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遗忘。
人其实是一种很脆弱的存在,构成他的物质不过是些再渺小不过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往往七年就要完全更替一遍了。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七年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但你却依旧能清淅的认识到你”的存在。
或者说,你坚定的认为你还是你”,只不过比以前长大了一些而已。
这是因为锚点的存在。
就象船舶靠岸时需要放下沉重的船锚一般,人也需要类似的船锚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而这些锚点就是记忆。
因此当一个人失去了曾经的记忆,即便他还活着,其实也相当于一个人的死亡。
在这些年中,慕容璃月与其说是编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
倒不如说,她是杀死了一个又一个慕容璃月。
粮铺二楼。
剑雨华看着女子那对青玉色的眼眸,其实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因为他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了一抹恐惧。
不是担心谎言被戳穿的恐惧,更象是将一切希望寄托于一件事物,生怕它会突然破碎一般。
剑雨华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即便他不打算认下那所谓的天狼神转世的身份,也不想就此粉碎一个人的希望。
因此再一次对上女子的眼眸时,剑雨华想了想,却是说了句:“慕容姑娘不用多说了,就算世上真有转世重生一说,我也不会是那位天狼神的转世————”
慕容璃月听到这,本能的咬紧了唇瓣。
她以为对方是要拒绝她了,刚想再说些什么。
可很快,慕容璃月就听见男人平淡的声音:“我之前说过的,两国相争,大多时候都是少部分人的责任,与寻常百姓无关。”
“他们也没有掀起战端的能力,只能像雪崩来袭时的雪花一般,被裹挟着前进、下坠。”
“好运些的还能艰难的活下来,不好运的就只有粉身碎骨一途了,甚至可能还要背负上本不属于他们的罪责。”
“我是凉州人也好,是天狼神的子嗣也罢,其实都没什么分别。”
“南北两朝在这片土地上争斗了近千年,难道真要将一方彻底赶尽杀绝才算罢休吗?”
“我向来不喜欢成王败寇这个说法,也不喜欢那些所谓的枭雄和英雄,因为它们抹杀掉了很多东西。”
剑雨华说到这,顿了顿,很快又道:“跟慕容姑娘说个笑话,前朝末年的时候,即便大家都说朝廷昏庸无道到了极致,中原的百姓其实也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可在二十七路诸候轰轰烈烈的踏破落梁城后,不过短短十年的时间,这场“正义”之争就让整座中原少了一半还多的人。”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给前朝找补,只是想说无论装裱的有多好看,战乱都不是一个好东西。”
“我接下来可能也要主动挑起一场不义的争端。”
“慕容姑娘若真想复兴拜月教,不必恳求,只要愿意与我一同承受北境万民的唾骂就可以了。”
冬天大概是最无情的一个季节了,不光是因为寒冷,还有那早早落下来的日头。
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前,剑雨华便带着青鸾妈妈来到了青州的州城楼兰。
青州的这场叛乱是注定不可能成功的。
不光是因为朝廷如今有一位千古第四坐镇,更因为青州离天洲实在太近了。
青州的掌权者看似很轻易就能有控扼中原的机会,可同样的,朝廷也能很轻易的渗透进这片疆域。
在姬灵渠身死的消息从前线传回来后,这位青王的家眷甚至来不及体面,就被扣押了起来。
而原本群起激昂的青州,也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夜鳞司甚至都不需要怎么追查,只要按着名单抓人就行了。
而英明神武的小华大人身为朝廷核武,自然不用为这些琐事劳神。
他如今的工作说好听些就是再在青州坐镇几日,看还有没有硬茬子敢跳出来。
说的不好听些,就是吃饭睡觉外加欺负某冰山妞妞的师尊了。
楼兰城的内城,一间颇为幽静的三进小院中。
府上的丫鬟早早便被支了出去,如今的内宅只剩一对倚靠在屋檐上的男女。
男人皮肤白净,眼眸幽遂,一双剑眉斜飞入鬓,明明没有任何多馀的神情,可整个人却说不出的疏狂俊逸。
相较于看着就年轻气盛的男人,女子身上就多了几分成熟气息。
她看着年纪也不大,脸蛋儿素白,宛若冰晶雕琢不见丝毫遐疵,鼻子线条丰挺,唇瓣饱满,一双蝶扇般的修长睫毛更是浓密如刷。
不过虽然脸儿看不出具体年纪,但已经为人师长的身份和傲人身段还是为女子沉淀出了一股属于成熟女子的气息。
那件大黑绸衣长身而立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等拢腿坐下后,大起大落的身段便不自觉的显露了出来。
偏偏青鸾妈妈坐相还极好,腰板笔挺目不斜视的,因此腰身下那两瓣圆滚滚的桃臀就更显眼了。
坐在屋檐上,从身后看去,就好似天空悬挂了两轮黑色的满月一般。
虽然身段颇为丰腴,青鸾妈妈的气质却还是冷艳的不行,白玉般的脸儿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更是攻击性十足。
整个人就好似傲立山巅的冰冷剑仙。
寻常小孩儿别说上去搭话了,恐怕连与之对视的底气都不会有。
不过小华大人显然不是寻常小孩儿,见青鸾妈妈高冷的不行,说话都不怎么搭理,偷摸摸就把爪子伸了过去。
?!
