑着封锁线,疏散着周边建筑的人群。
更远处,隐约可以看到特种车辆和狙击手正在就位。
数架隶属于警视厅的直升机,如同巨大的钢铁蜂鸟,在“天空树”中上部盘旋,探照灯的光柱不时扫过玻璃幕墙,试图窥探内部的情况。
但顶层的“云端之阁”因其特殊的玻璃设计和内部窗帘,使得外界难以看清具体细节。
大楼底部的所有出入口都已被完全封锁。
大楼内部,中低层区域。
与顶层的“寂静猎场”形成鲜明对比,这里是一片混乱中的有序撤离。
早在顶层的枪声通过建筑结构隐约传到下方,大楼的管理方和驻守的安保人员就已经启动了紧急预案。
当警方大部队抵达时,疏散工作已在紧张进行中。
“快!快撤离”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声音嘶哑地呼喊着,快速但有序地向下撤离。
人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茫然,他们不知道顶层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和远处隐约的警笛声,足以让所有人感到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