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查克拉果实后的清司，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全新力量。
大筒木辉夜站在不远处，纯白的眼眸注视着他。
她能感觉到清司身上发生的变化，那种查克拉质的飞跃，甚至让她这个刚服用过半颗果实的人都感到心悸。
“你的气息……不同了。”
大筒木辉夜的声音依旧清冷。
清司活动了一下手指，感受着体内充沛到几乎要溢出的查克拉。
“半颗果实的功效比我想象的还要强。”
他看向辉夜。
“你感觉如何？”
辉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掌心向上，一团纯净的查克拉在手中凝聚旋转。
“我需要时间适应这些查克拉。”
大筒木辉夜的声音依旧清冷，但相较于之前的绝对淡漠，似乎多了几分温度。
“它们太庞大了，象是要撑破我的身体。”
清司点头表示理解。
他站在大筒木辉夜身侧，目光扫过她完美的侧脸。服下半颗查克拉果实后的大筒木辉夜，肌肤更加白淅剔透。
她周身散发的查克拉波动也更加的恐怖。
“正常现象。”
清司说。
“你的身体正在蜕变，以适应新的力量层次，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几天甚至几周。”
他蹲下身，检查三个婴儿的状态。
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已经睡着了，小胸膛有规律地起伏着。
大筒木羽羽子却还睁着那双眼睛看着清司。
清司想了想，走到三个婴儿身边蹲下。
他伸出右手，食指点在女婴羽羽子的额头上，注入一缕温和的查克拉。
“他们也需要照顾。”
清司说。
“虽然他们不是正常诞生的生命，但既然有了形体，就需要食物、保护，还有……教育。”
虽然对六道兄弟两个逆子无感，但清司打算好好教导一下。
教导不成的话，还可以在在六道兄弟身上留下后手，这样回到千年之后，也有应对的方法。
大筒木辉夜沉默了片刻。她俯身用手指轻轻触碰大筒木羽羽子的脸颊，动作生涩，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
女婴眨了眨眼，小手无意识地抓住大筒木辉夜的手指。
那触感温热而柔软。
“我先布置一个结界，保证他们的安全。你在这里照看一会儿，我有些事需要处理。”
清司道。
“出去？”
大筒木辉夜有些疑惑。
“恩，去处理一些事。”
清司站起身，望向西方沙漠的方向。
“很快回来，你先在这里适应力量，顺便照看孩子们。”
下一刻，清原在地面布下更复杂的守护结界。
“这个结界可以维持七天。”
清司解释。
“有危险靠近会自动防御，我也会感知到。”
“小心。”
大筒木辉夜道。
现在的大筒木一式虽然重伤了，但依旧有可能出来伤人。
清司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大筒木，竟然会说出“小心”这样的话。
他笑了笑，没有多言，身形消失不见。
大筒木一式虽然从他之前布置的结界里逃了出去，但估计也没啥战斗力了。
大筒木辉夜站在原地，看着清司消失的方向，许久才收回目光。
她重新看向三个婴儿。
母亲……
这个词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在大筒木一族，繁衍只是为了传承力量和完成任务，情感纽带几乎不存在。
但现在，这三个从她体内分离出去的查克拉，这三个她亲手参与创造的存在……
…………
清司立于龙脉盆地边缘，回望那片被他焚尽后又重新被龙脉查克拉滋养、隐约泛起绿意的焦土。
神树果实已分，与大筒木辉夜的临时同盟也因三个意外诞生的“孩子”而变得微妙复杂。
但当下，还有一件事必须处理——千年后能让他回归的“锚点”。
他需要确保龙脉查克拉的传承。
身形如风，清司再次回到了那片原始聚落所在的岩石群。
而当清司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天际时，整个聚落瞬间沸腾了。
“神！神明回来了！”
“天照大神垂怜！”
人们跪伏在地，额头紧贴滚烫的沙地，不敢直视那道从天而降的身影。
清司缓缓落地，目光扫过人群。
他看见了那个曾试图警告他的少女。
此刻，她被众人簇拥在最前方，身上换了一件相对精致的白色麻布长袍，长发被仔细编织，戴上了用兽骨和彩色石子串成的头饰。
她的脸上涂抹着更加复杂的纹彩，手中捧着一块打磨光滑的黑色石盘，石盘上盛放着新鲜的水果和清冽的泉水。
