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要结婚的消息,在四合院炸开了锅。
最接受不了的是贾张氏。这老太婆盘腿坐在炕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没天理啊!傻柱要结婚了,以后谁接济我们家?秦淮茹你个没用的,连个长期饭票都看不住!”
秦淮茹正在糊火柴盒补贴家用,闻言手一抖,纸壳划破了手指:“妈,您少说两句行不行?还嫌不够丢人吗?”
“丢人?”贾张氏瞪圆了眼睛,“你才丢人!扫厕所的活儿能干一辈子?棒梗马上要从劳教所出来了,吃喝拉撒哪样不要钱?现在傻柱要娶那个肥婆,咱们以后喝西北风去?”
正吵着,易中海掀帘子进来:“吵什么呢?整个院都听见了。”
贾张氏立刻换上一副苦相:“一大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傻柱这一结婚,我们家的日子可怎么过?”
易中海心里冷笑,面上却装得和善:“老嫂子,话不能这么说。傻柱结婚是喜事,咱们该祝福。至于你们家的困难这样吧,我跟车间说说,给秦淮茹调个岗位。”
秦淮茹眼睛一亮:“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易中海话锋一转,“不过这事得慢慢来。眼下倒是有个机会——厂里要派个小组去东北学习,管吃管住还有补贴。就是得去三个月”
“我去!”秦淮茹毫不犹豫,“只要能多挣点钱,去哪儿都行!”
贾张氏却不乐意了:“你去三个月,家里谁管?我老婆子可伺候不了三个孩子!”
“妈,学习回来能调岗,工资也能涨。”秦淮茹耐心劝道,“就三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易中海看着这对婆媳,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何家这边,何雨柱正在试新衣服。
刘玉华家里送来的确良衬衫,他穿上浑身不自在:“哥,这料子太滑溜了,穿着别扭。”
“别扭也得穿。”何叶头也不抬地写着礼单,“结婚是大事,不能马虎。酒席的菜谱我拟好了,十桌,鸡鸭鱼肉全有。烟酒糖茶都按最高标准配。”
何雨柱凑过来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得花多少钱啊?”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何叶放下笔,“你只管当你的新郎官。不过有句话我说在前头——结婚后,跟秦淮茹彻底断干净。要是让我知道你还接济她”
“不会不会!”何雨柱连连摆手,“我都想明白了,以后就踏实跟玉华过日子。”
正说着,刘岚敲门进来:“叶哥,外面有人找,说是街道办的。”
何叶起身出去,见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干部。
“何主任,我是街道办的小王。”干部递过一份文件,“许大茂的房子收回来了,按政策要重新分配。我们研究了一下,想分给院里最困难的住户。您看贾家合适吗?”
何叶接过文件扫了一眼:“贾家是困难,但许大茂那屋挨着我家。贾张氏那人你们也知道,要是住过来,天天闹腾,院里就没安生日子了。”
小王皱眉:“那您觉得分给谁合适?”
“这样吧。”何叶想了想,“房子先空着,等厂里新来的技术员安置。贾家的困难,我另外想办法解决。”
送走街道办的人,何叶回屋时,看见秦淮茹站在门口。
“有事?”何叶语气冷淡。
秦淮茹搓着手:“叶哥,我想去东北学习三个月。家里孩子能不能麻烦您照看一下?”
“不能。”何叶直接拒绝,“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秦淮茹脸色一白:“我就知道你巴不得看我们家笑话。”
“随你怎么想。”何叶关上门,“走好不送。”
门外的秦淮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恨何叶,更恨自己没本事。
娄晓娥学放映学得很快。
何叶每天下班教她一小时,不到半个月,她就能独立操作机器了。这天练习结束,娄晓娥犹豫着开口:“叶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我昨天去百货大楼,看见于海棠了。”娄晓娥压低声音,“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样子挺亲密的。好像是李副厂长的小舅子。”
何叶手上动作一顿:“你确定?”
“确定。”娄晓娥点头,“我认识李副厂长他爱人,以前一起逛过街。她弟弟我见过两次。”
何叶若有所思。
于海棠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劲。广播站的工作心不在焉,还总找借口往外跑。原来是在攀高枝。
“这事我知道了。”何叶收起放映机,“你自己也注意点,少跟不相干的人来往。”
娄晓娥脸一红:“我除了跟你学技术,还能跟谁来往?”
这话说得暧昧,何叶看了她一眼,没接茬。
转眼到了初八。
四合院张灯结彩,十张桌子摆得满满当当。鸡鸭鱼肉样样齐全,茅台酒成箱地搬,烟是大前门,糖是上海大白兔。这排场,把全院人都震住了。
“我的乖乖,何叶这是下了血本啊!”三大爷阎埠贵咂着嘴,“这一桌少说也得三十块!”
二大爷刘海中酸溜溜地说:“显摆什么?不就是有点臭钱吗?”
