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燕京,沿途的气氛越发凝重。官道上不时有朝廷的兵马经过,个个神色警惕,显然也在防备狼山的异动。
林墨等人换上寻常百姓的服饰,小心翼翼地前行。这日,他们终于抵达狼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村子里的百姓大多已搬走,只剩下几个老人,守着祖祖辈辈居住的家园。
“后生们,你们是来干啥的?”一个正在晒谷的老者见他们面生,忍不住问道,“这附近不太平,狼山上的兵凶得很,还是早点离开吧。”
林墨上前拱手:“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想向您打听一下狼山的情况。”
老者叹了口气:“唉,说起那狼山,真是造孽啊。半年前,来了一群当兵的,占了山上的旧营寨,说是要练兵马,天天在山上敲锣打鼓,还抢了附近好几个村子的粮食。”
“您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秦越问道。
“说不清,看样子总有好几千,天天有新的人往山上送,还有不少马车,拉着箱子,不知道装的啥。”老者道,“官府也来过几次,打了几仗,都没能把他们赶下山。”
林墨与众人对视一眼,看来赵将军说的十万兵马虽有夸张,但数千人是有的,且还在不断扩充。
“我们想上山看看,不知可有小路?”林墨问道。
老者连忙摆手:“可别去!山上到处都是岗哨,还有陷阱,上次有个砍柴的不小心靠近,就被他们抓去了,再也没回来。”
林墨谢过老者,心中已有了计较。夜里,他们借着月色,从老者所说的一处隐蔽山涧,悄悄向狼山攀爬。
狼山山势陡峭,植被茂密,确实便于隐藏。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哨兵,攀爬到半山腰,隐约能看到山上的营寨轮廓。营寨依山而建,层层叠叠,火把如同繁星般点缀在山间,规模果然不小。
“戒备真严。”王冲压低声音,“连半山腰都有岗哨。”
他们继续向上,来到一处悬崖,正好能俯瞰营寨的全貌。营寨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演武场,数千名士兵正在操练,队列整齐,动作划一,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演武场旁边是一排排营房,还有几个巨大的仓库,不时有士兵进进出出,搬运着物资。
“不对。”苏晴突然道,“你们看那些士兵的铠甲,款式很旧,像是多年前的样式,而且不少铠甲上还有锈迹。”
林墨仔细看去,果然如苏晴所说。这些士兵的装备看起来并不精良,与能屡次击退官府兵马的实力不太相符。
“还有那些仓库,”秦越指着仓库,“搬运的士兵动作虚浮,不像是搬运重物的样子,倒像是在演戏。”
“演戏?”丫丫不解,“他们为什么要演戏?”
“或许是为了虚张声势。”林墨沉吟道,“他们的实际人数和实力,可能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强大。”
就在这时,营寨深处传来一阵号角声,演武场上的士兵迅速集合,向一个方向跑去。林墨等人连忙隐蔽,只见一个身着银甲的将军骑马来到演武场,正是前朝的镇北将军——罗成。
罗成在马上高声道:“兄弟们,朝廷的兵马已经在山下集结,明日就要进攻狼山!我们身为大胤的忠臣,当誓死守护营寨,等待陛下复辟!”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天。罗成满意地点点头,又说了些鼓舞士气的话,才策马离去。
“大胤?那不是前朝的国号吗?”王冲道,“看来他们还在做复辟的美梦。”
林墨看着营寨:“明日官府要进攻,正好是我们探查虚实的机会。”
次日清晨,狼山下果然响起了战鼓声,朝廷的兵马开始攻城。营寨中的士兵奋勇抵抗,滚石檑木不断从山上落下,双方打得十分激烈。
林墨等人趁机从悬崖另一侧潜入营寨后方,来到那些仓库附近。仓库的守卫果然不多,他们轻易便潜了进去。
仓库里堆放的根本不是粮草和兵器,而是一些破旧的木箱和石块,上面盖着油布,看起来鼓鼓囊囊,实则轻如鸿毛。
“果然是虚张声势!”秦越恍然大悟,“他们根本没多少粮草和兵器,之前的操练和搬运,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那他们的士兵呢?”苏晴问道。
林墨走出仓库,看向演武场的方向,战斗已经结束,朝廷的兵马撤退了,营寨中的士兵正在欢呼。“那些士兵,恐怕大多是被胁迫的百姓,并非真正的军人。”
他们在营寨中继续探查,在最深处的一座石屋内,发现了一个秘密通道。通道通向山后的一个山谷,山谷中停放着几十辆马车,车上装着真正的粮草和兵器,还有几百名精锐士兵正在休整。
“原来如此。”林墨道,“他们把精锐藏在这里,正面营寨只是幌子,用来迷惑官府,拖延时间。”
山谷的尽头有一个码头,几艘大船停在岸边,显然是准备随时撤离。
“他们在等什么?”苏晴疑惑。
林墨看着那些精锐士兵:“或许在等某个时机,或者某个援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几个士兵护送着一个使者模样的人走进山谷,直奔石屋而去。
“是西域来的使者!”秦越认出了使者的服饰,“他们果然还在勾结外人!”
林墨示意众人隐蔽:“看来我们猜对了,他们在等西域的援军。”
他们的故事,在这狼山探营与兵甲疑云的揭开中,又触及了前朝余孽的核心阴谋。虚张声势的营寨,隐藏的精锐,还有西域的援军,都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林墨等人决定留在狼山附近,查清西域援军的底细,阻止他们的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