少女抬起头，小麦色的脸颊因激动而泛红，明亮的眼眸中混杂着敬畏、崇拜，以及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她上前三步，以极其庄重的姿态单膝跪地，将石盘高举过头顶。
“楼兰，恭迎天照大神归来。”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这个时代语言特有的古朴。
清司微微一怔。
楼兰？
不，不仅仅是名字。
清司察觉到，少女口中的“楼兰”并非单纯的人名。
这个词汇在聚落的古老语言中，似乎有着特殊的含义。
清司转头再询问旁边的那些诚惶诚恐的普通人后，他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楼兰”，在他们的语言里，是“祭祀圣女”的意思。
是供奉、献祭给神明的女人。
而他，清司，赫然便是他们认定的、需要被献祭伺奉的“神明”。
一股历史的洪流感瞬间冲刷过清司的心头。
千年之后，风之国的沙漠深处，会有一个名为“楼兰”的古国遗迹。
那里封印着庞大的龙脉查克拉，那里的女王世代传承着守护龙脉的职责，那里的人们相信着关于“神明”与“祭祀”的古老传说。
原来，一切的源头，在此刻。
时空闭环？
还是历史修正？
清司摸着下巴，看着跪伏在地、身躯微微颤斗却努力保持仪态的少女楼兰，看着她手中石盘里清彻的水面倒映着烈日与他的身影。
“起来吧。”
清司道。
“我已知晓你们的虔诚。”
清司继续道，目光扫过所有跪拜的人。
“这片土地之下，沉睡着名为‘龙脉’的伟大力量，它滋养万物，亦能毁灭一切，你们世代居住于此，受其恩惠，亦受其威胁。”
“今日，我将赐予你们驾驭这份力量微末皮毛的资格，并指定楼兰……”
清司指向少女。
“作为这力量的守护者。”
话音落下，清司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凝聚起查克拉。
查克拉脱离了清司的指尖，缓缓飘向楼兰的额头。
楼兰睁大眼睛，看着那点金色的查克拉没入自己的眉心。
刹那间，一股温暖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
同时，她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被“打开”了什么。
“这……这是……
”楼兰喃喃自语，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变化。
“这是查克拉的种子。”
清司解释道。
“而且我在里面注入了一些特殊的查克拉，它可以让你感知龙脉。”
……
接下来的数日，清司留在了聚落。
他没有建造华丽的宫殿，只是盘膝坐在那块最大的祭坛岩石上。
楼兰被指定坐在他身前最近的位置，聚落中几名最聪慧、最强壮的年轻人也被允许围坐在外侧。
清司从最基础的查克拉感知、提取开始讲解。
他的语言简洁直接，配合着实际演示。
当他讲解提炼查克拉时，他伸出的手掌上便浮现出淡淡的查克拉光芒。
当他讲解查克拉的性质变化时，那团查克拉便依次转化为跃动的火焰、流转的水波、坚硬的土块、锋锐的风、激荡的电弧。
对于这些从未接触过超自然力量的原始先民而言，这无异于神迹再现。他们如饥似渴地记忆、模仿、尝试。
楼兰的进步最为神速。
她体内的查克拉种子本就是清司亲自种下，品质极高，与她的契合度也完美。
不过三天，她已经能稳定地提炼出查克拉，并初步尝试将其附着在投掷的石块上，使其射程和威力大增。
她对龙脉的感知也日益清淅，甚至能模糊地预感到地脉能量的轻微躁动。
清司重点传授了几个实用忍术，也就是三身术。
随后清司便表示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
楼兰娇躯一颤，眼中瞬间涌上不舍与慌乱：
“天照大神……您要去哪里？楼兰……楼兰和族人，是否需要跟随伺奉？”
“去我该去之地。”
清司转身，看向这个被他亲手推上历史舞台的少女。
“你们无需跟随。你们的使命在这里，守护这片土地，守护龙脉，将今日所学传承下去，让族群在此繁衍生息，创建起属于你们的文明。”
随后清司便离开了。
他估计得过好一段时间才回来。
“神明赐予我们力量与使命，自今日起，我等便是“楼兰古国”，也就是供奉神明的国度！”
“楼兰！楼兰！楼兰！”
欢呼声，第一次在这片荒芜而古老的土地上，充满了希望与力量。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一片荒凉的山地小径上。
一个年轻僧侣，正走在小道上。
他没有注意到，一粒比尘埃还要微小的黑点，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从远方的天际飘来。
正是只剩下头颅和部分胸腔、依靠最后一点查克拉强行缩小维持生命形态的大筒木一式！