话虽这么说,眼睛却直往茅台酒上瞟。
新娘子刘玉华今天打扮得格外精神。大红的的确良褂子,黑皮鞋,头发烫了卷,脸上擦了粉。虽然还是胖,但看着喜庆。
何雨柱穿着新衣服,被众人簇拥着,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婚礼仪式简单却隆重。何叶作为家长代表讲话,言简意赅:“柱子,玉华,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互相扶持,好好过日子。”
刘玉华感动得直抹眼泪。何雨柱郑重地点头:“哥,你放心。”
酒席开始,院里热闹得像过年。大人喝酒划拳,孩子满院子跑,抢糖抢花生。
秦淮茹也来了,带着三个孩子坐在角落。贾张氏没来,说是身体不舒服——其实是嫌丢人。
小当和槐花吃得满嘴油光,棒梗却闷闷不乐。这小子刚从劳教所出来,瘦了一圈,眼神阴郁。
“妈,傻柱叔以后是不是不给我们家带饭了?”棒梗突然问。
秦淮茹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
邻桌的何叶听见这话,冷冷地扫了一眼。
酒过三巡,易中海端着酒杯过来:“小何,柱子结婚是大事,我这个当一大爷的也高兴。来,咱爷俩喝一个。”
何叶举杯示意,却没喝。
易中海也不在意,压低声音说:“有件事得跟你说说。李副厂长那边,最近动作不小。他小舅子到处活动,想顶许大茂的放映员位置。听说于海棠在里面使了劲。”
“哦?”何叶挑眉,“她一个广播站的,手伸得够长。”
“可不是嘛。”易中海叹气,“要我说,这位于同志心思活泛,不是池中物。你得多留个心眼。”
正说着,于海棠居然来了。
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确良连衣裙,小皮鞋,头发上还别着个亮晶晶的发卡。一进门就直奔何叶:“叶哥,恭喜啊!柱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我?”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
谁都知道于海棠跟何叶走得近,这姑娘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现在何叶弟弟结婚,她以什么身份来?
何叶神色不变:“于组长工作忙,这点小事哪敢打扰。”
“叶哥这话就见外了。”于海棠笑得甜腻,“咱们什么关系?柱子就像我亲弟弟一样。”
说着,她掏出一个红包塞给何雨柱:“柱子,姐祝你新婚快乐!”
何雨柱手足无措地看向何叶。
何叶点点头:“于组长的心意,收下吧。”
于海棠得寸进尺,直接坐在何叶旁边那桌。邻座的娄晓娥脸色不太好看,但忍着没说话。
酒席继续,但气氛有点微妙。
突然,棒梗那桌传来尖叫。
“我的钱!谁偷了我的钱!”棒梗跳起来,手里攥着个空钱包。
那是秦淮茹刚发的工资,二十块钱,准备明天买粮的。
院里一下子乱了。
“怎么回事?”何叶走过去。
“叶叔,我钱丢了!”棒梗急得眼睛通红,“就放在口袋里,一转眼就没了!”
何叶扫视一圈。这桌坐的都是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但角落里有个人影鬼鬼祟祟想溜——是贾张氏。
“站住。”何叶拦住她,“棒梗的钱是不是你拿了?”
贾张氏矢口否认:“你胡说什么!我这么大岁数,能偷孩子的钱?”
“那你口袋鼓鼓囊囊的是什么?”
贾张氏下意识捂住口袋:“这是我自己的钱!”
何叶懒得废话,直接喊:“报警吧。偷窃金额超过十块,够拘留了。”
一听要报警,贾张氏慌了,赶紧掏出钱:“我我就是暂时保管!怕孩子乱花!”
秦淮茹冲过来,抢过钱,眼泪哗地流下来:“妈!这是咱家买粮的钱!你也下得去手?!”
院里一片哗然。
“这贾张氏太不是东西了!”
“连孙子的钱都偷!”
“怪不得不敢来吃席,原来是做了亏心事!”
贾张氏臊得满脸通红,灰溜溜地跑了。
何叶对秦淮茹说:“管好你家人。再有下次,别怪我不留情面。”
婚礼被这么一闹,兴致去了大半。好在何雨柱和刘玉华心大,没太受影响。
送走客人,何叶正要收拾,于海棠凑过来:“叶哥,我帮你。”
“不用。”何叶挡开她的手,“于组长,有句话我得说清楚。咱们就是同事关系,以后注意分寸。”
于海棠脸色一白:“叶哥,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攀高枝可以,但别拿我当梯子。”何叶声音冷下来,“李副厂长小舅子那边,你爱怎么巴结怎么巴结,别扯上我。”
于海棠咬着嘴唇,转身跑了。
娄晓娥走过来,轻声说:“她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何叶无所谓,“这种人,离远点好。”
夜深了,四合院重归平静。
何雨柱的新房里,红烛高照。
刘玉华羞涩地坐在床边,何雨柱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月色。
“柱子,想什么呢?”刘玉华问。
何雨柱回头,看着这个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突然觉得踏实。
“我在想,以后好好跟你过日子。”
红烛熄灭,新生活开始了。
而何叶站在自己屋门口,看着满院月光,眼神深邃。
棋局过半,该收网了。李副厂长,于海棠,易中海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