陈青鸾感受着小华大人的动作,眼眸都有些茫然了,着实没想到他居然能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在屋檐上都敢这么欺负人,要是到了屋里————
陈青鸾下意识拦了下,发现小华大人欺负人的造诣堪称通仙,根本逮不住后,她也没了办法,只能颇有些紧张的往男人身上缩了缩,生怕被谁看见。
剑雨华这会正在捂手手,见青弯妈妈怕成了这样,很快就宽慰道:“没事————丫鬟都走了,天气冷,我帮陈山主捂捂————”
陈青鸾感受着从男人掌间传来的温度,心里羞得不行,白玉脸儿一直红到了耳根。
瞧着粉扑扑的,就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大粉牡丹:“你————你就是想欺负人————
剑雨华见青鸾妈妈被欺负的时候居然会吭声抗议了,笑了笑,抬手揽住雪腻小腰,埋头又欺负了起来。
可怜的青鸾妈妈被色胚小华逮着欺负,啵啵的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冰冷眼眸很快就哀怨了起来。
剑雨华看见青鸾妈妈看他的眼神,心里还挺有成就感,托着臀儿将人抱到腿上后,又欺负道:“谁叫陈山主不搭理我,我都说多少句话了?陈山主就嗯了几下,连点个头都不情愿————”
“我————我说话了————”
陈青鸾的声音听着颇有些委屈。
剑小华就是故意欺负人,见青鸾妈妈上钩,很快就抱着人跳下了房檐:“呵~天色不早,外头冷,有什么事咱们到屋里说,今晚我给陈山主暖被窝————”
“你————”
“陈山主放心,我肯定不欺负人,但暖被窝总不能半点奖励都没有吧?
1
”
陈青鸾轻咬唇瓣,说实话很想说色胚小华两句,但直到最后也没有说他,只是声若蚊呐的说了句:“你————你想要什么奖励?”
剑雨华看着青鸾妈妈委屈巴巴的小眼神,还有些好笑,很快道:“陈山主这是什么眼神?我不欺负人,让陈山主自己定还不行嘛?”
陈青鸾被男人抱到床上后就钻进被窝躲了起来,见男人眼神带笑,她尤豫了下,才红着脸儿小声说了句。
剑雨华原本以为脸儿很薄的青鸾妈妈能让他搂一搂就已经很不错了,着实没想到她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奖励方式。
剑雨华眼神捉狭,看了看脸儿羞粉的青弯妈妈,又调戏了句:“陈山主觉得这也算奖励?”
“你————”
陈青鸾是觉得男人会喜欢才鼓起勇气开了口,见他脸上带笑,心里很快就委屈了起来:“你————你还要怎么样————”
剑雨华见青鸾妈妈委屈的不行,也见好就收,很快就哄了起来:“唉~陈山主别生气,我要还不行嘛。”
“那————那你快点————”
“陈山主不出来我怎么快点?”
”
陈青鸾听到这话,就算脸儿红的象是要滴出血来,也只能磨磨蹭蹭的从被褥里出来,背对着男人跪下了身子,臀儿微微撅起。
呼呼—
屋中烛火摇曳,在淡青色幔帐中映出了两团满月般的光影。
陈青鸾都乖乖撅了起来,见小华大人一直不动手,心里跟猫爪似的难受,只觉度秒如年。
偏偏她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咬着唇瓣默默等待,心里都快把某色胚小华埋怨死了。
剑雨华还在欣赏大白圆凳的风景,见青鸾妈妈都快急哭了,也没太欺负人,抬手就拍了两拍。
陈青变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料不到男人动手的时机,应激之下还是颤了两颤,喉咙里也发出了一段好听的哼唧声。
虽然青鸾妈妈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憋住了声音,但还是被耳尖的小华大人给逮住了:“陈山主这下满意了————嗯哼~”
陈青鸾已经羞得将整个人都缩在了被褥里,连头都不肯冒。
剑雨华见状,很快也脱下外衫,沿着冬被的一角一溜烟就钻了进去,直接搂住了沉甸甸的青鸾妈妈。
“呜————”
“青鸾乖,相公给你讲睡前故事。”
“6
随着时间的推移,房间中男女小声的聊天声,很快就变成了女子羞愤的嘀咕声:“你————你怎么哪都亲————”
“你————”
“你————你喜欢就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