‘混血杂种……辉夜贱人……你们等着……等着……’
一式残存的意识在疯狂咆哮。
逃亡路上，他感受到清司和大筒木辉夜服下果实后暴涨的查克拉。
被背叛的感觉让大筒木一式怒火中烧。
但他不能死！
他是高贵的大筒木！
他要将那对狗男女统统碾碎！
可他的伤势太重了，重到连维持最小形态的“少名毗古那”都快要无法持续。
他急需一个“器”，一个能让他寄生、吸收养分。
然后，他看到了下方小径上那个孤独行走的僧侣。
孱弱，卑微，但……活着。
身体虽然营养不良，但作为临时寄居的温床，勉强够用。
‘就是你了……卑贱的蝼蚁……’
一式用尽最后力气，操控着微小的身躯，如同一粒真正的尘埃，悄无声息地飘向慈弦。
慈弦似乎感觉到耳边有微风拂过，他茫然地抬手揉了揉耳朵，继续前行。
他并不知道，一大筒木一式已然钻入他的耳道深处，如同寄生虫一样，开始缓慢地吸收他血肉中微不足道的营养，并将自身化为更微小的模样。
恢复的过程会极其漫长，以百年、甚至千年计。
大筒木一式在黑暗与寂静中，陷入了半沉睡。
‘等着吧……辉夜……我会回来的……下一次，我要把你们……连同这个该死的星球……一起毁灭。’
…………
神树附近，清司建造的木屋前。
大筒木辉夜站在门口，纯白的眼眸有些无措地看着屋内兽皮垫上并排躺着的三个婴儿。
羽衣、羽村、羽羽子。
经过几天时间，三个孩子早已脱离了初生时的皱巴模样，在清司遗留的温和查克拉滋养和辉夜下意识散逸的能量环境下，他们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虽然看起来仍象是几个月大的婴儿，但他们的眼神已相当灵动，能准确地追踪移动的物体，偶尔甚至会发出意义不明的咿呀声，试图挥舞小手小脚。
尤其是大筒木羽羽子，总是静静地望着辉夜，当辉夜看向她时，她会咧开没牙的小嘴，露出纯净的笑容。
这笑容让辉夜感到一种陌生的、奇异的柔软感，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更深的茫然。
她该做什么？
喂食？可她从未进食过普通食物，孩子们似乎也从清司留下的查克拉和自然能量中汲取养分。
哄睡？他们似乎不需要太多睡眠，精力旺盛。
教导？他们连话都不会说。
陪伴？她不知道该怎样“陪伴”。
这位挥手间能冻结山脉、震动大地、撕裂空间的大筒木辉夜，面对三个柔软的小生命，第一次感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无力”。
她只是静静地站着，用白眼时刻关注着孩子们体内查克拉的流动是否平稳，防止任何意外的发生。
直到清司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身边，大筒木辉夜松了一口气，一直微微绷紧的肩膀松缓下来。
清司落地，便看到大筒木辉夜站在门口，目光看向他，又飞快地扫了一眼屋内的孩子，那清冷绝美的容颜上，似乎闪过一丝……松了口气的神情？
“我回来了。”
清司走近，看了一眼屋内。
三个小家伙听到动静，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门口，羽衣和羽村好奇地眨巴着白眼，羽羽子则朝清司的方向伸出了小手，咿呀了一声。
“他们……成长很快。”
辉夜说道，语气依旧平淡，但清司听出了困惑。
“而且，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清司走进屋内，蹲在床垫旁，伸出手指逗了逗羽羽子的小手，小家伙立刻握住他的手指，力气竟是不小。
“他们并非正常受孕诞生的血肉之躯。”
清司解释道，同时感受着三个孩子体内充沛的活力和稳步增长的查克拉。
“本质上，是由高度浓缩的查克拉、自然能量、以及你我注入的阴阳遁生命信息凝聚而成的血肉，他们的成长速度远快于普通人类孩童，或许用不了几年，他们就能拥有基本的行动和认知能力。”
大筒木辉夜若有所思：
“那之后呢？他们……有何用处？”
清司站起身，看向大筒木辉夜。
夕阳的馀晖通过木窗，在她蓝白色的长发上镀了一层金边。
“他们是我们创造的生命，而非工具。”
清司强调了一句，但知道大筒木的思维定式非一时能改，便话锋一转。
“不过，他们的存在，以及未来更多类似存在的出现，对我们确有大用。”
“更多？”
大筒木辉夜捕捉到了关键词。
“没错。”
清司走到窗边，望向远方的神树轮廓。
“辉夜，你服用果实，获得庞大的查克拉和瞳力，但神树的成长，乃至未来我们可能需要的更多‘果实’，需要什么？”
辉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神树：
“生命里力，以及星球的自然能量凝结成果实。”
“对，生命力和自然能量。”
