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们正窝在别墅客厅里,对着电视打游戏,张林操控的游戏角色又一次被我精准坑死,他嗷嗷叫着要跟我真人pk。亚雅坐在旁边,舔着棒棒糖,小腿一晃一晃,脚踝上的古铃铛发出细微清脆的声响,她白了我们一眼:“两个菜鸡互啄,还好意思喊。”
林小雨则拿着她那古朴的打神鞭,小心翼翼地给鞭子做保养,莫怀远在旁边摊开一沓黄纸,研究新的符箓组合。
就在张林快要扑上来的时候,金多多的手机响了,特别设置的铃声——特调处的专线。
“来活儿了!”金多多瞬间收起嬉皮笑脸,按了接听,还特意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是南城特调处的南宫朔,声音带着点疲惫,但依旧爽朗:“几位,休息够了吧?有个案子,感觉有点邪门,你们有兴趣没?”
“说说看。”我放下游戏手柄,来了精神。
“最近一个星期,咱们南城出了三起离奇死亡事件,死的都是外卖员。”南宫朔语气沉了下来,“死亡地点,分别是三栋不同的,有名的凶宅。”
凶宅?外卖员?这组合听着就新鲜。
“详细说说。”莫怀远也抬起了头。
“第一个,死在老城区那栋‘鬼楼’201室,就是十几年前一家三口被灭门的那家。发现时,人坐在客厅腐烂的沙发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份根本没送出去的外卖,法医鉴定是突发性心肌梗塞。但怪就怪在,他那份外卖的收货人,写的是当年死在那屋里的小女孩的名字。”
我后背有点发凉,这开局就不对劲。
“第二个,”南宫朔继续说,“死在郊区那栋烂尾别墅的地下室,那地方据说抗战时期是乱葬岗。这个外卖员是溺水死的,可地下室干燥得很,唯一的水源是他打翻的外卖盒里的汤鉴定结果,肺部确实有大量液体,符合溺水特征。”
“第三个,就在昨天晚上,死在河西那栋废弃的纺织厂女工宿舍,上个世纪吊死过好几个女工的地方。这个是自己用数据线,在宿舍门把手上勒死的自己。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而且,他手机上的接单记录显示,他前往的目的地,根本不是那片区域,系统里也没有那个订单。”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亚雅舔棒棒糖的声音。这特么哪是送外卖,这是赶着去投胎啊,还专挑凶宅报到。
“查过他们生前的精神状态和人际关系了吗?”林小雨问到了点子上。
“查了,”南宫朔肯定地说,“第一个外卖员,老实本分,家里孩子刚上小学,正是努力赚钱的时候。第二个,是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性格开朗,同学老师都说他最近没异常。第三个,刚结婚没多久,老婆还怀着孕,朋友圈全是晒幸福的。没有任何自杀动机和倾向。”
“而且,”南宫朔补充道,“我们调取了他们最后的行动轨迹,发现他们在前往凶宅前,都有一段意识模糊期,要么是绕着一个路口转了好几圈,要么是停在某个地方发呆很久。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非去不可。”
被迷了心窍?我脑子里瞬间闪过奶奶笔记里的内容,这种操控人心神的手段,可不算常见。
“他们的手机呢?有没有检查过有没有被邪术影响?”我追问。
“手机都勘验过了,硬件软件都没问题。但”南宫朔顿了顿,“技术科的同事说,感觉他们手机里残留的阴气特别重,尤其是导航定位的那个模块。”
导航定位?阴气?
我猛地想起奶奶笔记里提到过一种偏门邪术,叫做【阴路引】,不算高级,但很恶心人。大致就是利用沾染了死者气息的物件,配合咒语,强行干扰生者的方向感,将其引向特定的阴气汇聚之地。到了地方,要么被那里的怨灵害死,要么自身阳气被阴气冲垮,横死当场。
这手法,粗糙,但对付普通人,一用一个准。
我把我的猜想说了出来。
“没错,我们处的老顾问也提到了类似的可能性。”南宫朔说道,“问题是,谁干的?为什么要针对这些外卖员?他们的社会关系简单,几乎没有交集,仇杀的可能性极低。”
一首没说话的金多多突然开口:“朔哥,死的都是哪个平台的骑手?”
“都是‘速速达’平台的。”
“速速达?”金多多摸了摸下巴,“我记得,这个平台的老总,前段时间是不是因为拖欠供应商货款,还爆出过用劣质食材的丑闻,被人网上骂惨了?”
“是有这么回事。”南宫朔想了想,“但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报复社会吧?而且,如果是报复平台,应该针对平台高层或者制造更大规模的恐慌,没必要精准定位到几个无辜的外卖员,还非得是凶宅。”
一首摆弄着手里一个银色小蛊盅的亚雅,突然抬起头,用她那带着点软糯口音的普通话说:“会不会不是报复,是‘喂食’?”
喂食?
这个词让所有人心里都是一咯噔。
亚雅晃了晃手里的蛊盅:“我们养蛊的,想让蛊虫厉害,就得定时喂它毒物或者特定的东西。那些凶宅里的‘东西’,久了没人去,没人怕,没人提供‘养料’,是会变弱或者沉睡的。如果有人,定期把活人引过去”
她没再说下去,但我们都懂了。
用活人的生机和恐惧,去喂养那些凶宅里的怨灵恶鬼!
这手笔,这心思,可真够歹毒的!这些外卖员,成了无辜的祭品!
“妈的!”张林骂了一句,“这也太不是东西了!让老子知道是谁干的,非用神雷掌轰他丫的!”
莫怀远脸色凝重:“如果真是‘喂食’,那说明对方所图不小。能同时操控多个凶宅,这需要的法力和对城市阴脉的了解,非同一般。”
“而且,选择外卖员这个群体,很聪明。”林小雨接口,“他们流动性大,工作时间不固定,突然失踪或者死亡,初期很难引起大规模注意,只会被当作意外或者普通的灵异事件。”
我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往上冒。这不是随机作案,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持续性的献祭!背后的人,绝对是个精通阴邪法术,且毫无人性的家伙。
“逆三才”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的南宫朔沉默了几秒,声音也变得严肃:“我们也有这个怀疑。这种视人命如草芥,又擅长利用阴邪手段的风格,很符合他们的做派。尤其是那个篡命师雷墨,或者饲魔人阴九娘,都有可能。”
他顿了顿,接着说:“这个案子,我们特调处正式接手,但需要你们的专业支援。明天,我们会把三个案发现场以及最后一名死者的遗物,包括那部手机,送到你们那里。希望你们能找出更多线索,最好能揪出背后的王八蛋!”
“没问题!”我们几个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