清司点头。
“这个星球自然能量充沛，动植物繁茂，生命力庞大，所以能结出品质极高的果实，但自然生长的生命，其生命能量质量参差不齐，且吸收转化效率有其上限。”
他转过身，直视辉夜的眼睛：
“如果我们……主动培育出一种更高效的生命能量‘产出者’呢？”
辉夜纯白的眼眸微微睁大。
清司继续道：
“这种生命，我们教会他们提炼、运用查克拉，查克拉本就是精神能量与身体能量的完美结合，是高质量生命力的体现。他们通过修炼变得更强，生命力也随之愈发旺盛。
当他们死去，灵魂会携带生前凝聚的查克拉和力量。”
他停顿了一下，让辉夜消化这个信息。
“神树，或者说我们，是否可以设法收集这些逸散的灵魂，甚至可以引导那些强大的灵魂，化为某种可供驱使或吸收的‘资源’？”
清司继续道：
“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必完全依赖于被动等待星球自然生命的缓慢积累，我们可以主动‘播种’，培育出大量的“忍者”，这是我对其的称呼，他们死后，又可收集这些灵魂喂养神树，成为凝结新果实的养料，生生不息，源源不绝。”
大筒木辉夜愣住了。
她纯白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清司，那张冰雪般淡漠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清晰的波动。
是一种打开了全新思路的恍然大悟。
主动培育“忍者”作为可持续收割的高质量查克拉！
这个想法……太好了！
大筒木一族历来只是选择生命能量丰沛的星球，种下神树，等待收割。
从未想过可以主动介入，加速甚至优化这个过程！
这完全超越了大筒木传统掠夺式的思维模式，进入了一种更高效、更可控的养殖范畴！
“你……”
大筒木辉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由衷惊叹的陈述。
“很聪明。”
她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声音也还是清清冷冷的，但那双纯白的眼睛却亮得惊人，直直地盯着清司。
这种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夸赞，配上她绝世无双的容颜和清冷脱俗的气质，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反差感。
清司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位传说中的“卯之女神”是不是有点……傻乎乎的可爱？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清司轻咳一声，压下心底的笑意。
“所以，下一步。”
清司正色道。
“我们需要开始播种了，选择一处人类聚居地，传播查克拉的种子，传授基础的提炼与应用方法，筛选出资质优异者，引导他们形成最初的忍者体系，并创建起对赐予力量者的信仰与忠诚。”
他看向东方，那是他之前感知到较大规模人类文明气息的方向。
“东方有很多国度，最近的一个似乎叫祖之国，那里的人类已经创建起初步的城邦与政权，人口相对集中，文明程度也高于沙漠边缘的部落，那里，适合作为我们传播查克拉的地方。”
大筒木辉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点了点头，对于具体地点，她并无意见。
“那么，以何名号行事？”
大筒木辉夜问。
她意识到，若要传播力量，创建信仰，一个具有威慑与号召力的名号是必要的。
清司略一思索：
我之名号，便为“查克拉始祖”。”
“查克拉始祖……”
辉夜轻声重复。
“至于你。”
清司看向她。
“你想被称为什么？”
辉夜露出了少见的茫然神色，纯白的眼眸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轻颤。
她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名字、称号对她而言，向来只是无关紧要的标签。
“我……不知道。”
她诚实地回答。
“你觉得呢？”
清司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那丝觉得她“反差可爱”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他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关于她的古老传说。
“就叫“卯之女神”吧。”
清司说道。